「哦……」
林川沉思著點了點頭。
而後一本正經地看向宿靈：「那就換個說法吧——」
宿靈剛鬆一口氣。
結果就聽到，林川還真是換了個說法：
「我可能需要謀殺你一下。」
？？？
宿靈瞬間臉色僵硬：「你耍我？」
「那當然是沒有的。」林川一臉無辜地搖搖頭，「耍你的是洛彥平，咱這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說著，他右手微微一抬。
一道命運之流飛出，迅速將宿靈五花大綁。
那一瞬間，宿靈以為自己要斃命當場了！
她根本無力反抗，只能在心底期待——
最好最好，這個世界真的是假的！
那樣，她就算死了，她也還能復活……
然而，讓她意外的是——
那一縷命運之流僅僅只是將她捆住了，卻並未立刻收割她的性命！
她微怔，感受著身上來自捆綁的約束力量，腦海里甚至閃過了一些不太好的情況。
原本就染著寒霜的臉色，也是一瞬間又蒼白到極點。
那一瞬間，她甚至想到咬舌自盡。
不過好在——
林川雖然沒想到她腦子裡想些什麼，但還是為她解釋道：
「若我要殺你，直接殺了就是，不會說些讓你犧牲的話。」
「那當然不是戲耍，而是我還需要你，配合我做一些事。」
這個「配合」就很微妙。
但宿靈見他這般正經神色，倒是隱約意識到——
他說的配合，和她想到那種「配合」，可能不是一個意思。
宿靈打住了自盡的想法，也很快穩住了心神。
略思索片刻，她沉聲道：「你要我配合你什麼？」
「首先——」
林川眉梢一挑：「你有卓開天的聯繫方式對吧？」
卓開天那鬼東西，人不人鬼不鬼的，幾乎沒有加任何人好友。
但既然他選擇讓宿靈傳話。
那麼林川猜測，他應該有和宿靈加過好友。
宿靈也是很快反應過來：「你需要通過我和卓開天交涉！」
林川趕在這女人談條件之前，便是一記冷眼掃過去：「你沒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
宿靈冷著一張臉，這時候倒是不怕了，還語氣鎮定地分析道：
「你用死亡威脅我？呵，可你分明說過，要我犧牲！」
「也就是說，我配合你和卓開天交涉之後，一樣會死！」
「既然如此，我為什麼還要受你死亡威脅？」
說著這話，宿靈自信滿滿，心中又在算計著交易條件。
然而林川「啊？」了一聲。
一臉古怪地看向她。
而後，他手一抬。
又是好幾縷命運之流，將宿靈渾身上下，捆得嚴嚴實實。
甚至一縷命運之流竄進了她嘴裡，撐起了她的上下齒，杜絕了她咬舌自盡的可能。
這個動作還挺屈辱的，宿靈臉色又變，眼底不敢置信。
林川則悠哉悠哉，眉梢一挑：「對任何人來說，都有比死亡更恐怖的威脅。」
「對你來說，好像也是吧？」
宿靈渾身上下，肉眼可見地充斥著驚恐與不安。
一時間，她周身寒霜異動，卻很快被鎮壓。
她嘴裡發出聲音，卻因為上下齒被控制，含糊不清。
林川冷笑一聲，緩緩走過去。
直接抬手，捏了下她的右手，輕描淡寫道：「加個好友。」
宿靈別無選擇，自然同意。
而加過好友後，她幾乎是第一時間便發來一句：【放開我！】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沒有資格用這樣的語氣，她很快又改口：
【我發誓不會咬舌自盡，你先撤除控住我口舌的命運之流！】
林川直接笑道：「剛剛好好說話的機會擺在你面前，你沒有珍惜。」
「現在，抱歉，你沒得選了。」
「……」
宿靈表情難看又難堪，那雙涼薄淡漠，卻又水靈靈的杏眼，都染上一層紅暈。
還真有點我見猶憐的味道。
林川眉梢一挑，又專門提醒道：「哦對了，你如果破罐破摔，覺得被我這種大帥比侵犯也不算很虧的話，那邊還有個挫男等著你。」
說著，他瞥了眼秦知行。
秦知行一臉懵逼：「？？？」
「挫男是誰？」
反正不可能是他！
而且，他是正人君子，他才沒林川那麼變態，用這種手段對付一弱女子……
額，雖然宿靈也不算弱女子。
秦知行雙手抱胸，一副看好戲的姿態，還跟腔一句：「沒錯，你最好乖乖配合，否則，矮的瘸的齷齪的，都能給你安排上。」
宿靈臉色白了又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嘴裡依舊發不出聲音，她只能繼續給林川發好友消息：【你到底想怎樣？！】
「很簡單，聯繫一下卓開天，告訴他——」
「讓他幫我，再送幾個神眷者過來。」
「至少三個，多的不設上限。」
說著，林川頓了頓，又補充道：「當然，如果半個小時內，沒有三個神眷者被送過來……」
「你自己想想後果吧。」
宿靈臉色又是一變，很快又是一條消息發過來：【半個小時，時間根本不夠！】
【而卓開天，也不可能百分百聽我的！】
林川眉梢一挑：「那就是你要考慮的問題了。」
說著，還又稱讚道：「發揮你的智慧，我相信你可以的。」
宿靈簡直想吐血！
不論是第一重虛幻里的記憶，還是這一重虛幻里的記憶，她壓根沒有受過如此屈辱！
林川！
這變態！
他不得好死！
然而，不論心裡怎麼咒罵。
林川交代的事，宿靈不得不去完成。
好在卓開天那邊，還算好說話的。
她表示這是林川傳達的消息時，卓開天起初只是不屑地回了句：
【我只是答應幫他通關秘境，不代表我就是他的手下，該聽從他的指示！】
而宿靈則很快回了一句：
【林川神色十分凝重，好像半個小時不能集齊三個神眷者，就會有什麼很嚴重的後果！】
【這件事，很可能關係著他能不能通關秘境！】
【你也不希望一直被困在虛幻中吧？】
很快，卓開天便又冷漠地回了句：【神眷者哪是那麼好找的，讓他等著！】
宿靈趕緊又強調一句：【無論如何，必須在半個小時之內，送到三個神眷者！】
【否則，超過半個小時，沒有任何意義！】
對林川來說，當然不是超過半個小時就沒有任何意義。
他只是不想耽誤時間。
順便希望以這件事稍稍牽制一下卓開天，免得那小鬼總想著幫他毀滅世界。
但對宿靈不一樣。
畢竟林川給她的限制是半個小時。
若卓開天沒做到，到時候倒霉的是宿靈。
所以她故意說得後果很嚴重的樣子。
而那頭，卓開天卻沒再回復她。
宿靈心中惴惴不安。
從小到大，一生都是順風順水，她還從未有過如此驚恐擔憂的時候。
可以預見，等待神眷者的這半個小時，對她而言，簡直就是地獄般的折磨！
她依舊被五花大綁，上下齒撐開，整個人極不舒服。
為維持體面，她嘴裡沒有發出異樣聲音，卻還是止不住一直給林川發消息：
【我手裡還有食言球，我可以用食言球發誓，絕對不會有任何自我了斷的行為。】
【能不能容我發個誓，然後放開我？這樣真的很難受。】
林川壓根沒有理會，只是抽空回了句：「我管你難受不難受。」
而後，宿靈各種發消息各種騷擾。
林川被鬧得不耐煩了，直接一記冷眼掃過去。
那眼神，威脅，警告。
宿靈才終於安分。
再然後，半個小時的時間很快過去。
這半個小時裡，聊天頻道也都注意到——
林川這個背負九個神罰任務的神罰者。
以及宿靈這個背負一個神罰任務的神罰者。
就一直待在古德寺的大雄寶殿裡沒有動靜！
不少玩家在聊天頻道和論壇討論，推測他們在做些什麼。
一些離譜的言論中，甚至花邊新聞都傳出來了。
不過很快，這些討論又集中到了另一個現象上——
申城本地，各地出現大面積玩家死亡的情況！
起初被發現的，是整個暗鴉聯盟被滅了！
後來，各種聚集性的團體，一一被滅！
聊天頻道的玩家才紛紛驚覺——
【臥槽？！有人在瘋狂殺人！毀滅世界式的瘋狂殺人！整個郊區最大的勢力暗鴉聯盟，直接全部被滅了！】
【臥槽？！暗鴉聯盟都被滅了？！我還以為就我這附近的一個大型團隊被滅！沒想到暗鴉聯盟那麼龐大的團體也能被滅？！】
【關鍵是很奇怪，這麼多大型團體被滅，竟然過去這麼久才被人發現！】
【毫無疑問！他們都是被秒殺！而且是那種，悄無聲息的秒殺！】
【太強了！到底是誰幹的？！林川嗎？】
【肯定是林川！我注意過，他最開始的神罰者坐標就是在暗鴉聯盟！暗鴉聯盟肯定是他滅的！】
【不是林川！我一直關注著林川的實時坐標！我附近的大型團體，不是林川滅的！】
【我也覺得不是林川！至少我附近有個大型團體不是林川滅的！】
【那會不會，只有暗鴉聯盟是林川滅的，其他大型團體，是林川的隊友或者分身？】
【不！我甚至覺得暗鴉聯盟也不是林川滅的！】
【我也覺得！暗鴉聯盟是在林川離開後被滅的！】
【是卓開天！肯定是卓開天！你們難道忘了寺尾的預言了嗎？那張圖！就是卓開天毀滅世界後的景象！】
【寺尾的預言是真的！卓開天真的開始毀滅世界了！】
【麻了！宿靈為什麼要殺死寺尾？！不是說好了，我們要團結起來先將卓開天這個隱患解決嗎？怎麼毀滅世界的隱患沒有解決，他們強者之間反倒先內鬥起來？！】
【就是啊！宿靈到底是怎麼想的？！】
【完了完了！卓開天真的要毀滅世界的話，我們被困在申城的玩家必然是最先被滅的！其他地方的強者，能不能來救救我們啊！】
【救個屁！現在的申城，已經成了一處必死之地！沒有人會往這裡來！被困在這裡的人也出不去！】
【我們現在唯一能祈禱的，就是這個世界真的是假的！等林川通關彩色寶箱秘境，我們還能復活！】
【麻了！之前我一直不相信世界是假的，現在卻不得不希望世界是假的……】
各種言論，哀鴻遍野。
也是在那些討論中，不少人不斷意識到了卓開天的恐怖與強大。
這些，林川只是稍稍關注了一下。
他更多的主意，是放在自我身上。
直到半個小時後……
卓開天並沒有出現。
不過卻有兩位神眷者，被黑氣捆綁，被傀儡扛著，被送進了古德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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