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林川B,他的記憶,是從午夜0點為起點,正午12點為終點的。
正常情況下的林川B,應該是直接在午夜0點時,開始經歷一些事情。
但是,因為林川使用了時間靜止。
林川B循環來到起點的時候,應該是會發現,世界處於靜止之中。
也就是說,他銜接著林川A經歷了1分鐘的靜止之後,後9分鐘的世界靜止。
再然後,9分鐘的世界靜止結束。
正常的世界時間開始流逝。
而那時的時間,是23點59分!
林川B有一分鐘的時間,可以保留原本應該由林川A才能保留的記憶!
如果把12到0叫做時間A區。
把0到12叫做時間B區。
那麼也就相當於,原本永遠活在時間B區的林川B,擁有了1分鐘的,A區時間!
那1分鐘的時間。
林川還是林川,他沒有變。
但他掌握的信息,是變的。
比如,如果當時的林川B能夠接觸到A區時間下的人。
他就能了解時間A區的信息!
又或者,他當時做一些什麼事,便可以給時間A區的人,留下某些線索!
現在的林川,是時間A區的林川A。
他並不知道,林川B在那1分鐘的時間裡,有沒有想清楚這些事。
也不知道他是否來得及留下什麼線索。
但他猜測的話。
如果林川B真的保留著12小時又10分鐘的記憶。
那麼他應該能想出這些,並且有所行動。
比如。
在時間B區的中午11點51分,使用1點時間屬性讓時間靜止!
這樣,林川A的循環記憶,便可以從11點51分開始!
這樣,他便可以有9分鐘的時間,去了解時間B區的信息!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
一個時區的林川使用的10分鐘時間靜止,真的能為另一個時區的林川,爭取到多出10分鐘保留記憶的機會的前提下。
而應文修提供的信息,也是讓林川A對自己的這點猜測,多少多出一些信心的。
第一次循環,應文修沒有感應到他的小紅的坐標。
第二次循環,林川A使用時間靜止,應文修感應到小紅坐標。
根據林川的這些推測,很可能情況是這樣——
林川B來到A時區的23點59分。
因為他掌握著某些B時區信息,他回島上做了某些事。
讓小紅蛇的坐標,出現在了島上,被應文修感應。
這樣的推理,勉強是合乎邏輯的。
但小紅蛇,應該不是B區林川帶來的。
因為林川至始至終都是同一個人。
只是記憶,將他分成了兩半。
所以小紅蛇的坐標出現,應該不是B區林川直接導致。
而是B區林川在島上做了某些事,讓小紅蛇的坐標出現。
而根據應文修的說法——
當小紅蛇和他在同一空間時,他能立刻感應到小紅蛇。
也就是說,把他們這一處海域,看成一個空間。
原本的小紅蛇,是在另一處空間。
因為B區林川做了某件事,讓小紅蛇來到了這處海域空間。
而開啟空間之門的鑰匙,在島上。
應文修的消息,多多少少為林川的種種推測,做了佐證了。
林川並沒有直接將自己的額外信息和推測,分享給其他人。
主要是,一來時間屬性本來就是他一個底牌,不可能隨意暴露。
二來,他推測的這些,多少有些複雜。
所以,就這樣吧。
「我們先潛回島上吧。」
說著,一船四人,便迅速潛入海中,背著其他出海玩家,重新悄悄返回島上。
剛一上島,應文修便直接朝著林川建議道:
「你現在是總指揮,擁有言出法隨的能力,應該可以直接將整座島,夷為平地。」
「那些綠植,那些岩石,甚至那些高聳出的山峰,都可以給它推了。」
「少了這些障礙物,會讓我們的探索方便得多。」
應文修說得輕描淡寫,卻也隱隱彰顯著他的魄力。
想必,如果是他殺了貫玉成為總指揮,此刻根本不需要請示,他就直接將這尾島夷平了。
林川還沒有說話。
一旁伏澤卻皺眉道:「可是……正是這島上的綠色植物,才讓這座島看上去像只綠色王八……」
「如果將這些綠色全部抹除,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應文修卻又道:「我正好還想看看,將這些綠色抹除會有什麼後果呢!說不定會獲得什麼重要信息!」
「至於如果是什麼惡性後果的話……反正下一個循環時,一切又會恢復原樣。」
伏澤依舊皺著眉,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了。
而他和應文修,目光則都看向林川。
畢竟,身為總指揮的林川,才掌握著生殺大權。
林川目光淡淡地掃過這兩人,而後又移到一座岩石處,緩緩道:
「在那之前,我們有必要先解決掉一條漏網之魚吧?」
什麼?
應文修和伏澤都愣了一下。
不過,兩人都是聰明人,很快便意識到——
岩石後有人!
徐問劍隨手一片樹葉飛過去。
那葉片像鋒銳刀刃般打在岩石上。
岩石上便「咔嚓咔嚓」掉下碎石。
而這動靜之下,一道身影幾乎是抱頭竄出來:
「大佬饒命!大佬饒命!不是敵人!是我!我是尾島陣營的人!是曲副指揮!」
曲副指揮……
應文修微微皺眉。
這個曲副指揮,雖說官階和他一樣,都是副指揮。
但這人,在尾島陣營,壓根就沒什麼存在感。
明明官階挺高了,卻從頭到尾慫得要死。
似乎就自我介紹的時候說過一句話,之後就毫無存在感了。
應文修盯著他瞧了會兒,沉聲質問:「我記得你和其他人一樣,上船出海了。為什麼現在會出現在島上?」
「我,我……」曲丞真的是將「慫」字表現得活靈活現。
他幾乎是抱頭匍匐在地上。
整個臉都是貼進沙地里,卑微得不敢抬頭。
聲音更是顫顫巍巍斷斷續續:「我,我本來,本來也是出了海的……」
「但,但是……我害怕海底危險,我,我想著島上安全一點……我,我就偷偷地,潛回島上了……」
「我,我沒有要故意聽大佬你們說話……你們上島的時候,我就已經在岩石後邊了……」
「我,我想現身的,但是,我,我怕死……求大佬放我一命,我怕死……」
真的是有夠慫的。
應文修都忍不住皺眉提醒:「死就死唄,反正下一個循環還會活過來。」
「我,我怕……」曲丞匍匐著,也沒說清怕的是什麼。
但簡單猜的話,他畢竟此前沒有出過海。
可能是不相信循環。
也可能是單純對死亡的恐懼。
畢竟,即便應文修自己都說,反正下一個循環會活過來,但他對死亡,也是下意識恐懼的。
能不死的話,當然是不死的好。
應文修沒太在意曲丞。
瞧他那窩囊樣,這種人,他連多一個眼神都不想給。
他倒沒有直接殺曲丞。
畢竟他和曲丞平級,沒有那個權限。
而瞧著林川似乎沒有殺人的意思,他便朝著曲丞道:「行了,趕緊滾吧,少在這裡礙眼。」
「是是是……」曲丞依舊是頭也不敢抬。
幾乎是匍匐著轉身爬了會兒,才踉蹌著起身逃跑。
然而,他剛起身跑了沒兩步,卻被一道聲音叫住了:「站住。」
那一瞬間,曲丞佝僂踉蹌的身體仿佛被定住一樣,幾乎瞬間渾身僵硬。
那聲音,自然是林川。
也是唯一可以通過官階,用意念殺死曲丞的存在。
那一瞬間,應文修還以為林川是想順手殺了這人。
但想想又覺得不對。
真要殺的話,一個意念即可,根本不必叫人站住。
果然——
徐問劍也開口了:「想活命的話,過來回話。」
曲丞僵硬地轉身。
徐問劍又笑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圓夢城那個曲丞吧?」
只有最初跟隨應文修出海的那22人,互相間確認過身份。
其他人,並沒有再確認身份。
徐問劍是靠觀察和直覺,認出的曲丞。
他不等曲丞回答,便淡淡道:「之前在圓夢城,那時的死亡,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而現在在這循環島上,死亡只是一時的,下一個循環還能復活。」
「但很奇怪哦。」
「在一個死亡有可能復活的環境裡,你卻表現得比死亡不能復活的環境裡,更卑微,更窩囊。」
「為什麼呢?」
「我在猜,你的身上,或許有什麼秘密。」
「你選擇回島,並不是所謂的害怕海底有危險,而是,為了別的某個秘密。」
說實話,徐問劍說「我在猜」那三個字的時候。
林川頭皮都麻了下。
這傢伙,太能猜了。
直覺太恐怖了!
當然,他能看出曲丞的異常,顯然也並不單單是直覺。
而是有細節依據的。
而林川叫住曲丞,也是因為這一細節。
曲丞慫歸慫,窩囊歸窩囊。
但他好歹是個副指揮啊。
貫玉身為總指揮,都膨脹成什麼樣了?
曲丞雖說稍差了點,但也不至於不僅不膨脹,還更窩囊更卑微了吧?
所以。
「你身上,有秘密。」
林川也居高臨下,看著曲丞。
而這時,應文修和伏澤,也從曲丞表情的異樣,看出端倪來了。
好傢夥。
這個看上去毫無存在感的窩囊廢,莫不是……
竟然還想拿扮豬吃老虎的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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