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給其他十艘船上的玩家都準備了潛水裝備。
而原本22人團里的人，因為保留著記憶。
這一次直接輕車熟路，不少人直接帶上潛水設備便又下海探索了。
而第一次出海的其他玩家，則明顯慢了半拍，仍處於摸索階段。
以林川為船長的那艘單獨的船上。
要說潛水裝備的話，林川這個總指揮自然也能拿出來。
但他們都沒有直接入海。
林川，徐問劍，伏澤，應文修，四個人圍坐在甲板上。
三雙眼睛，望向應文修。
顯然，等著他說他的收穫。
應文修看著其他三人，默了默：「你們仨，難道就沒有什麼收穫嗎？」
「現在的情況，不論我們是尾島陣營還是白天黑夜分別扮演尾島陣營和首島陣營，我們在同一個時間裡，就是同一個陣營。」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團結一點，共享所獲得的信息。」
林川和徐問劍沒有說話。
伏澤想了想，主動開口道：「我潛入海後，沒有遇到任何海洋生物。」
「而隨著深入大海，能夠感受到很明顯的海底壓強。」
「但是那壓強，冥冥之中給我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應文修眉梢一挑，跟著點頭道：「我也感覺到了，那海底壓強，並不是壓強，而更像一種規則。」
「而我們所處的這片海，也更像一片虛擬出的水球。」
水球。
對，平面的圓，變成了立體的球。
伏澤和應文修所說的，其實是四人都感受到的東西。
林川懶得再聽廢話，直接問應文修：「說說看吧，你所謂的『些微』收穫，究竟是什麼。」
「我說之前，」應文修看向林川，「你最好告訴我，我的小紅，就那條蛇，是不是被你帶到這圓夢城的？」
林川想了想，這問題，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回答的。
他坦坦蕩蕩，微抬了抬眉梢：「是又怎樣？」
「你……」應文修表情有些異樣，是努力掩飾的震驚，「你，怎麼做到的？！」
林川不解挑眉：「什麼怎麼做到？」
「我那小紅，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輕易拐走的。」要不然，他也不會輕易放它去赤剎海。
林川依舊是思索片刻，答得輕描淡寫：「那可能是你對你養的蛇，了解還不夠透徹。」
「它好像是非常主動的，跟著我養的寵物走的。」
「像個舔狗跟屁蟲一樣，趕都趕不走。」
「？？？」應文修瞪著眼：「開什麼玩笑？！小紅像舔狗？你知不知小紅……」
「小紅啥？你家小紅平時很高傲？那還是我那句話，你可能不夠了解它。」林川輕描淡寫的表情還有點欠。
應文修那神色，卻是越來越複雜。
好半晌，他突然抬眸，深深地看林川一眼，聲音意味深長：「我很了解我的小紅。除非你的寵物是神獸，否則高傲的小紅根本不可能像舔狗！」
神獸……
林川沉思片刻。
倒是並沒有提及小海靈的任何信息。
而是突然問：「許願池裡那棵柳樹，是神樹嗎？你家小紅見了人家柳樹，也跟那什麼見了那什麼似的，要死要活地要給人家柳樹當柳葉……」
這話一出，應文修沉默了。
林川見他不說話，又繼續：「少說些有的沒的，你再不分享你的收穫，我直接送你去下一個循環。順便還能看看，在上一個循環死掉的人，還能不能保持循環的記憶。」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卻一點不像開玩笑的。
應文修見識過林川用火燒光貫玉的雷厲風行，自然便相信他的話不會是空話。
他沒有再轉移話題。
在這艘船駛離尾島的時候，他的目光，又望向尾島。
而後，聲音沉沉道：「我與小紅之間，是有特殊感應的。」
「當然，要存在同一個空間，才會有那種感應。」
「所以你拐走小紅，把它藏著特殊空間時，我就感應不到了。」
「而現在的情況是，我依舊感應不到小紅，說明它和我，依舊不在同一個空間。」
林川皺眉：「如果僅僅只是這個信息……」
應文修搖頭：「當然不僅僅是這個信息。」
「我要說的，是我上一個循環，隱約感應到小紅。」
「大概就是在我們記憶中循環的終點，也就是午夜0點的時候。」
「我有一瞬間，感應到了小紅。你們猜，我感應到的小紅坐標在哪？」
應文修似笑非笑看著其他三人。
伏澤垂眸思索。
林川則是與徐問劍對了個眼神。
而後兩人幾乎是同時冒出一句：「在尾島。」
應文修挑眉：「沒錯，在尾島！」
「因為只有出海才能保住循環記憶，所以我們下意識以為，更多的線索，要在這漫無邊際的海底尋找。」
「但或許，那座尾島，才是關鍵！」
應文修說這話的語氣還挺自信。
但他不知道的是——
其實即便沒有他這個消息。
林川和徐問劍，也準備在這一次循環，回到尾島探索了。
林川之所以公開循環秘密，讓所有人出海。
並不是因為他信奉什麼人多力量大，多一個人探索還能多一份探索出信息的可能。
他真正的目的，其實是將那些人支開！
之後方便他回島探索！
而應文修分享的這一信息，不過是某種程度佐證了——
他的思路沒有問題。
不過，林川倒也沒有向應文修賣弄什麼，而是思索片刻，突然問：「你是在上一個循環的午夜0點，感應到了你家小紅的坐標在島上。」
「而第一次循環的午夜0點，卻沒有感應到嗎？」
應文修思索許久，搖頭：「第一次午夜0點的時候，確實沒有感應到。不過也可能是當時的我沒有防備，所以遺漏了？」
他說得不是很確定。
林川看向徐問劍。
徐問劍分析道：「以你的縝密心思，我不覺得你是會遺漏信息的。」
「所以很大可能就是——」
「第一次循環的午夜0點，你確實沒有感應到小紅。」
「第二次循環的午夜0點，你感應到了小紅。」
應文修皺眉沉思：「也就是說，第一次循環和第二次循環，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他托著下巴思索，自言自語般喃喃道：「會是什麼導致的不一樣呢……」
在場恐怕只有林川能想到，是什麼導致了兩次循環的不一樣。
第二次循環的午夜0點，和第一次循環的午夜0點，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區別——
第二次循環的午夜0點，林川使用了1點時間屬性！
當時他在23點59分，便讓時間停止了。
正常情況下。
整個世界，應該會等到那10分鐘的時間靜止過去後，再重新運轉。
但是，林川當時在靜止的10分鐘裡，也只保留了1分鐘的記憶。
之後的記憶，便直接銜接到循環起點。
這個事情，怎麼理解，其實很複雜。
是循環的優先級，高於他時間屬性讓時間靜止的優先級，所以直接把他從時間靜止中拉出來，送到循環起點嗎？
不，林川並不這麼認為。
首先根據他和徐問劍的推測，午夜0點，並不是循環的節點，而只是記憶缺失的節點！
也就是說，他們在0點時，並沒有經歷循環，而只是經歷了記憶的切割！
如果把12點到0點這白天12小時的林川，稱之為林川A。
把0點到12點這黑夜12小時的林川，稱為林川B。
當然，林川A和林川B，始終是同一個人。
只不過，林川A始終保留著白天循環的記憶。
林川B則始終保留著黑夜循環的記憶。
林川A不知道林川B身上發生的所有事。
林川B也不知道林川A所發生的所有事。
整個就好像，一個人被切割了一樣。
而切割的方式，是記憶。
所以這個循環就很特殊。
它在一般時間上的循環中，又加入了記憶的切割，區分出了林川A與林川B。
正常的情況下。
24小時的時間，將由林川A與林川B分別掌握12小時。
但是，當林川A使用了時間屬性，讓世界靜止10分鐘後，一個問題出現了——
時間的循環，還是24小時沒變。
但林川可以保存記憶的時間，變成了24小時又10分！
一個是正常流逝的24小時；
一個是世界處於靜止，只有他保留意識的那10分鐘！
那麼，這24小時又10分鐘的記憶，是怎麼分配的呢？
很顯然，林川A，仍舊只保留了12小時記憶。
因為時間靜止之下，他讀秒過去一分鐘後，就失去了那之後的記憶。
記憶直接跳到正午12點。
那麼保留另一部分記憶的林川B，他是只保留12小時記憶，還是保留12小時又10分的記憶呢？
如果林川B只保留12小時記憶。
那就是說，林川使用時間屬性讓時間靜止10分鐘的那十分鐘記憶，將被徹底抹除。
也就是抹除——
時間靜止中，後9分鐘的記憶。
以及時間正常流逝後，23點59分到0點的記憶。
但是！
如果說，那一部分記憶，並沒有被抹除！
那也就意味著，那段時間的記憶，會被林川B獲得！
那麼，林川簡單模擬了一下林川B的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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