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一連串的笑聲響徹在木林之內,和悠桐無比興奮的來到石殿之前。
她呼吸急促。
此刻石殿之內空空蕩蕩,只有一個石桌,石桌之上有著一個四方凹槽,凹槽之內有著湛藍光輝流轉。
光輝之中,有玄武週遊。
【幽瀾】!
和悠桐眼睛睜大,看著石門之上的【非氣血武者不可入這一行字】笑了起來。
陳言,太可憐了。
辛苦了半天,替她忙的。
她正要笑出聲,卻是突然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和悠桐面色一顫,瞬間轉過身去,變得無與倫比的驚懼:
「你……!」
「五族陳氏。」
清脆而冷冽的女子聲音響起,身穿白裙,長相絕美的師子芩緩緩踏過草木,一雙眸子冷漠的看著和悠桐:
「你這陳氏的狗,倒是興奮的很呢。」
師子芩笑容陰森,渾身溢散恐怖威壓,一瞬間籠罩和悠桐。
「你不是……你不是已經……」和悠桐面色煞白,渾身皮膚都在蔓起一層雞皮疙瘩。
師子芩要殺她,輕而易舉。
「托陳言的福,我心臟的確被挖了!」師子芩眸色變得獰厲無比,充滿仇恨:
「但誰叫我是天驕,有晨星級寶藥,隱匿自身氣息,連鱈妻都騙過去了。」
她眼裡閃過後怕。
在生命垂危之時,鱈妻從她身旁飛過,若不是她有強大的隱匿陣紋。
她真的會死。
這一切都是因為陳言。
但現在……
師子芩陰笑出聲,施施然來到和悠桐身前:
「陳言竟然是陳氏的狗,我害他果然沒錯。」
她緩緩伸出手,滾滾念力鎮壓和悠桐,掐住和悠桐的脖頸,笑了:
「幽瀾是我的了。」
吼!
一道虎嘯之音瞬間響徹。
一滴血液瞬間出現在和悠桐身前,血液凝化為一頭凶戾白虎,白虎周身流轉銀光,無比駭然。
剎那間向著師子芩撕咬而去。
師子芩面色驟變,周身凝結出一道道陣盤,與白虎廝殺在一起。
璀璨而玄奧的陣盤從師子芩的雙手之中凝結而出,鎮殺白虎。
強大的白虎虛影在師子芩的鎮殺下,漸漸破碎,根本攔不住師子芩。
和悠桐眼裡浮現出驚懼之色,她瞬間衝到石殿之內,施展氣血承接石桌凹槽內的藍光。
這藍光如琉璃一般晶瑩透亮,溢散神輝。
「你敢!」
師子芩低喝出聲,暴怒無比,但卻被白虎纏住,一時之間無法進入石殿。
「哼!」和悠桐冷笑,單手一揮一枚金屬牌出現在手中。
她單手一按。
她嘴角浮現笑意,但很快神色一顫。
繼續按!
咔咔咔……
她按個不停。
緊接著看著手中的棄權牌,整個人都在發愣。
棄權牌壞了嗎?
剎那間,和悠桐渾身冷汗直流,被嚇了個半死。
一下子,變得無比絕望。
棄權牌壞了。
為什麼?
是誰搞壞的?
絕望籠罩著她。
一下子,和悠桐臉色慘白。
忽的,想到了什麼。
單指伸出,以氣血施展秘術。
「陳言,你過來!」
她咆哮出聲。
她管不了那麼多了。
她不管陳言現在是否重傷,是否還在被鱈妻追殺。
陳言必須要過來。
不然,等會她就會死在師子芩的手底下。
陳言觀想了七階拳意石,體內有惡意凝聚,而這秘法,就是陳曦鳶教給她的,可以控制陳言體內惡意的方法。
只要施展,陳言只要在一百公里之內,都會被她召喚,成為她的傀儡。
「陳言!」
和悠桐渾身冒起冷汗。
只要陳言過來拖住師子芩,她會一瞬間逃離。
陳言是死是活,與她無關。
她要自己活下去!
吼!
白虎在發出最後的一道嘶吼之後,被師子芩斬碎開來。
師子芩驚疑不定的看著和悠桐。
這女人在幹什麼?
是棄權牌壞了嗎?
師子芩冷笑一聲,向著和悠桐走去。
「喊陳言有什麼用?
真以為,他可斬呂圭文便可斬我?」師子芩神色變得淡漠無比。
和悠桐眼裡浮現絕望之色。
忽然,師子芩神色一頓,她蹙起眉頭向著後方看去,身體微顫,喊出一個名字:
「陳言……」
她的眸色變得無比冰冷:
「你是來找死嗎?」
卻見後方,有一道金光壓過叢林,出現在師子芩身後。
和悠桐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命令一般大喊:
「纏住她,纏住她!」
她如一個潑婦一般嘶吼著:
「快啊!!!」
「閉嘴!」師子芩淡漠出聲,和悠桐不敢說話了。
師子芩看向陳言:
「你既然早已歸順陳家,按理來說暫時與我不是敵人,但你差點害死我。」
師子芩渾身念力溢散,一層層流水一般的清輝包裹身軀,化作漣漪向著四周溢散開來。
只是,那前來的青年始終平靜:
「為什麼說,我歸順陳家,便是與你無仇?」
師子芩嗤笑一聲: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大夏要亡了,不管是五族,還是各州鎮武司,都會是未來的各地王侯。
我們的戰爭,在未來,不在……」
師子芩說著,一道銳利的破空聲忽然響徹。
那一雙溢散金光的冷冽雙眸出現在她半米身前,平靜的與她對視。
「你……」
師子芩瞳孔一縮,無數念力絲線在身前糾纏,凝結出陣盤,無比強大。
但就在這剎那間,長相俊逸的青年卻只是伸出一隻流轉金色光澤的手,向著她抓來。
無比快速。
這一隻手所過之處,一道道念絲被撕碎開來,其上所攜帶的衝擊力恐怖無比。
「陳言!!!」
師子芩驚叫一聲,身體下意識的要遠遁。
她大意了。
念師不能被橫煉近身。
她不是大意,她只是沒想到陳言的實力這麼……
砰的一聲。
一隻大手瞬間按在師子芩的肩膀上。
師子芩看去,那青年眸色銳利,卻有著無盡的失望,似是苦笑,似是憤恨。
「原來……是這樣啊。」陳言長長的嘆息:
「世家聯盟想要做王侯,鎮武司也想做王侯,古神獸不想做王侯,但它們卻自始至終在吞噬生靈。」
師子芩的額頭上沁出冷汗,密密麻麻的汗珠流出。
陳言,強大的有些過分了。
轟轟轟!!!
一道道陣盤光輝爆炸,兩人雖是處於相對靜止,但暗中的對抗卻是一瞬間千次萬次。
「你到底是哪一方的,你都投靠了陳氏,有什麼資格說我!」
師子芩尖銳開口:
「我害你,是因為你的出現,會讓欽州提前出現動盪,我沒錯。
只要總長晉升八階,一切平定了,一切都會變好,一切都會……」
咔嚓!
師子芩的肩膀瞬間碎裂,被陳言硬生生捏碎。
「啊啊啊啊!!!」
尖叫聲響徹。
師子芩眼角疼的流出淚水,絕美的臉蛋變得悽美。
「總長……總長大人,會平定一切,不需要陸巡陽,不需要申亦為。
總長……」
咔咔咔咔…………
一道道金光轟入她的體內,師子芩的身上出現一道道裂痕,她哭了出來。
「張庭……張庭……,我好疼……」
她哭出了聲,看著陳言:
「我猜的沒錯,你才是最大的威脅……」
她生機在消失,卻是在此刻哀鳴,一道道流光包裹身軀,凝結陣盤,控制肉身,要將自己製成陣法傀儡。
「我以我最後的……夙願,凝結陣盤,勢要殺……殺你……」
她哀嚎著,生機消散,陣盤控制肉身每一處。
要在死後化作陣法傀儡,用最後的夙願,滅殺陳言。
陳言眸光微顫,他右拳揚起,光球凝結,一拳轟出。
轟隆!
師子芩腦袋爆碎開來,再也無法成為陣法傀儡了。
陳言粗重的喘著氣,他看著身前的屍體,不顯高興,雙手淌血。
「你們……為什麼不想想,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他低喝出聲,無比憤怒。
若是師子芩生前不說那些話,他都不會如此生氣。
可是,對方有宏願,可以不顧生死。
他生氣了。
「你的願望,是建立在億萬人的死亡之上!」
「愚蠢,愚蠢!」
陳言眸光銳利,爆發金光。
「愚蠢!!!」
他許久都沒這般生氣了。
如果這一顆堅定的心,是一顆赤色的心,會令人感慨,激動。
而師子芩的心,令他厭惡!
陳言呆呆站著,想了很久。
他殺錯了嗎?
歷史無數年,多少位王侯?
每一個王侯的身後,又有多少屍骨?
或許,他也要冷血一些,讓萬千屍骨成就自己的王座。
他搖了搖頭,自己言語,自己思索。
石殿之內,和悠桐被這一幕嚇得臉色慘白。
師子芩,就這樣死了。
她的本意是讓陳言拖住師子芩,自己逃走。
她沒想到會這樣。
她身體顫顫的走出,收斂心神,揚起腦袋。
和悠桐看著陳言,深吸了一口氣。
陳言再強,也是她的傀儡,她強行的憋出一個笑容:
「乾的……幹得不錯。」
「閉嘴,我在思考。」冷漠的聲音響徹。
「你說什麼?!」和悠桐低喝一聲。
下一瞬,她眼睛瞬間睜大,一隻手向著她揮來。
只是輕輕的揮動,有金光襲來。
「閉嘴!」
轟!
巨大的勁力掀飛和悠桐的身體,使其撞在石殿的牆上。
咔咔咔咔……
一道道骨骼破碎之音響起。
「啊!!!」和悠桐大叫,渾身破碎,五臟碎裂,劇痛無比。
「我命令你……我命令你!」她張大嘴巴,要施展秘術控制陳言。
「閉嘴!」
遠處,那青年看著師子芩的屍體,單手伸出隔空一壓。
轟!
和悠桐的身體瞬間被無盡巨力壓裂,血肉碎了一地。
「啊啊啊!!!」
悽厲的慘叫聲響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