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我早就知道他會是第一,又有何見面的必要?

  「爸,這麼做沒事吧。」胡源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

  「沒事啊!」胡澤元遠遠的看了一眼陳於滸的那邊:

  「你看他這幾天都賺了多少了,自己兒子可是五階將星,都不缺錢了……」

  胡源抿了抿嘴道:

  「爸,不一樣啊。」

  「別人都可以,我也賣!」胡澤元小聲道:

  「你看那幾個和陳於滸關係好的,都開了攤子,這幾天賺的錢,得好幾萬!」

  胡澤元眼裡浮現精光:

  「好幾萬啊。」

  也就在這時。

  一名武司走了過來:

  「新攤位?」

  「是是是……」胡澤元連忙開口。

  「要先去社安部申請攤位的,你連營業執照都沒有。」那武司皺起眉頭。

  胡澤元嘴巴長大,還要這些嗎?

  他有些猶豫道:

  「那陳於滸,為什麼可以……」

  武司眉頭皺的更甚:

  「你憑什麼拿你和五階將星的父親比?」

  他並未動用武力,但那一股氣勢卻令胡澤元父子二人瞬間如墜冰窖。

  武司眼裡浮現出一絲敬佩:

  「開山之刃,不畏天沉,莫愁千里路,自有赤心存!」

  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武司的眼裡都有著精光:

  「這可是掌國對那人的評價,你們也不想想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一句話再度轟在胡澤元和胡源父子的腦海深處,他們呼吸急促起來。

  只覺得本就難以忘記的那一抹震撼與畏懼再一次襲來。

  「而且……」武司指向陳於滸的方向:

  「人家早就交過錢了,你沒看見人家攤子玻璃上貼著的營業執照嗎?」

  胡澤元兩人徹底啞然。

  胡澤元呼吸一顫,此刻極度小聲的開口:

  「我……我是陳言的舅舅。」

  「嗯?」武司眯起眼睛,瞬間低喝一聲:

  「大膽,你也敢……」

  「真的,如果是假的,我敢騙您嗎,您一查就知道了啊。」胡澤元連忙說道。

  那武司面色僵住,態度瞬間變化:

  「這樣嗎,那我去給其餘武司說一下。」

  他笑著離開。

  胡澤元頓時鬆了一口氣。

  「爸……,你這……」胡源有些艱難的開口。

  「我沒騙人啊,我的確是陳言舅舅。」胡澤元說道。

  「可是誰都知道,我們兩家早就鬧掰了啊。」胡源呼吸急促。

  他心裡無比後悔,早知道以前就不找陳言讓對方還那一千塊了。

  「但我也沒騙人。」胡澤元開口:

  「孩子,賺錢就得狠點心!」

  也就在這時。

  那已經走遠的武司漸漸腳步頓了下來,向著胡澤元這邊看來。

  胡澤元隔著老遠對著對方笑著點頭。

  但很快,那武司走了過來,眼裡浮現冷光:

  「你們……是不是不知道武者的感知很敏銳?」

  他說著,胡澤元的面色瞬間僵硬下來。

  「大膽!」

  武司低喝一聲:

  「跟我去社安部交罰款,攤子沒收,還有你們……既然與破霄將星早已鬧掰,還要繼續占便宜的事情。

  我管不了,交給武司部管理!」

  胡澤元身體徹底僵住,他沒想到這事情會變得這麼嚴重。

  此刻,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忽然向著遠處的陳於滸跑去:

  「老陳,陳尊上,陳於滸,救救我啊,老陳,我真的錯了!」

  那武司皺眉,本想動手,但忍住了。

  胡澤元一邊哭一邊跑著跪在了陳於滸的面前,眼淚流了下來:

  「老陳,咱可是親戚啊,讓外人知道你家發達了,陳言舅舅我依舊這個樣子,別人笑話啊!」

  四周安靜。

  陳於滸都皺起眉頭來,搞懂了原因後,他抿了抿嘴,深吸了一口氣道:

  「不救。」

  胡澤元面色難看了起來。

  陳於滸繼續道:

  「兒子成了五階將星,我這做父親的當然沾光了,但我該做事還在做事,該交錢還在交錢。

  我不收別人禮物,不做錯事。」

  他眼裡浮現出一絲複雜:

  「有些事不是救不救的問題,是不能做的問題。

  我兒子沒做過錯事,我這當父親的也不能做錯事。」

  他的聲音不大,但似是有著一股魔力一般令眾人心神震顫。

  不做錯事。

  很樸實的一句話,但好像蘊含著極強的道理。

  這一刻,所有人看向陳妤的目光都變化了。

  忽然間,眾人覺得陳言可以走到那一步,對方父親也定然有著極大幫助。

  胡澤元面色陰沉,他狠狠的看著陳於滸:

  「不救就是不救,別說的這麼好聽!」

  他站了起來:

  「還不知道你兒子這麼久沒出來,到底怎樣了!」

  嘩啦!

  一語落下。

  陳於滸還沒動色,身旁的許迪眸色一厲,瞬間襲來,一腳將胡澤元踢飛:

  「詛咒五階將星,好好好,隨我去軍武部看看,這事要如何處理!」

  胡澤元在地面上翻滾了很多圈。

  他所面臨的所有困難,都不如許迪這一腳來的真實,此刻疼痛無比,真正害怕了起來。

  「爸!」

  胡源連忙趕了過來,這一刻心中的驚恐更甚了幾分。

  也就在這時。

  雲天之上。

  申亦為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忽然感覺到了身旁光線變化,眼裡閃過一絲厭煩道:

  「你怎麼還沒離去?」

  留著齊眉短髮的美人出現,抿了抿紅唇:

  「你在呂鑫源那裡受了委屈,就來這裡斥責我?」

  申亦為斜睨了一眼夏尺懿:

  「我哪裡敢,你們夏氏今天一顆棗,明天一棒槌,我申亦為真的無福消受。」

  夏尺懿垂著睫毛,道:

  「欽州內部的事情,在很早夏月王就已經立下了規矩,我們不會過多插手。」

  申亦為冷哼一聲:

  「大人物都在抓大放小,但你可知曉,那儲家基地到底死了多少孩童。

  你們又哪裡知曉,這件事明明與宮家有關,但我申報上去,卻是重重阻攔,到了最後宮家只是受到了小小的責罰。」

  夏尺懿身體微微一顫,此刻也被申亦為說的頗不自在了起來。

  「一個小小宮家尚且如此,偌大的大夏到底還有多少污穢,我申亦為該殺的到底是古神獸,還是大夏……」

  夏尺懿面色瞬間變冷:

  「夠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申亦為揉了揉太陽穴,此刻臉上的疲憊更甚了幾分。

  許久無聲。

  夏尺懿這才開口道:

  「你還是回去休息會吧,每天都來等。」

  時間越久,夏尺懿越是知曉申亦為對陳言的看重。

  太看重了。

  「我來此地,只是散步輕鬆而已。」申亦為輕輕開口,踏步雲間,負手而立。

  夏尺懿靜靜跟上。

  也就在這時。

  申亦為忽然轉過腦袋,眼裡浮現驚喜之意。

  嗡……

  那沒有動靜的金光大陣忽然波動起來。

  此刻。

  所有人看向那身穿黑衣的青年。

  那青年五官很是清秀,湊在一起有著極其出眾的俊朗。

  晨曦灑下的金色光芒如絲縷般傾灑而下,輕撫著青年的身軀。

  那墨色將星服在晨光的映照下,泛起一層神秘的光暈。

  連帶著陳言整個人看上去都變得極為神秘起來。

  所有人看著。

  那青年獨步向著前方走去,來到一個炒麵攤前,輕聲開口:

  「爸,來兩碗炒麵,多放點肉。」

  陳言笑著坐下,四周人的目光都敬畏至極。

  「啊?」陳於滸張了張嘴:

  「要不,還是回去做吧,你回來了,我回去準備準備。」

  「也行。」陳言點了點頭:

  「不過還是先炒一份吧,我路上墊墊肚子。」

  「好!」

  陳於滸熟練的拿起鍋鏟,倒油。

  許迪對著陳言笑著點了點頭:「裡面怎樣?」

  「還行。」陳言回答。

  很快。

  陳於滸開始炒起面來,鍋鏟和鍋底碰撞響起『乒桌球乓』的聲音。

  雲天之上,申亦為嘴角浮現出笑意。

  臉上那原本堆積的疲憊之感,在陳言出現的剎那消失不見。

  「好,好,好!」申亦為大笑一聲,向著鎮武司踏步而去。

  「你不去見見?」夏尺懿詫異道。

  「我早就知道他會是第一,又有何見面的必要?」申亦為大笑一聲。

  夏尺懿無言。

  既然早知道是第一,你又何必天天來這邊等待呢?

  …………

  下方。

  四周人皆是不斷向著陳言看去。

  原先,一些都說好等陳言一出來,就去送情書的女生們一個個頓在原地。

  只能張望。

  不知為何,陳言並未施展武道實力,但眾人依舊感覺那青年強大到了極點,偉岸到了極點。

  無形的氣場令人敬畏。

  胡澤元被武司帶走,胡源有些絕望的不停回頭,那青年竟是從來沒有向他們看過來一眼。

  胡源苦笑一聲,徹底知曉了自己到底損失了什麼。

  他哪裡知道,從他口中說出的那一千塊,對於這一位五階將星來說,到底代表著什麼。

  嘩啦……

  一名戴著面具的試煉執事從陣法之內走出,朗聲開口:

  「天驕試煉第一名,陳言!

  第二名,問心!」

  這執事之音很是縹緲,源遠流長。

  鎮武司會議室內。

  所有人都看向那會議室首座上的呂鑫源。

  身為欽州鎮武司副總長的呂鑫源面色平靜,一雙眸子卻是透過窗戶看向了極遠處。

  「不簡單啊,小小的雲夢市,能出現這樣的天才,還真被申亦為發現了。」

  呂鑫源說著,卻是無人敢回答。

  宮珩文的面色瞬間僵化。

  陳言是第一。

  即使他早就知曉陳言會是第一,但當這個事實真的出現之時,他還是恍惚不已。

  一想到最初知曉陳言之名的時候,自己還毫不在乎。

  如今卻是……

  恍如夢境。

  緊接著,宮珩文皺起眉頭。

  問心第二?

  問心難道已經先陳言一步走出了天驕試煉?

  為什麼沒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