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56.突遇寒仙【感謝蒼狗白雲來成為舵主】

  鄭雲讓鬼將把凱德斯特用繩子綁起來，當做一個類似盾牌的東西，戴上手套扛在身後，然後沿著來路爬回冰谷。

  上面還是燒黑的扣箱。

  黑漆漆的空間非常狹小，五個人有點擠不下，鄭雲和鬼將面面相覷，乾脆把凱德斯特扔在地上，拖著他在地上行走。

  上面實在是沒空間。

  但他們腳邊空間不小。

  讓凱德斯特委屈委屈吧，畢竟給他救出來了，就算他醒著，應該也不會有異義，東方人是魔鬼，他早就心裡有數了。

  紀道抱著他的潛望鏡到處觀察，在原地轉了一圈後，沒見到有異常，於是對鄭雲輕聲道：「仙爺，要不我帶凱德斯特出去探路，我們都有蠱蟲，應該不要緊。」

  「先去豁口看看再說。」

  鄭雲讓鬼將推著扣箱往前挪動。

  他們都看不到外界情況，只能在黑暗中推動，讓紀道用它的潛望鏡指揮。

  剛繞過中間的小冰山，紀道就冷不丁哆嗦一下，肚皮顫出陣陣波浪悄聲道：「仙爺，那是不是寒仙？就在口上。」

  鄭雲回頭看他。

  紀道臉色有些古怪，在狹小空間把拳頭抬上來，擠在胸口伸出一根手指，往他們側前方指了指，模樣看起來十分滑稽。

  但誰也笑不出來。

  鄭雲心中一驚，連忙接過潛望鏡看了一眼，角度已經被紀道鎖定到目標。

  是在豁口旁邊。

  那幾具被整齊擺放的科考隊屍體上，有幾團白顏色的人影正在附身啃食屍體，身高難以判斷，但看著是挺高大的。

  這好像還真是。

  突然冷不丁遇上了！

  鄭雲倒吸一口涼氣，讓鬼將立刻停下動作，抓著扣箱內部的橫樑，往地上用力壓下，儘量把所有縫隙都給它堵住。

  一是不漏味道，二是扣在冰面上的扣箱，哪怕是寒仙也未必能掀起來，它要麼把扣箱打碎，要麼整個把扣箱抱起來。

  不過那幾團白影沒動。

  它還是蹲在幾具屍體前。

  雙方的距離非常近，最多五十米距離，但紀道這古法潛望鏡，是用銅鏡折射光線，加上外界昏暗，讓畫面看著昏黃一片，根本看不清那寒仙到底是什麼。

  手電筒照著其他方向，反倒是讓這畫面看起來更加駭人，讓人有種身處險境，偷偷拍攝極其兇殘的野生動物的感覺。

  這可真夠嚇人的。

  鄭雲全身冷汗直冒。

  他死死盯著銅鏡里的寒仙，仔細觀察它們的每個行為，然後慢慢發現，這寒仙似乎真有憑空消失和憑空出現的特點。

  有點像是鬼魂。

  整個身體輕飄飄的。

  看著真和傳說中的仙人相似，白袍輕輕飄蕩，動作帶著一股說不清楚的縹緲。

  吃屍體都如此雅觀。

  真說不清楚它是個什麼。

  但從昏黃銅鏡里看，它們就是些穿著長袍的魂鬼，趴伏在屍體身上大快朵頤。

  鄭雲全神貫注看得仔細時，紀道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讓鄭雲頭皮一麻，放開潛望鏡看向紀道，不知又有什麼情況。

  紀道手裡拿著個觸碰手機，在上面手寫了一行字：仙爺，我們要不要把凱德斯特扔出去，看看寒仙是不是真的不吃？

  「？」

  鄭雲皺眉。

  這紀道真是夠狠的，但這個行為非常危險，他們需要把箱子抬起來，才能把凱德斯特扔出去，明顯是得不償失之舉。

  但如果什麼都不做。

  就只能在這裡乾等著。

  思索片刻後，鄭雲把手機拿過來，在上面寫到：我們試著從旁邊繞出去。

  紀道點點頭。

  鄭雲繼續看向潛望鏡，同時下令讓鬼將緩緩推動箱子，同時儘量不製造聲響。

  但不論如何控制，他們都製造了一些摩擦聲，很微弱，但現在卻非常明顯。

  好在從剛才開始，天上就飄著一些細碎雪絨，在冰層上細細碎碎鋪了淺淺一層，雖然有聲音，但卻不顯得尖銳。

  鄭雲盯著寒仙。

  它們什麼反應都沒有，依然蹲在屍體前，衣袍左右抖動，還在啃食屍體。

  繼續小心前行。

  鄭雲心在嗓子眼堵著，心跳不可避免地加快，因為這地方連水都沒有，黑玉枕都打不開，必須出了豁口才有地下河。

  短短几十米距離。

  眾人似乎走了一年。

  黑漆漆的扣箱在冰谷暗處緩慢移動，和寒仙保持最遠距離，小心翼翼朝豁口而去，剛走了一多半，鄭雲忽然頭皮再麻。

  這下是真有點麻過頭了。

  掛在扣箱上的手電筒，光柱照到了那些寒仙腳邊，他們本來是用手電筒看腳下岩壁的，現在卻直接照到寒仙眼前了！

  在銅鏡折射里。

  寒仙小半個身體都被照得白芒一片，猶如它在發光似得，衣袍邊緣還一閃一閃，折射手電筒的光芒散發晶瑩白色。

  畫面美輪美奐脫俗絕凡，猶如仙人下凡帶著仙光環繞，很難用語言形容。

  怪不得科考隊的日記里寫著，寒仙實際上是一種很美的東西，它的確很美。

  但越是美的東西。

  就越是致命兇狠。

  只要寒仙有眼睛，就不可能不發現自己等人，這光柱打過去就和挑釁似得。

  鄭雲咬了咬牙，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猶豫，於是立刻讓鬼將快速往前，至少他們要跑到豁口，實在不行就跳河自救！

  鬼將瞬間發力。

  紀道都沒反應過來，黑扣箱就猛然竄出，紀道被鬼將半推半擠，兩三下就和扣箱一起擠到了豁口，站在了岩壁邊緣。

  鄭雲依然盯著寒仙。

  但它們就像是不知道似得，直到扣箱從身後經過，它們都聞所未聞一動不動。

  這扣箱之法還真有用。

  凱德斯特或許也有功勞。

  不再多想這些事情，鄭雲讓鬼將朝鐵索橋方向走，離這些寒仙越遠越好。

  一口氣走到鐵索橋上方。

  鄭雲歪斜潛望鏡觀察四周，寒仙沒有追出來，而下方的河水又上漲了一些，整個冰裂谷漆黑幽深，死寂到只有水聲。

  「仙爺，接下來如何做？」

  紀道小聲在鄭雲耳邊詢問。

  「寒仙在這裡吃屍體，倒是個再次進去的好機會。」鄭雲小聲開口。

  寒仙的耳朵和眼睛都不太好使。

  讓人想到仙府圖上記載的三個忌諱，只有大聲喧譁驚擾寒仙，狩獵禽獸卻無祭祀，倒施逆行洞內取食，才會被盯上。

  如果他們不喧譁不狩獵也不取食，那應該不見得會被盯上，畢竟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記載，可信度比其他辦法要高。

  古城牆還在這裡擺著呢，要是老祖宗沒點制寒仙的辦法，這城牆是怎麼蓋的？

  再加上凱德斯特和蠱蟲。

  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考古隊和科考隊，都在此地長久探索，該犯的忌諱都犯了，尤其是大聲喧譁和洞內取食，所以才慘遭寒仙屠殺。

  而且科考隊日記說了，他們將多數寒仙都關在某地，剩下的數量應該不多，估計全在這裡了，那祭仙洞大概是安全的。

  「好。」

  紀道點頭。

  鄭雲再次觀察四周，確定那寒仙真沒追來，才抬起扣箱，讓眾人鑽了出來。

  隨後眾人立刻抓著繩子往下，悄無聲息下到鐵索橋上，朝著冰封閣樓的方向走，鬼將也扛著凱德斯特緊跟他們。

  鐵索橋輕輕搖曳響動。

  每一個聲響都敲在人心頭。

  鄭雲忍不住回頭數次，用手電筒照向豁口方向，沒見寒仙出來才再次往前。

  一口氣跨過鐵索橋。

  沿著冰壁上的索橋下到入口，鄭雲等人才鬆了口氣，拿起手電筒照向深處，一點一點往前挪動，冰封閣樓越來越清晰。

  這裡面倒是沒什麼變化。

  厚重冰層壓在頭頂，閣樓被上下冰封，難以理解這地方是做什麼用的。

  四人一言不發迅速跑向閣樓入口，小心謹慎上下觀察，確定寒仙不在後，抓著繩子繼續往下，再次返回閣樓第二層。

  砸冰聲沒了。

  鄭雲和紀道對視一眼。

  寒仙應該是從祭仙洞左邊的通道，沿著這條路線出來的，砸冰的無舌之物『大聲喧譁』，估計已經被寒仙順路給殺了。

  沿著冰廊往前走。

  左右的冰洞依然猙獰，紀道跑到左手邊看了眼，果然不見那無舌之物的身影。

  無需多言，鄭雲快步往前。

  之前他用科考隊留下的東西，把最深處的冰洞堵上了，結果現在一看，那些東西還在，只有個小小縫隙，和之前相同。

  鄭雲眉頭皺起。

  這洞堵的幾乎是在糊弄，就是些簡單物資和背包塞住，但凡是個正常人都能一把推開，鄭雲也是抱著嘗試心態堵的。

  但偏偏就是沒被推開。

  寒仙似乎不是從這裡出來的，但也可以說，寒仙可能是從這個小洞鑽出來。

  這又引發了其他思考，以寒仙的體型和能力，居然會被冰層鎖住，它似乎真的無法破冰，需要極寒蠱蟲給它們打洞？

  不再多想。

  鄭雲讓鬼將推開這些東西，帶著眾人從通道鑽進去，繞來繞去重返祭仙洞。

  剛進去鄭雲就是一愣。

  因為滿地的屍體居然不剩多少，似乎都被寒仙給吃光了，只剩幾具剛掉下來的，依然是殘缺屍體，身體斷口明顯。

  嘩。

  嘭。

  又一具屍體掉落。

  砸在鄭雲他們右前方。

  「仙爺，這聲音也可能引來寒仙，我們上吧？」紀道抬頭看向頭頂的洞。

  他們帶著繩索和工具，只要一個人爬上去固定繩子，其他人就都能上去。

  鄭雲先回頭看了祭仙閣一眼，閣樓里坐著一尊神像，之前他沒細看，這次他直接走到閣樓門口，眺望裡面的神像。

  結果讓人大驚失色。

  這用黑色石材雕刻的神像，雕的居然是個人類，此人穿著一身修長黑袍，腰間掛著長刀，看起來好像是海衛的款式。

  這是什麼情況？

  祭仙洞卻擺個人像？

  這人是什麼身份，為什麼要把他的雕像，擺在這種神鬼之地的最深處？

  這是給誰看的？

  給寒仙還是無舌之物看？

  「仙爺，此人五官有些模糊。」紀道抬起手電筒，照向這尊神像的臉部。

  神像高度接近十米，可能是因為角度問題，又或許是因為本就雕刻不清，他們看不清這人的臉，無從判斷此人身份。

  不過就算看清。

  他們也很難認得出來。

  海衛留名不留像，能留下畫像的人寥寥無幾，都是在民間赫赫有名的人物，但這些人物在海衛里，卻未必地位很高。

  「在此地立像，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這神像材質有什麼特殊？」

  鄭雲詢問紀道，看到這尊神像他就想起了潛舟海峽的神像，那些海底神像是用來鎮妖，材質疑似是從天宮專門弄出。

  那這裡的神像。

  可能也是鎮妖神像？

  只要將神像材料帶在身邊，就能免於被寒仙攻擊？

  「仙爺，這種材料我是真不認識。」紀道走了兩步，進入閣樓內，站在神像腳下細細觀察，最後耷拉著臉無奈搖頭。

  鄭雲疑問重重。

  神像背對入口，面朝前方的岩壁，這是非常罕見的情況，他從未聽說過有這種立像的方式，更像是在震懾前方某物。

  但前方什麼都沒有。

  地上有個接水的小池。

  頭頂就只有小瀑布和掉屍洞。

  嘩。

  又是一道破風聲。

  噗嚓。

  一具屍體掉落下來。

  在地上摔得裂縫重重。

  鄭雲尾椎骨微微發涼，抬頭看向那幾個剛剛能流出屍體的洞來，臉頰都輕微地抽動幾下，真搞不明白古人是在做什麼。

  上面肯定有門。

  但門後會是什麼景象？

  是一處涉及無舌之物的戰場，還是一個豢養無舌之物的機關？這無舌之物到底為什麼成為禁忌？它有這樣可怕嗎？

  「仙爺，上嗎？」

  紀道也回頭看向頭頂。

  只要鄭雲點頭，他就立刻拿著冰鎬背著繩子往上爬，絕對不帶半點猶豫的。

  這些無舌之物只是屍體，他們又全身包得嚴實，保鮮膜纏得和木乃伊似得，就算遇到活的無舌之物，也就是一劍的事。

  「上吧。」

  鄭雲點了點頭。

  隨著局勢逐漸明朗，這個情況也挺好解決，祭仙洞只有兩個出口，只要他們將寒仙放出來，在祭仙洞製造聲音，將全部寒仙引回來，然後將兩個洞堵上即可。

  這個難度遠低於把所有盜洞都堵上，只要把這兩個洞堵了，重新關押寒仙，他們才有機會能把其他的洞都修補完好。

  但這是治標不治本。

  目前獲得的信息是，凱德斯特的妻子知道這裡有門，他女兒也知道這裡有門，還把筆記給了科考隊。隨著科考隊遇難，還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知道這裡有門。

  這個門已經被西方盯上。

  現在最好的辦法，反而是把這個門想辦法帶走，寒仙本身就是神鬼之物，如果實在無法控制，也不是不能把它放棄。

  和潛舟海峽的海妖一樣。

  等人類吃了虧，又得不到回報，自然會把這裡封禁，讓遊客不再進來。

  現在得上去看看。

  看看那門是什麼情況。

  大夥真別打賞了，我配不上，我雙開其實就是因為，同時寫兩本書，會有兩個全勤，加起來是三千塊，再加上訂閱錢，大小能混口飯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