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宇文家的高手結陣施法時,也層召喚過「裁決聖劍」。
不過那只是聖劍的虛影而已,其威力和聖劍本體相比,也有很大的差距。
「血天祿,你已罪無可赦。」
握住「裁決聖劍」的瞬間,宇文禎渾身籠罩著一層朦朧聖光,如果仔細看去,會發現這些聖光並不純淨,還摻雜著一縷黑氣。
「我以裁決之名,將你就地處決。」
他滿面威嚴,血色長劍指向血天祿,裁決聖意匯聚而來,凝於劍上,迸發霞光,繼而化作強悍劍勢破空而出。
血劍下落的速度很快,嘭的一聲,將血天祿的丹爐彈飛。
聖劍並未停頓,繼續下落,眼看便要抵達血天祿面前。
「哼!」
冷哼聲忽然傳來,一頭體型如山的聖獸忽然橫空出現。
獬豸埋頭一頂,巨角和「裁決聖劍」狠狠撞擊在一處,引得虛空劇顫,碰撞餘波掀飛了不少山峰,近處的凶邪也被震得連連後退。
「吼……」
獬豸前蹄猛踏,怒聲咆哮,恐怖的勁力從角尖衝出,將「裁決聖劍」頂飛。
它的身形也踉踉蹌蹌,接這一劍,耗費了它不少力氣。
損耗的力量很快就從源府里得到補充,法則之力融入聖元中,令其恢復狀態,它調整站位後,四蹄踏空,再次向宇文禎衝擊。
「孽畜,我倒要看看你這角有多硬。」
宇文禎臉色微沉,將遠處的「裁決聖劍」招回,又對著獬豸頭頂劈下。
獬豸不甘示弱,吼聲震天響,於風暴中施法與宇文禎交戰。
血天祿抹掉唇角的血,收回丹爐,轉頭殺向宇文家所在,沿途那些高手想要阻攔,都被凶邪們引開了,因此他一路通暢無阻。
宇文家裡的很多建築,都已經在風暴中毀了。
就算撐過了風暴,也沒能擋住諸多凶邪的攻擊,已然成了一片廢墟。
不過,血天祿還是找到了地牢的入口,轟開入口的法陣,衝進其中。
通道里有要阻攔的,都被他一劍斬滅。
「外面發生了什麼?」
在屏蔽法陣破除的瞬間,地牢里被關著的人也聽到了地牢外的動靜,滿臉困惑。
「血盟主?」
很多人見到血天祿,有驚喜,也有疑惑。
血天祿邊劈開地牢的門,放出裡面的人,邊解釋道:「罪罰天地已經亂了,眼下正是脫困之機。」
「血盟主,我爹呢?」宇文玉滿臉擔憂地問道。
宇文豪等宇文家也望了過來,可惜血天祿也不知要怎麼解釋,只好安撫說道:「你們跟在我身後出去,不要亂跑,否則很危險。」
那些凶邪的目標是宇文家的人,他不確定宇文玉幾人會不會也是凶邪的目標。
牢門打開後,公孫家和萬妖盟的成員,已迫不及待地衝出地牢,要看清楚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當他們看見幾乎籠罩了整個罪罰天地的風暴時,神色頓時變得驚恐,尤其是源府境的強者們,發現虛空都無法撕裂時,心底微沉。
「完了……我們逃不出去了。」
望著遍布四野的凶邪,望著四起的戰亂,公孫思瑤臉色微微泛白。
宇文家的高手們,發現了地牢的異動,可惜他們還忙於應付凶邪大軍,無暇顧及血天祿等人。
此時具體是什麼情況,血天祿也不知道,只好隨時防備宇文家的人突襲。
嘭嘭的爆炸聲此起彼伏,凶邪們和宇文家的人隕落得越來越多,直到一個多月後,戰爭也終於接近尾聲,因為激戰的變少了。
那些凶邪,更是在宇文禎抽得空隙後,捏訣施法的瞬間,被萬千的「裁決聖劍」虛影斬滅。
混亂的罪罰天地,終於迎來短暫的平靜。
還在倖存的宇文家,除了宇文玉等從地牢里出來的人外,只剩下了十多位高手。
那些高手原本是六七宮源府的修為,在此戰中,毀了一些源府,成了三四宮源府的修行者,修為就此停滯,未來再無斬道的可能。
加上看守大軍在內,宇文家原本的勢力多達數萬。
當然有本姓弟子和賜姓弟子在內,然而如今不管是本姓還是賜姓,都只剩下了不到百人。
至於放逐之地里的那些凶邪,已然被裁決聖劍除盡。
沒離開放逐之地去參戰的生靈,基本都是罪不至死的,有組織有預謀地避開了這場戰爭,等戰爭徹底結束,他們便能恢復自由身。
但是,戰爭會以怎樣的方式結束,暫時沒人知道。
此時的天穹之上,獬豸還在和手握「裁決聖劍」的宇文禎激戰。
倖存下來的宇文家高手,望著占領了宇文家的血天祿等人,不敢說出半句話,無論是從實力上還是從人數上,都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血盟主,對於這兩位之間的戰鬥,您怎麼看?」公孫鴻志湊到血天祿旁邊,緊張問道。
血天祿瞥了眼宇文豪等人,而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也不方便做猜想。
他當然希望獬豸能贏,擊敗宇文禎,所有人都能恢復自由。
但宇文禎是宇文豪兄妹的父親,是宇文泰夫婦的兒子,他們只怕不願看見自己的血親隕落。
此時宇文玉一家子,內心也很複雜,無法抉擇。
已然開闢出七宮源府的宇文豪深吸一口氣,衝上了天穹,喊道:「父親,收手吧!」
「逆子,敢攔你老子?」
宇文禎凝眸一瞪,身上的裁決聖意已越發腐朽,雙眸通紅,血劍指向宇文豪。
「小子,別過去,他已入魔。」
已然受了些傷的獬豸大驚失色,連忙呵止,但宇文豪的速度很快,迎上了血色劍芒。
轟隆一聲,宇文豪手裡的長劍霍然崩散,一口鮮血噴出。
同是七宮源府,入魔後的宇文禎在魔氣的影響下,顯然要更強些,更何況還手握古寶。
「這個逆子。」
宇文泰也忍不住暗罵,還以為宇文禎仍有理性,誰能想到,對自己的兒子也下如此狠手。
眼裡只有正義的獬豸自然也看不下去,當即怒嘯奮起,捲動十方風雲,周圍虛空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尖角虛影,如雨般朝宇文禎落下。
「哼!」
宇文禎執劍捏訣,聖威席捲蒼穹,橫掃八方,將那些尖角盡數斬滅。
緊接著,一劍將獬豸劈飛出去。
獬豸身上被劈出了一道猙獰的傷口,鮮血飆飛,它砸落深坑裡後,瞳孔便映照出了逐漸放大的聖劍。
「要死了。」
獬豸的腦海剛有浮現這個念頭,就驚奇地發現自己的傷勢在迅速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