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閱讀
夏安安當然也察覺到了,但她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只是注意到范哲修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便趁機把人推開。
從草坪上爬起後,撅著嘴道。
「其實承不承認身份又有什麼關係呢?」
「反正我這個朋友站在你們的面前,你們也認不出來了。」
「哦對了。」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吧,我們可沒有半點關係,只是陌生人而已。」
夏安安涼涼的翻起了舊帳。
她可不是個大度的人。
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非得出了這口氣不可。
而好不容易整理好自己心情的范哲修,忍不住苦笑一聲。
也算是明白了夏安安這段時間以來對自己各種冷遇的原因了。
倒也不是沒想到過。
只是那個時候對於她的身份心裡還存著幾分的疑惑。
只一心想著如何驗證心中的猜測。
亦或是讓這丫頭快點承認自己的身份。
也就暫且把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拋在了腦後。
現在想來……
「安安,對不起。」
「之前我確實做了很多的錯事。」
「我向你道歉。」
「我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這樣了。」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心裡忍不住嘆了口氣。
看來只能一步步來了。
要是把這丫頭給嚇到了,兩人的距離又得遠了。
范哲修心裡盤算著,伸手就想再次握住夏安安的手腕。
只不過被她給巧妙的躲了過去。
夏安安抿了抿唇角,冷笑一聲。
「你不會以為那些事,就因為你這幾句輕飄飄的道歉話語,就能夠過去吧?」
她可沒這麼好哄!
范哲修立刻搖頭,從草坪上站起後,重新坐到了夏安安的身邊,低聲道。
「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我也不想再為自己辯解了。」
「畢竟也是我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你來。」
「一切都是我的錯。」
「我只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取得你原諒的機會。」
他的這番話說的十分真誠。
夏安安對上面前這雙幽深的眼眸,一時之間竟也說不出什麼狠話來了。
撇了撇嘴,賭氣似的回了句。
「那就看你的表現了!」
范哲修心裡忍不住暗笑。
這丫頭和小時候還真是沒多少變化,生氣的時候也好哄。
當然,前提得拿出真心來才行。
可不能敷衍了事。
兩人又聊了幾句,范哲修見時間差不多了就把夏安安送回了住所。
不過在臨分別之前,夏安安猶豫片刻後,還是有些擔憂的叮囑了句。
「你背後的那些傷……要記得塗藥。」
「千萬不能忘了!」
不管怎麼著,那傷也是為她受的。
范哲修聞言嘴角的弧度往上勾起,眼裡浮現出了幾分的笑意。
「好,我會記得的。」
「你不用擔心。」
他本來還想利用這件事,多拉進一下自己與夏安安之間的關係。
但又怕這樣太冒進了些,所以思索片刻後還是決定先維持原樣。
反正這丫頭因為那一棍子的緣故,對他的態度已經軟了不少。
不然之前的那場談話,恐怕也不可能那麼順利。
范哲修這麼一想,突然覺得挨的那一棍子也挺值的。
如果再多挨幾下,就能讓夏安安對她的態度持續改變的話。
那他挨打也甘之如飴。
夏安安當然不知道面前青年心裡的那點小九九。
又叮囑了幾句以後才離開。
不過一打開門,就直直的對上了坐在沙發上的夏商峻的那張黑臉。
她心尖猛的一跳,暗道糟糕。
竟忘了家裡還有這麼一尊大佛等著!
夏安安黑亮的眼珠微微轉動著,快速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畢竟看自家霸總爹這副模樣,顯然是已經生氣了。
只不過還沒等她想出對策來,夏商峻高大的身影已經逼近。
夏安安眨巴眨巴眼睛,小小聲的喊了句。
「爸爸。」
模樣格外的乖巧。
但面前的男人卻是眉頭一皺。
在夏安安以為自己要挨罵的時候,手腕突然被一把握住。
低沉的嗓音也同步傳入了耳中。
「你去做什麼了?」
「怎麼身上還有傷?」
傷?
夏安安眉梢一挑,立刻低頭看去。
果然發現自己的手臂上有幾個不大不小的擦傷。
甚至隨便穿出去的休閒褲子,都破了個口。
只不過是當時的情況緊急,燈光又暗。
她沒注意到這些,范哲修也沒注意到。
所以就導致夏安安帶著一身傷回來的場景。
不過她本人並不在意。
畢竟真的只是一些小傷而已,所以隨口回了句。
「爸爸別擔心。」
「發生了點小事故,所以才不小心受傷的。」
「不是什麼大事。」
她勾起唇角,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
言語間滿是安撫的意味。
但夏商峻卻根本不理她。
只是把人給按在沙發上坐下以後,就去找來了醫藥箱。
然後一點點的給夏安安處理起了傷口。
夏安安見狀,本來還想說點什麼的。
可突然注意到自家霸總爹那拿著棉簽,微微顫抖著的手。
心裡猛的一頓。
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能夠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濃烈擔憂與害怕。
可……這些真的只是小傷啊。
夏安安微微地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懂夏商峻的反應。
但很快,身上的傷口處理完了以後,她就落入了熟悉的懷抱里。
低沉而又暗啞的聲音接著傳入了耳中。
「安安,答應我。」
「以後別讓自己受傷了,好嗎?」
「爸爸……真的很怕。」
怕什麼?
怕再度失去這失而復得的珍寶。
或許是心理陰影,亦或是什麼其他的原因。
夏商峻在一看見夏安安身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口子時。
仿佛又回到了16年前的那個晚上。
這丫頭也是滿身傷痕的被那個姓厲的挾持著。
然後……
反正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再讓夏安安受到半點的傷害了!
而夏安安心裡卻是有些震驚。
害怕?
她是第一次從夏商峻的嘴裡聽到這樣的詞。
這個什麼都沒有怕過的男人。
僅僅只是因為她受了小小的傷,就感到害怕了嗎?
夏安安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心臟一陣陣收緊。
只覺得又難受又感動。
沒再多問什麼,也沒再解釋,只是默默的回抱住了霸總爹。
重重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