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就這樣沉默的給范哲修上完了藥。
等到范哲修穿上襯衣,扭頭看過來的時候。
對上的就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他呼吸一窒。
嘴巴動了動,正要說點什麼的時候。
卻突然注意到了夏安安脖子上不小心掉落出來的紅色物件。
范哲修瞳孔微縮。
那個東西是……
他突然伸手緊緊的握住了夏安安的手腕。
稍稍的一用力,面前的女孩就不受控制的撞進了他的懷裡。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無限拉近。
這發生的有點突然。
夏安安的臉頰一紅,正要掙扎的時候。
只聽見抱著自己的男人輕聲呵斥了句。
「別動!」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止住了所有動作。
但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要繼續掙扎。
她憑什麼要聽這傢伙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另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突然伸了過來。
小心和又仔細的握住了夏安安脖子上不小心掉落出來的東西。
「沒想到你居然貼身帶著……」
「這個……是我送給安安的五歲生日禮物。」
「你,還想逃嗎?」
范哲修的聲音低沉暗啞,帶著些別樣的意味。
夏安安大大的眼睛一瞪,立刻低頭看去。
只見那個被自己戴在脖子上的平安符。
此刻被面前的青年緊緊地握在了手中。
她立刻伸手搶過,梗著脖子回了句。
「這個才不是你送的呢!」
「是我媽咪送給我的!」
「和你可沒什麼關係!」
「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她說著這番話的時候聲音很大。
仿佛這樣就能夠提升底氣一般。
但話音剛落,面前的青年就低低的笑了聲。
莫名帶著些性感的意味。
范哲修挑了挑眉,幽深的眼眸直直的盯著懷裡的人。
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這丫頭竟然還在嘴硬?
看來得拿出更強有力的證據才行了。
他這麼想著的時候輕笑一聲,然後道。
「這平安符的背面,繡了我的名字。」
「你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如果有,那就證明這平安符是我送的。」
這個他貼身帶了好幾年的東西,又怎麼可能認錯呢?
也只有這丫頭還在強詞奪理。
夏安安咬了咬下唇。
但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心虛,還真就翻過來看了看。
果不其然,小小的「范哲修」三個字就這樣映入了眼帘。
她的心跳莫名變快了些。
從前,她還真沒發現這個平安符上還有這麼一個小標記。
「怎麼樣?」
「現在總能證明我說的話是真的了吧?」
「在你五歲生日的那天……」
「沒有!」
「這上面才沒有什麼名字呢!」
夏安安心一橫,睜著眼睛說瞎話。
反正她就是不想在這傢伙的面前落了下乘!
范哲修眼神一閃,立刻回了句。
「哦?那讓我來看看好了。」
說著的時候就再次伸出了手。
「不行!」
「憑什麼給你看?」
「這個平安符是我的!」
夏安安緊緊的握著不願意鬆手,然後開始掙扎了起來。
想要逃離面前青年的懷抱。
但一個弱女子的力量,又怎麼可能比得過成年男性呢?
范哲修只是任由她掙扎。
寬大的手掌直接握住了夏安安拽著平安符的那隻手。
將那隻小小的手包裹在了自己的手掌心。
而手掌心的燥熱仿佛立刻滲進了夏安安的皮膚里。
她如同被燙到了一般,掙扎的力道突然加大!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或許是不小心牽扯到了范哲修背部的傷。
兩人貼在一起的身體瞬間從長椅上滾落了下來。
掉在了柔軟的草坪上。
滾了兩圈後,才勉強停下。
而兩人此刻的姿勢,一個在上,一個在下。
呼吸都纏繞在了一起。
夏安安只覺得腦袋一嗡,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而白嫩的臉頰更是紅了個徹底。
范哲修見她這副模樣,眼神暗了暗,身體一點點的往下壓去。
仿佛下一秒,兩人就要徹底親上了一般。
但就在這個時候,夏安安猛然回神。
伸手抵住了面前青年的胸膛,尷尬的側過了頭去。
露出了那白細修長的脖頸。
有些氣急敗壞的吼道。
「范哲修!」
「你幹嘛呢?快點起來!」
言語間有些羞憤。
就算她對男女之情再怎麼遲鈍。
也能明顯的感覺到兩人現在的姿勢和氣氛是有多麼的曖昧了!
繼續這樣下去……非得出大事不可!
夏安安咬緊了下唇。
她真的真的對范哲修沒那方面的意思啊。
可現在……
范哲修不知想到了什麼,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
不僅沒有離開,反而整個身體又往下壓了壓。
一字一頓的道。
「我沒想幹什麼。」
「只是你要是還不承認自己的身份。」
「繼續狡辯下去的話。」
「那我也就不起來了。」
「反正……」
「行了!」
「我承認總可以了吧?」
「我就是夏安安!」
「那個平安符也確實是你送的!」
「滿意了嗎?」
夏安安扯著嗓子大吼道。
如果有條地縫,她一定會立刻的鑽進去!
現在這種尷尬的姿勢,她真是一秒都不想維持下去了!
范哲修見終於達到了目的,冷峻的面容如同冰川融化一般。
露出了個極致溫柔的笑容。
他深深的嘆了口氣,支撐著身體與夏安安保持著一段距離的手臂,突然失去了所有力量一般。
緊緊的抱住了身下的人。
沒有半分的曖昧,只是簡簡單單的擁抱。
范哲修將自己的臉埋進了夏安安那頭柔順的長髮中。
淡淡的香味充斥在他的鼻翼之間。
仿佛在大海上漂泊著的船,終於找到了停靠的港灣。
有了安心的感覺。
「安安……你終於回來了。」
「我就知道你沒事。」
「只是。」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越發低沉,帶上了幾分的落寞與難過。
「只是我等得太久了。」
「16年。」
「我等了16年,才等到你。」
「所以,別再離開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嗓音里仿佛帶上了幾分的哽咽。
夏安安渾身一震,所有微妙複雜的情愫瞬間退去。
她垂眸看著這個緊緊抱著自己的人,張了張嘴,輕輕的開口。
「我不會離開的。」
「我捨不得爸爸和哥哥們。」
「也捨不得你們這些朋友。」
朋友?
范哲修整個人瞬間僵了僵。
所以他在這丫頭的心裡,也僅僅只是一個朋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