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哲修一愣,反應過來,整張臉瞬間脹得通紅。
或許是心底的秘密被突然揭開的緣故,根本沒辦法維持人前的冷靜與淡定。
「我才沒有!」
「誰是因為那丫頭啊?」
「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他如同一隻渾身炸毛的貓咪,慌亂的丟下這番話以後。
就急匆匆的跑上了樓。
只不過那背影怎麼看,都怎麼帶著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而依舊站在原地的杜芸汐卻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起來。
這臭小子,心裡的那點小九九就只差沒直接寫在臉上了。
還瞞得過她這個當媽的?
杜芸汐想到這裡的時候,嘴角的弧度又擴大了幾分。
關於小奶團的動向,她是時刻關注著的。
自然也知道對方去了英皇小學。
本來還想著,什麼時候把那丫頭請來家裡玩一玩。
但現在看來的話,似乎用不著她多管閒事了?
杜芸汐心裡暗笑兩聲,就哼著不知名的調子轉身回了廚房。
第二天來臨時,小奶團是磨磨蹭蹭踩著點來學校的。
她只要一想到教室里前有狼後有虎的局面。
就頭皮一陣陣發麻。
得想個辦法把那兩個小屁孩給收拾的服服帖帖才行。
不然每天夾在中間看著他們唇槍舌劍,也實在是夠累的了……
夏安安抱著這樣的一個念頭走進教室,並且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但讓她有點驚訝的是,前後兩個小屁孩就只是和她打了聲招呼,就默契的忽略彼此。
各自干各自的事情去了。
咦?一晚不見。
這倆小屁孩轉性了?
小奶團驚奇的在心裡嘀咕了兩句,但也沒多想。
並且很快將這件事情暫且拋在腦後。
她偷偷摸摸的掏出手機看了看日期。
今天可是錢老頭去給自家二哥進行二次治療的日子。
想著那天分別時,對方說前往醫院會提前給她發消息的。
小奶團又把心裡的焦躁感給重新壓了回去。
耐心的等待了起來。
可這一等,就是一天。
放學後,小糰子背著書包走出了教學樓。
手裡捯飭著手機,皺著眉頭正準備給錢淵打個電話過去問問的時候。
手機鈴聲卻率先響起起了。
看了眼來電顯示,立刻接聽。
「錢爺爺,你現在在哪裡鴨?」
「今天還去醫院看葛格嘛?」
小奶音有點急的追問道。
雖然說在第一次針灸過後,又有一系列醫療器具的維持。
夏羽澤的身體應該還保持著原樣,沒有繼續衰敗下去。
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得快點根治了才行。
「安安別急。」
「我現在就在你們學校門口呢。」
「你出來就能看到我了。」
「咱們再一起去醫院。」
錢淵溫和慈愛的聲音很快就從屏幕的那一頭傳了來,帶著些安撫的意味。
校門口?
小奶團眉梢一挑,腳下的步子邁得更大了些。
並且很快走出了校門,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四處搜尋了一番。
很快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錢爺爺~」
小糰子果斷的掛了電話,接著邁著小短腿迅速的跑了過去。
「你怎麼會在這裡鴨?」
她伸出小胖手輕輕的扯了一下面前老人的衣角,昂著小肥臉奶聲奶氣的道。
而錢淵微微垂眸,看著眼前的小肉團,神情里快速的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但臉上卻沒有流露出分毫來,依舊是慈愛溫和的模樣。
甚至還伸手摸了摸小奶團頭頂的幾根呆毛,才笑著開口。
「你今天不是還要上學嗎?」
「為了不耽誤你學習,所以老頭子我就決定這個時候去醫院了。」
「反正現在也不晚。」
他一邊說著一邊握著小奶團的小肉手往不遠處停著的車走去。
夏安安也沒多想,就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然後和許叔打了聲招呼後,就跟著錢淵前往了仁安醫院。
一老一小,這次直接進入了夏羽澤所在的病房裡,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
「辛苦錢爺爺啦~」
「安安會好好看著葛格了。」
小糰子十分自覺的站在床尾的位置。
看著錢淵如同上一次那樣,脫掉自己二哥的上衣。
接著一套複雜的敲敲打打。
但看著看著,小奶團疑惑的抿起了唇角,眼中閃過一絲幽光。
是她的錯覺嘛?
怎麼感覺這次錢老頭的手法要粗糙很多了?
而且也沒那麼賣力了?
有點像是在……演戲?
夏安安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眼皮瘋狂的跳動了起來。
可她卻什麼也沒說,除了眉頭皺得更緊了些以外。
大概過了十分鐘,錢淵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對了。」
「突然想起還有一套工具在車裡沒拿。」
「我先出去一趟。」
「你乖乖的在這裡待著。」
他說著就轉身往門口的方向走。
小糰子立刻軟軟的喊道。
「錢爺爺,可以叫四葛格去拿嗎?」
這樣治療進行到一半就離開,似乎有點不合適吧?
還是說……
夏安安的眼神快速的閃爍了一下。
「不用麻煩你四哥。」
「老頭子我自己去拿就行了,反正有電梯,又不用爬樓梯。」
「只是你必須在這裡幫我看著你哥哥才行。」
錢淵淡淡的笑了笑,然後就迅速的踏出了病房。
轉眼間,這裡邊就只剩下小糰子一個人。
再加一個陷入昏迷狀態的夏羽澤了。
小奶團忍不住將今天和錢淵見面以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在腦海里過了一遍。
心裡生出了一股淡淡的違和感。
難道是被發現了什麼?
她想到這裡的時候,心跳的速度就加快了些許。
但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了。
趁著對方離開,剛好能利用這個機會給自家二哥來一套,更加完整的激發體內生氣的針法。
小糰子暗暗的深吸了口氣,接著就抬腿走到了床邊。
伸出小胖手在夏羽澤的身體上四處按了按後。
就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銀針,唰唰唰幾下。
光潔的胸膛上,就已經被扎的密密麻麻了。
但夏羽澤的臉色,卻也更紅潤了幾分。
連一旁插著各種電線的儀器,上邊的數字都出現了變化。
一切跡象表明,夏羽澤的身體正在一點點的好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