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從來都不是個傻子,也不是個會逃避問題的人。閱讀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突然想到了最開始時,自己在m國發生車禍。
之後昏迷兩年,記憶甦醒的事情。
而那所謂的記憶甦醒,在她看來,更像是做了一場夢。
夢見自己穿越到了一本書里。
而家中的爸爸和哥哥們全都是書中的反派大boss。
甚至那本書里的眾人的結局,和她昨天做的那場噩夢。
竟是說不出的相似。
夏安安清楚的記得在夢裡,自己是如何努力的想要改變家人們的「命運」。
剎那間,她突然有了一個極其荒謬的念頭。
自己所在的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
還是真的只是一本書?
而原本那場夢,才是最開始的世界線?
因為她無意中參透了這個世界的「真相」,所以在努力改變爸爸和哥哥們的命運的同時。
世界也就發展成了現在的這幅模樣?
夏安安越想,只覺得腦袋越混亂。
整個人也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恐慌中。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很糟糕。
可卻又控制不住的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等到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時候,房間的門,也被人從外邊推開了。
「安安?」
「你的臉色好差!」
「怎麼了?」
「難道是又做噩夢了嗎?」
范哲修一見夏安安這副模樣,就被狠狠的嚇了一跳。
急切而又擔憂問道。
雙手更是緊緊的握著夏安安的手。
而夏安安卻只是只勾勾的看著他,突然無厘頭的問了句。
「你是真實的嗎?」
范哲修一愣。
雖然沒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依舊毫不猶豫的點了頭。
「我當然是真實的。」
「不信的話你摸摸看。」
「我這個人。」
「我對你的愛。」
「以及咱們的寶寶。」
「都是真實的啊。」
他的表情無比認真。
夏安安突然笑了,眼眶有點濕。
掙扎著從床上坐起,將自己埋進的面前男人的懷裡。
世界真假,真有那麼重要嗎?
只要面前的這個人,是真切的、可以觸摸到了,會與她相守一生的。
就已經夠了。
范哲修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感受到夏安安周身忐忑迷茫的氣息,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轉變為了對他的依賴時。
范哲修也緊緊地抱住了她。
在這次的事情之後,已經清楚認識到自己記憶很有問題的夏安安。
開始偶爾的和爺爺奶奶或者霸總爹,主動的聊起自己小時候的事。
一點點的或喚醒或填補著真正的記憶。
雖然偶爾還是會做噩夢,但也沒有從前那樣害怕了。
這樣的日子,一直延續到了夏安安生產的這天。
此時剛好是凌晨兩點。
夏安安突然從夢裡醒來,感覺到下身的濕潤,和腹部傳來的下墜感。
心裡一跳,立刻推醒身旁的男人。
有些急切的喊道。
「我、我要生了!」
原本還處於睡夢中的范哲修猛地坐起。
兩分鐘後,整個夏家大宅燈火通明。
十幾分鐘過後,夏安安成功的被送到了最近的夏氏私人醫院裡。
一眾人看著產房的門關閉,全都焦慮的走來走去。
閻家人晚來了一步。
夏如意一把拉住范哲修,直接劈頭蓋臉的問道。
「怎麼回事?」
「距離預產期不是還有十幾天嗎?」
「怎麼突然就說生就生了?」
本來按照原本的計劃,在距離預產期只有一個星期的時候。
就直接住進醫院裡來。
可哪知竟提前了這麼久。
范哲修哪裡明白這些?
甚至此刻大腦還是一片空白,眼前仿佛還在反反覆覆的出現著夏安安被推入產房前。
那略帶痛苦的模樣。
「我……不知道。」
「我是突然被安安推醒。」
「她說要生了。」
「然後就來醫院了。」
范哲修根本沒怎麼思考,直接將當時的情況描述了一遍。
話音剛落,產房內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
范哲修渾身一激靈,直直的朝著產房的門口衝去。
一同做出這個動作的,還有夏家和閻家的男人們。
「怎麼了安安?」
「裡面發生什麼事了?」
他們急切的詢問著。
早就已經被安排好守在這外邊的幾名小護士,立刻就解釋道。
「這是生產的一個過程。」
「確實是會痛。」
「產房裡有很多專業的醫生守著,小姐不會有事的。」
如果換做是平常人,她們自然不會解釋這麼多。
可現在在裡面生產的,可是他們醫院大boss的女兒。
而面前守著的這些人。
身份也是一個比一個驚人。
自然得小心的伺候著。
范哲修聽著裡面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咬了咬牙,直接問道。
「我聽說可以剖腹產。」
「直接安排吧。」
在這段時間裡,他也了解了不少相關方面的知識。
很清楚順產很痛苦,而且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
甚至還會遺留下一系列的後遺症。
剖腹產雖然要在肚子上開一刀。
可眼下的情況,他實在不想再讓夏安安繼續痛苦了。
所以長痛不如短痛。
孩子早出來,那丫頭也能早解脫。
而面前的幾名護士相互對視了眼。
猶豫了一會後,還是斟酌著道。
「不管是順產還是剖腹產。」
「醫生都會有一個判斷的。」
「絕不會讓小姐白白受苦。」
「也請您相信我們的醫生。」
這番話說的小心,似乎怕觸怒到了范哲修。
可這話也是事實。
范哲修眉頭皺得更緊了,還想繼續說點什麼的時候,夏如意的聲音傳了來。
「護士說的對。」
「醫生自己會有一個判斷。」
「你不用擔心。」
范哲修隨即閉上了嘴。
整個走廊里瀰漫著一股焦急緊張的氛圍,聽著產房裡時不時傳來的喊叫聲。
個個都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
而在天空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進走廊里的時候。
產房裡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
所有人的心臟快速跳動了起來,接著齊刷刷的扭頭看去。
眼中的熾熱,仿佛要將產房的門給洞穿一般。
又過了幾分鐘,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懷裡抱著個小東西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