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哲修看見夏安安的笑容,一直提著的心才稍稍落回了原處。閱讀
並且笑著回了句。
「傻丫頭,快吃吧。」
兩人的這番互動落在夏老夫人的眼裡,忍不住調侃的兩句。
「還是你們小年輕的夫妻感情好。」
當然,她心裡也很滿意范哲修對夏安安的寵愛。
不過這句話音落下後,夏國喜有那麼點不服氣的嘀咕了一句。
「別說他們小兩口了。」
「咱們老兩口感情也不錯啊。」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對你不好一樣。」
夏老夫人嘴角的弧度瞬間拉大,嗔怪的扭過頭去淬了一口。
「去!」
「一大把年紀了,還在小輩們的面前說這種話。」
「羞不羞?」
語氣聽上去像是在責怪,但字裡行間又滿滿的都是笑意。
而夏安安看著面前的這一幕,眼裡的笑意也濃了幾分。
心底被驅散了幾分的陰霾,又淡了不少。
早餐在一片歡樂和諧的氣氛中結束以後。
沒過多久,顧雲珍就出現在了視線里。
「三嫂今天怎麼突然回家了?」
夏安安此刻正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肥皂劇打發時間。
看見她的時候,露出了個略微驚訝的神情。
而顧雲珍,卻已經不動聲色地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眼。
然後走到了夏安安的身邊坐下。
「你家裡的那位給我發消息。」
「說你昨晚做噩夢了。」
「讓我來陪你聊聊天。」
顧雲珍也沒隱瞞,笑了笑後,就坦蕩的將緣由說了出來。
而夏安安聽到這個話題,臉上的表情一僵,有幾分的不自然。
但又很快遮掩了過去。
垂著眼眸乾笑道。
「是他太大驚小怪了。」
「只是做了個噩夢而已。」
「又不是什麼大事。」
「哪裡還用得著三嫂特意跑一趟?」
聲音低低的,帶著一些不明的意味。
顧雲珍卻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手掌心的溫度,似乎透過夏安安的手背,一點點都傳到了她的身上。
「只要是有關於你的事情。」
「就從來不是小事。」
「再說了。」
「今天也到了給你做睡眠輔助的時間了。」
「就算范公子不給我發消息,我也一樣會過來的。」
「所以,你願意把你的那個噩夢跟我說說嗎?」
「有時候說出來,就能好很多的。」
她的語氣很真誠。
之所以一開始就坦蕩的說明原因。
而不是找藉口敷衍。
是本身有關於夏安安的很多事情,已經在瞞著她了。
如果還不斷撒謊,那麼暴露的機率也就會越來越大。
所以有時候,即使是善意的謊言,也不能經常說。
再一點,夏安安又不是傻子。
哪能一次兩次三次還能輕而易舉的矇混過去?
而夏安安卻並不清楚顧雲真心裡想的這些。
只是一直保持著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
在顧雲珍各類談話的技巧都快要用光的時候。
身旁的女孩才低聲的道。
「關於那個夢……我也不確定它僅僅只是一個夢。」
「還是真實發生的了。」
此言一出,顧雲珍便立刻集中精神傾聽了起來。
「為什麼這麼說?」
夏安安又沉默了片刻,然後神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緊張。
甚至被顧雲珍握著的那隻手,都不自覺的緊緊反握了過去。
額頭上也漸漸滲出了冷汗。
她咽了咽口水,艱難的道。
「是有關我小時候的經歷。」
「在夢裡。」
「我們夏氏破產了。」
「三哥也因為自閉症自殺了。」
「還有很多很多人。」
「他們都……」
「這個夢太真實了。」
「就好像是我曾經經歷過一樣。」
「真的、真的好可怕。」
夏安安說到這裡,兩行熱淚從眼眶裡流了出來。
顧雲珍沉默的聽著,眉頭不動聲色地皺起。
又用了一些心理調節的手段,慢慢的讓夏安安平靜下來後才道。
「夢裡的都是假的。」
「你看我們一家人不是都好端端的嗎?」
「還有我在你三哥身邊呢。」
「他怎麼可能會自殺?」
「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而已。」
她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眼裡的情緒卻並不平靜。
夏安安也不知有沒有把這些話聽進去,目光放空,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之後,顧雲珍就把夏安安帶上了樓。
用最開始調節睡眠的藉口,讓夏安安進入了催眠狀態以後。
才重新走出房門。
「三嫂,安安和你說了嗎?」
她重新回到大廳的時候,范哲修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擔憂的問道。
而顧雲珍此刻的臉色有些凝重。
沉默了很久後才開口。
「經過之前兩個月的治療。」
「現在安安是進入了第二個階段。」
「過去的記憶開始復甦。」
「但是這段記憶很混亂。」
「有錯的也有對的。」
「有時候會讓她分不清楚夢境與現實。」
「這樣的情況很糟糕。」
「在這個期間,一個沒處理好。」
「恐怕會讓那丫頭的抑鬱症更嚴重。」
「所以得想出一個好的應對辦法來才行。」
她嚴肅的吐出了這番話。
而客廳里的氣氛,也隨著這番話,變得氣氛凝滯了起來。
范哲修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後才開口。
「這樣的狀態,會持續多久?」
「之後是不是還會繼續做噩夢?」
「要真是這樣,那對這丫頭簡直是一種折磨。」
昨晚夏安安慘白著一張臉的模樣,仿佛還歷歷在目。
那樣驚恐害怕的神情,讓他的心臟都跟著揪了一下。
實在難受。
對於這些,顧雲珍當然也清楚。
卻也不得不實話實說。
「如果調節的好,恢復的快。」
「那這樣狀況,不會持續多久。」
「可以不排除最壞的打算。」
「所以得好好的做好準備。」
她鄭重道。
之後兩人又商談了些什麼,就無人知曉了。
反而是躺在自己房間裡的夏安安,在催眠的時間過了以後,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昨晚的那個噩夢,又再度浮現在了腦海中。
她突然想起在D市的時候,孟良說過自家三哥有自閉症。
可在她原本的記憶里。
三哥只是有著的社交恐懼症,而且已經克服了的。
所以,到底是哪一部分記憶出現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