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邁下最後一個台階的夏商峻聞言。閱讀
露出了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調侃的說了句。
「如果提前告訴你,那這還叫什麼驚喜?」
夏安安撇了撇嘴。
心裡知道是這麼一回事,卻依舊有那麼一丟丟的不滿。
這驚喜、驚喜。
實在是驚大於喜了。
畢竟許叔都這麼一把年紀了。
按照夏安安一開始的打算。
是準備抽個時間去許叔的老家走一趟的。
而不是讓對方不遠千里的跑到這裡來看望她。
想想實在是覺得有些不合適。
許叔注意到夏安安神情里一閃而過的愧疚神色,立即道。
「小小姐。」
「這主意是我出的。」
「和少爺沒關係。」
「也是我太想小小姐了。」
「所以……」
他一如既往的將所有的責任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夏安安聽到這裡,滿心無奈的同時,鼻子又有些酸酸的。
立刻開口打斷了許叔的話。
並且語氣裡帶上了幾分的嗔怪。
「許伯伯!」
「我沒有不高興啦。」
「您別多想。」
「只是爸爸如果早點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的話。」
「我也可以親自去接您啊。」
夏安安快速的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解釋道。
她可不想因為這麼點事情,而讓這一大把年紀了的許叔受驚嚇。
至於之前那些對霸總爹抱怨的話語,也不是真的在責怪。
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反正他們父女倆平日裡也會拌嘴玩,顯得有幾分的隨意。
某些話也就自然而然的說出口了。
畢竟對於親人之間,哪裡還會有那麼多的小心意?
自然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了。
而許叔在聽到這番話以後,是實實在在的鬆了口氣。
接著就被夏安安攙扶著走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一大一小聊起了這些年來的變化。
只不過夏安安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一遍許叔的臉色以後。
就悄咪咪的伸出手,握住了許叔的手腕。
悄無聲息的把過脈以後,夏安安稍稍的鬆了口氣。
雖然許叔的臉色看上去不怎麼好,但身體也還算健康。
只不過是有些老年人的基礎疾病而已,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夏安安想到這裡的時候,腦海中已經自動的配起了藥丸。
思索著該弄哪種給許叔吃比較好。
畢竟她有這個能力,自然要盡最大的努力保證身邊人的身體健康。
即使人人都逃不過生老病死。
但她希望那天能夠晚點到來。
夏安安回過神來後,看著依舊絮絮叨叨不停說著話的許叔,突然問了句。
「您打算在這裡待多久?」
許叔立刻止住話頭,愣了幾秒後,很是認真的回了句。
「我不打算走了。」
「我想留在這裡一直照顧小小姐。」
「就像從前一樣。」
夏安安瞬間哭笑不得,心裡更是萬分感慨。
輕輕的嘆息一聲後,眉眼彎彎的道。
「許伯伯,現在哪裡還用得著您來照顧我?」
「我已經長大了。」
「應該換我來照顧您了。」
「既然您不打算離開了,那就留在這裡養老吧。」
「好嗎?」
她輕聲細語的道。
眼睛卻是看向了自家親爹。
夏商峻接收到自家寶貝女兒的眼神暗示以後,心裡笑了一聲。
很快跟著附和了句。
「安安說的對。」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
「現在安安也已經回來了,您就在這裡安心養老吧。」
「我們也能夠多多陪陪您。」
低沉的嗓音裡帶著滿滿的尊重。
許叔是看著他長大的。
即使名義上是夏家的管家,是一名傭人。
可夏商峻卻一直把他當成長輩一樣的敬重著。
更別說對方在之後又看著夏家四兄弟長大。
而且盡心盡力的照顧了夏安安很長一段時間。
只不過許叔在聽了這番話以後,卻是面露猶豫之色。
「這怎麼行?」
「這不合規矩的。」
「我只是個傭人而已。」
在情感上,他早就已經把夏商峻和夏安安當成自己的兒子孫子一樣在照顧著了。
可名義上,依舊是「主僕」。
所以……
「許伯伯!」
「您才不是什麼傭人呢!」
「是安安的親人!」
「我希望以後的每一天都能夠見到許伯伯。」
「可以嘛~」
夏安安抓著許叔的手腕,輕輕的搖晃了起來。
語調拖長,滿滿的都是撒嬌的意味。
許叔心裡的那點猶豫不決,直接被夏安安這一聲聲的撒嬌弄得無影無蹤了。
寵溺的笑了笑後,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好好好。」
「一切都聽小小姐的安排。」
只要還能像從前那樣和小小姐住在一起。
別說是留在這裡養老了,就算依舊讓他穿上傭人的制服。
每天做牛做馬,他也心甘情願啊!
這件事情搞定以後,夏安安心裡的一塊大石頭也終於落了地。
而時間也已經轉到了中午。
夏安安強硬的拖著許叔和他們父女倆坐在一起。
吃了頓其樂融融的午飯。
填飽肚子後,夏商峻就回夏氏處理文件去了。
轉眼間的功夫,整個大廳里就只剩下了夏安安和許叔兩人。
剛開始他們還在閒聊著。
許叔突然話音一轉,對著夏安安愧疚的說了句。
「小小姐,對不起。」
夏安安當即挑起了眉,疑惑的回望了過去。
「許伯伯?」
「怎麼突然說這種話了?」
許叔聞言卻是苦笑一聲,沉默了一會兒後,才繼續道。
「關於夏念安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實在是沒想到她竟然會幹出那麼多傷害小小姐的事情來。」
「而她,當初也是由我帶入夏家的。」
「所以這聲道歉,是我欠您的。」
話題進行到這裡,大廳里的氣氛已經變得有些沉悶了起來。
夏安安抿了抿嘴角,沒說話。
她想到昨天夏商峻對夏念安的處置。
今天許叔就從老家趕了過來。
這是意外嗎?
夏安安想到這裡,原本很好的心情,瞬間變得糟糕了下來。
只要一想到一直疼愛著自己的許叔,並不是真的為她而來的。
胸口就像是堵了一團棉花。
難受得不得了。
所以在沉默片刻,直愣愣的問了句。
「許伯伯。」
「您是來為她求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