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哲修立刻轉頭看了過去,神情裡帶著幾分的詫異。閱讀
接著便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安安,你的心意我心領了。」
「只是這件事情辦起來不容易。」
「我不希望你為我操勞。」
「所以還是交給我自己來辦吧。」
他剛剛也只是隨口抱怨一兩句而已。
哪是真的想讓夏安安幫忙?
即使知道對方有這個能力,也不想讓這丫頭受累。
夏安安心裡瞬間就湧現出了股複雜的情緒來。
張了張嘴,想告訴范哲修,這件事情對她而言根本沒什麼難度。
可話還沒說出口,口袋裡的手機就叮叮噹噹的響了起來。
剛好打斷了她到了嘴邊的話。
無奈之下只能將這件事情暫且放下。
掏出手機看了看,發現竟是夏商峻打來的。
「爸爸!」
她很快接通,並且甜甜的喊了句。
接著,熟悉的聲音就從屏幕的那一頭傳了來。
「安安,你現在在哪裡?」
「有些事情。」
「你能回一趟夏家大宅嗎?」
夏安安聞言快速的眨了眨眼睛。
「發生什麼事了?」
她不由反問了句。
這裡的夏家大宅,指的是夏家後來搬遷的住址。
不是原來的那一個了。
夏安安也從未去過那裡。
「你來就知道了。」
「爸爸在家等你。」
夏商峻卻是不願多說。
丟下這麼兩句話以後,就把電話掛斷了。
夏安安忍不住皺起了眉。
再想到自家霸總爹說話時的輕鬆語氣。
也不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所以到底是什麼事,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
她忍不住在心裡抱怨了幾句。
再次看向范哲修時,眼裡帶上了幾分的愧疚。
「很抱歉。」
「我現在有事必須得回去了。」
「X畫作的事情交給我吧。」
她直接道。
范哲修眉梢一挑,就勾起唇角笑了起來。
只不過這笑容裡帶著幾分複雜難明的意味。
並沒有回應有關於X畫作的事情,只說了句。
「既然有事情,那我就先送你回去吧。」
然後就轉身往門口的方向走去了。
夏安安見狀也沒在之前的那件事情上過多糾纏。
反正到時候只要把事情辦好就行。
現在說得再多,也只是空談罷了。
大半個小時以後,黑色的奔馳停在了一座莊園的門口。
夏安安伸手解開安全帶,看向身旁的青年。
「那我先下去了。」
「改天有機會,再一起去看畫展吧。」
她笑著說了句。
畢竟答應了人家的事情,半途就離開了,也挺不好意思的。
只不過這番話音剛落,范哲修雙眼便亮了一下,立馬追問道。
「你的意思是,我還能再約你?」
語氣裡帶著滿滿的興奮與期待。
夏安安猛的對上面前這雙熠熠生輝的眼眸。
卻是愣了幾秒。
莫名的從這番話里品出了些其他的意味。
白嫩的臉頰一點點的變得紅潤了起來。
忍不住輕咳了兩聲,低低的回了句。
「可以的。」
就算是對這次「約會」的補償了。
「好,那我們改天再聯繫吧。」
范哲修嘴角一勾,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以後,夏安安就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沒有回頭,徑直走進了大門敞開的莊園裡。
只不過那腳步和背影,卻似乎帶上了那麼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而車裡的范哲修一直目送著那道窈窕的背影徹底消失在了視線里。
才收回目光,然後啟動車子離開。
夏安安這邊,在穿過前面的小花園,進入客廳里的時候。
跳得有些快的心臟才稍稍的平復了些許。
接著,就聽見了整齊無比的問好聲。
「小姐,歡迎回家。」
夏安安表情一頓,略微茫然的抬頭看去。
只見在不遠處的地方,正排排站著穿著整齊制服的男男女女。
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這是家裡的傭人?
她眨了一下眼睛,還沒來得及回應。
另一道十分蒼老的聲音猛的傳入了耳朵。
「小小姐,歡迎回家。」
明明是差不多的話語,可在這字裡行間卻夾雜著濃烈的情緒。
夏安安渾身一震。
這聲音……
她趕忙扭頭看去,當對上一張蒼老的如同橘子皮一般的面孔時。
眼中瞬間浮現出了晶瑩的水光。
夏安安嘴巴微微張大,在那張熟悉而又慈祥的面容里。
啞著聲音喊了句。
「許伯伯!」
下一秒,整個人撲了上去。
和那有些佝僂了的老人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時光仿佛又回到了16年前。
面前的人陪在她身邊的時間,甚至比夏家其他人還要長!
每天接她上下學、遇到危險時總是第一時間挺身而出。
她傷心難過時,他也總會陪在身邊……
回憶一時湧上心頭,這樣類似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許伯伯,我好想你啊。」
夏安安透明的淚珠從眼中滑落。
微微仰著頭,艱難的擠出了這句話。
她對於面前老人的感情,絕不遜色於對爸爸哥哥們的感情。
甚至從某一種程度來說,還要更為的深厚。
畢竟從她回到夏家的第一天起,就是許叔在照顧她了。
「小小姐,我也很想你啊。」
「快別哭了。」
「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咱們再次相見,這是好事。」
「應該要笑才對。」
許叔雖然這麼說著,但自己卻也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回想起過往的16年,他竟不知自己是如何度過的。
在夏家原本的大宅被賣掉以後,他就回了老家養老。
也實在不願意再待在這個傷心的地方了。
甚至很多時候,還期盼著和夏安安在地底相聚。
等到了那個時候,他一定還會好好的照顧小小姐的!
可哪知,在他還活著的時候,竟迎來了和夏安安的團聚。
這份喜悅的心情,實在是用言語難以形容。
夏安安吸了吸鼻子,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珠。
情緒穩定了些許以後,才再度開口。
「許伯伯說的對。」
「我們應該要笑的。」
她說完這兩句話,眼尾的餘光注意到從樓上走下來的高大身影。
紅潤的嘴唇瞬間高高的撅了起來。
軟軟的抱怨道。
「爸爸也真是的。」
「這麼大的一個驚喜,竟然都沒提前告訴我!」
「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