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嗜凶,戰力低下,防禦力強悍,更是在最後關頭爆發出無匹戰力,這根本就像是一個陷阱般的存在,怎麼會是生靈呢?
更為可惡的是,它們最後一爆還無分敵我,根本就是在利用同伴身爆敵人!
王不凡急急打量牛百草,唯恐他遭受不可恢復的重創。
還好,縱然牛百草莽撞,但總還記得在闖入雪域魔精群中時激發上品靈鎧。
如今上品靈鎧已然破殘,而牛百草也遭遇了不輕的傷勢,但好歹性命是保住了。若然之前沒有激發上品靈鎧……
「萬幸有靈鎧,不然我就得交代在這了。」
牛百草大把丹藥服用,心有餘悸,連憤恨這群雪域魔精都不敢了。
「退離此地!」
王不凡與延七郎墊後,黃鸝保護牛百草,四人急退,欲離開這群雪域魔精的洞窟。
「師兄,無法退了!」
身後傳來黃鸝焦急的聲音,王不凡心中頓起不妙預感。
激戰中抽出閒暇轉頭回望,果然,如他所料那般,退路上亦是數之不盡的雪域魔精,正瞪著米粒大的小紅眼睛紛紛撲襲而來。
此際,整個地穴洞窟內足有上千隻雪域魔精,個個皆有靈湖中境戰力,防禦力奇強,還擁有堪比紫府下境全力一擊的爆炸凶威。
逃無可逃,殺不能殺,甚至越是身帶裂紋的雪域魔精衝殺之勢越是兇猛。
很明顯,它們就是自爆攻擊者,雖不能言,但此際其意比話語更為清晰。
「你敢攻擊我,我就以自爆帶你上路!」
這簡直就是一群活生生的無賴啊!
急切間,黃鸝話音傳來,「我催動靈珠,施展仙音手段!」
「不可!」
王不凡與延七郎異口同聲,皆否定黃鸝的想法。
延七郎想的比較簡單,以黃鸝如今修為欲要催動靈珠,僅能以耗費生命本源之力為代價,所以他否定其想法,阻止其行動。
而王不凡想法則比較深遠,「仙音手段只能斬殺它們,卻無法阻止它們最後的自爆!」
「那該如何是好!」
黃鸝大為焦慮,俏麗小臉上儘是急色。
原本以為此地是大機緣,沒成想,竟然會是大危機。
雖然嘯荒界內流傳『機緣必然伴隨著危機』一說,但那也僅是說法而已。即便那說法為真,可眼前的大危機又該如何安然度過?
延七郎悶不作聲,此刻也不敢做那丟垃圾之人了,只能拎著萬物鼎將來襲的雪域魔精轟飛,而且還不敢用盡全力,唯恐將已然碎裂的那些雪域魔精給擊碎從而引發自爆。
此一刻,若然再有雪域魔精自爆,定會引起連鎖反應,激發強勢爆炸,莫說是他們四人,便是這地穴洞窟也會被夷為平地。
黃鸝竭力阻擋,突然,有雪域魔精突破防禦,將鋒銳的靈力刺入她心口。
以黃鸝實力,這點傷勢自然算不得什麼,但一時失驚,突破其防禦的雪域魔精越來越多,以至於她漸漸顯露出敗式,只霎那間便渾身遭遇數十道創傷,鮮血淋漓。
且那突破防禦的雪域魔精更多了,儼然便是隨時喪命之危。
延七郎終於無法再保持沉默,開口道:「我有辦法。」
「將萬物鼎內器魂激活,我等躲入其中,由它自主操控,將雪域魔精擊碎,從而以劇烈爆炸將他們引爆。」
萬物鼎,至少也為下品元器,在器魂的自主操控下,威力更是可以發揮到極致。
延七郎的計劃,大為可行!
只是,這計劃他顯然早就想到了,之所以不說,怕就是擔心器魂會被滅,對萬物鼎造成影響。
他的計劃,王不凡心中也早已想到,但他亦是未曾說出口,他只想看看延七郎的底線在何處。
顯然,現在底線被他看到了。
若然受傷者是他,延七郎會做出此決定麼?王不凡不知道,但至少知道,牛百草的受傷,並未令延七郎做出決定。
沒有再多的考慮,此際顯然也不適宜再過多考慮。
延七郎即將激活萬物鼎器魂時,王不凡出言阻止。
隨即,他向牛百草喝道:「老牛,給它們下藥!」
下藥,自然是毒藥。牛大師最為著名的毒藥,便是令紫府境修真者整整兩個人都靈力空空的毒藥。
牛百草瞬間醒悟,藥粉針對的是靈力,並不區分修士或妖獸。那麼周圍這上千的雪域魔精,自然也會受其影響。
王不凡揮手布下防禦禁制,將雪域魔精隔離在外。
禁制形成的瞬間,牛百草將身上所有藥粉全都爆在了這片空間,唯恐劑量不夠效果不顯。
霎時間,眾雪域魔精皆身染粉色毒末,毒粉好似無孔不入的水銀,徑直沁入雪域魔精體內。
下一瞬,它們身上的盈盈藍芒便開始漸漸化淡。
但藥效的作用總要有個時間,因而在王不凡的喝令下,防禦禁制一層層的被築起,仿若千層罩。
不得不說,王不凡的決斷是有效且必須的。
防禦禁制在眾雪域魔精的攻擊下,一層層的破碎,每一層禁制甚至僅能阻擋瞬間,下一瞬即會破碎。畢竟,禁制外的雪域魔精足足有上千隻之多。
防禦禁制一層層築起,隨即又一層層爆碎。布置的速度與爆碎的速度堪堪持平,甚至略有勝出。
但區域是有限的,每一層禁制的爆碎,都意味著雪域魔精更近前了些許。
照此發展下去,禁制總有築到腳前的時候,到時防禦禁制無地可築,那麼他們就只能直面迎接雪域魔精的群體攻擊。簡而言之,唯有一死,無別他途。
當然,假如延七郎捨得廢掉萬物鼎器魂的話,結果可能另有變化。
前提是,延七郎得有提前廢掉器魂的決心,畢竟器魂激活可非一息兩息之事。
防禦禁制一層層的爆碎,眾雪域魔精菱形身軀上的盈盈藍芒也漸漸式微。
這一刻,防禦禁制已然布置到了腳下,無法再布下分毫。
王不凡四人背靠背,緊貼在一起,擎等著最後一刻的到來。
要麼他們死,要麼它們死,就這樣簡單直接,而又危險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