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三缺一
秦軒前世記憶中，李清照非常喜歡玩一種棋類遊戲——打馬。甚至後來，她還專門寫過一部《打馬圖經》，流傳後世。
所謂打馬，是一種類似飛行棋的遊戲，規則比飛行棋繁瑣，也比較耗費時間。大概正是這個原因，導致該遊戲後來逐漸退出歷史舞台。
秦軒只聽說過這個遊戲，沒有實際玩過，對此不在行，於是回頭看向李清瑤。
李清瑤輕搖摺扇，淡淡一笑：「孫大才子如此雅興，小女子奉陪就是。只是打馬太耗時間，只能改日。」
「不！」孫伯庸好死不死地道，「李大才女，我們今天玩個別的，宣和牌！」
「宣和牌？」李清瑤微微一怔，隨即輕輕一笑，「孫大才子，宣和牌需要四個人玩，小女子即便奉陪，終究還差兩個。」
「我來！」孫伯庸身後，一個青年踏前一步，酸溜溜地朝李清瑤躬身一禮道，「小生齊等閒，對大才女仰慕已久，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
李清瑤也不還禮，輕搖摺扇，很明顯地敷衍道，「好說好說。小女子對自己也很仰慕。」
齊等閒略顯尷尬地笑了笑，搖了幾下摺扇。
「還差一個……」孫伯庸目光掃過雅間裡的每一個人，目光落在秦軒身上，「黃公子既然是從京城而來，想必一定精於此道，不如我們一起玩上一局？」
秦軒自打聽到幾人說起「宣和牌」，就一直在原主記憶中搜索相關信息，卻沒有找到，現在被孫伯庸點將，他淡淡一笑道：
「孫公子謬讚，黃某平日諸事雜多，又要拜讀古今盛典，實在沒有閒暇時間打牌娛樂，所以……」
聽秦軒如此一說，孫伯庸好死不死地道：「黃公子太謙虛了，一起玩玩而已。」
「我不是謙虛。」秦軒淡淡笑道，「我是真的不懂這個。」
「這樣……」孫伯庸看向李清瑤，「李大才女，既然黃公子主動放棄，現在是三缺一。你這裡有三個女伴，不如……」
李清瑤回頭看向其餘三位美女。
三位美女連連搖頭。
「清瑤，我不會玩宣和牌。」
「清瑤，我也不會。」
「清瑤，我倒是會一點，可是臭得厲害，每次和家裡人打，都是我點胡。」
這怎麼辦？
李清瑤有些犯難。
眼見於此，孫伯庸看了一眼三個同伴，好死不死笑道：「李大才女，看來只好我們這邊出三個人了，不過如此一來，倒像是我們江南四大才子聯手欺負李大才女，這樣不太好吧？」
「是啊是啊，」齊等閒道，「這三打一的局面，我們即便贏了，也勝之不武！」
「沒錯沒錯，此事一旦傳揚出去，豈不辱沒我等的名聲！」趙良才說完，看向秦軒身後的無雙，「這位美女，你會打嗎？」
無雙看了一眼秦軒背影，淡淡點頭。「無雙略知一二。」
「好！」趙良才擊掌道：「這位美女，不如你來湊個手吧？如此一來，便是二對二的局面。黃公子，你不會掃大家的興吧？」
秦軒略略看了一眼李清瑤，對無雙道：「無雙，既然清瑤小姐有此雅興，你就給大家湊個手。本公子為你掠陣！」
哥也入鄉隨俗，看看宣和牌到底是個什麼名堂！
「是。」無雙朝秦軒略施一禮。
這個工夫，趙良才出了雅間，去找夥計索要牌具。
很快，一個夥計搬來一張矮腿方桌，將之前的茶桌移開，換上方桌，另外一個夥計捧來一個木盒，放在方桌上，又給大家添了壺新茶，之後退下。
李清瑤當仁不讓，率先跪坐在方桌東側，打開木盒。
無雙坐了北側。
秦軒坐在無雙身後，正將一口香茶慢慢喝下，看到木盒裡的東西，他差點將茶水噴到無雙背上。
木盒裡居然裝著華夏國粹之一——麻將牌！
餘光察覺秦軒的舉動，李清瑤側頭看了他一眼。「黃公子，沒事吧？」
「沒事，沒事。」秦軒笑著擺手。
無雙對面，孫伯庸好死不死地道：「大才女，彩頭怎麼說？」
李清瑤淡淡一笑。「每番一文。如何？」
每番一文，就是最小的胡一個銅板。
孫伯庸有些不屑一笑。「大才女，一文太少了吧？誰不知道大才女系出名門，家財萬貫？而且這位黃公子也不像缺錢的主兒，所以要我說，一番一百文，三位覺得如何？」
「沒問題！」齊等閒傲慢地道，隨後不無挑釁地看了秦軒一眼。
「我這邊也沒問題。」秦軒輕輕拍了拍無雙肩膀。「無雙，不要有壓力，放開打。本公子永遠是你堅強後盾！」
「是。」無雙淡淡點頭。
「一百文太多了。」李清瑤淡淡道，「家父兩袖清風，每月只給小女子二兩銀子零花。比不得各位。」
「無妨，無妨。」秦軒學著李清瑤的語氣道，「清瑤小姐，黃某不才，家裡有幾樁小生意，每天賺點小錢，可以資助清瑤小姐。話說回來，究竟誰是最後贏家，也是很難說得準的，不是嗎？」
李清瑤側頭看了秦軒一眼，輕輕點了點頭。「不錯。那就一百文。」
四人再無二話，每人分了二百籌碼，開始洗牌，碼牌，抓牌，打牌。
秦軒坐在無雙身後，一邊慢慢喝茶，一邊靜觀牌局。
李清瑤不愧是金陵第一才女，賦詩打牌雙絕，剛開局就自摸，胡了個八番。
其他三家各掏出八個籌碼。
之後，李清瑤又連胡四局。
每次幾番、十幾番不等。
之後，齊等閒胡了一個八番，將李清瑤拉下莊。
再之後，李清瑤又連胡兩局。
一圈下來，李清瑤手邊的籌碼增加不少。
不過到了第二圈，李清瑤的手風似乎開始變差，要麼每次吃牌時，被對家的齊等閒碰牌，要麼被孫伯庸和齊等閒搶先胡牌。
無雙也很少胡牌。
第三和第四圈同樣如此。
四圈下來，兩位美女手裡的籌碼所剩無幾。
見此情形，李清瑤的三位女伴在一旁嘀咕道：「清瑤今天這是怎麼了？手氣這麼差？」
「就是，清瑤好半天沒胡牌了。」
「就是就是。」
李清瑤淡淡一笑，唇角泛起一絲無奈。
眼見此景，秦軒微笑道：「二位美女累不累？要不今天就到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