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聽到秦軒召喚,門外衝進四名金甲武士。
「請殿下吩咐!」
秦軒手指對面三人,朗聲說道:「此三名賊子假扮北燕使者,前來大梁搶掠財物。本王現在下令,將這三人悉數拿下,押入刑部大牢,嚴加審訊!」
四名金甲武士不知具體情況,卻知道聽從命令,當下「嚓」地一聲抽出腰刀,將北燕三名使者團團圍住。
長刀所指,令其不敢亂動。
看到秦軒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拓跋烈頓時凌亂。「越王殿下,我要抗議!我們乃是北燕使者,不是劫匪,你這樣做,分明不守規矩,勢必挑起兩國戰事!你要對此全權負責!」
拓跋烈話音剛落,大梁禮部主客郎中葛希安忽然猛地站起,衝到拓跋烈身邊,將其按在地上,一邊拳打腳踢,一邊怒聲喝道:
「好你個狗賊,前幾日剛剛住進館驛裡面,你就跟本官吆五喝六,耀武揚威,我看你就不像好人!剛才已經供認不諱,現在卻又信口狡辯,看來不給你吃點苦頭,你不知道大梁的厲害!」
「叫你囂張!叫你嘴硬!」
看到這一幕,在場所有人全都傻眼。
秦軒也是微微一怔,隨即笑了。
看來這葛希安也是一條有血性的漢子!
拓跋烈躺在地上,抱頭慘叫。「別打了!別打了!我真是北燕使者,不是劫匪!」
「你還嘴硬!」葛希安又是猛踹幾腳。
眼見於此,拓跋烈的兩名隨從想要上前勸阻,卻被冰冷的長刀架在脖子上,不敢亂動,只得開口求饒:「越王殿下,有事好商量,您先讓他停手!」
「是啊越王殿下,再這樣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出人命?」秦軒看了一眼葛希安,慢條斯理地道,「老葛,抓賊不是殺賊,要抓活的!」
葛希安繼續猛踹,同時說道:「放心吧殿下,卑職心裡有數!」
拓跋烈抱著腦袋左右翻滾,心都要碎了。
難怪多爾吉大人都會敗北,這梁國七皇子就是一條瘋狗!
「越王殿下,有事好商量,您先讓他停手!有什麼要求,您吩咐就是!」
秦軒人畜無害一笑。「嘴軟了?拓跋烈,你剛才那股囂張勁呢?接著橫啊!哼,賤人!」
「老葛,打累了就歇會兒,沒準待會兒還要打!」
「是,殿下!」葛希安確實有些累了,聞言停止踢踹,微微氣喘地回到秦軒身旁。
「活動活動腿腳,暖和多了!」
「王旦,你冷不冷,待會兒你來!」
王旦收起錯愕神態,點了點頭。「王旦身為御史——御史也是會感覺冷的!」
拓跋烈心裡拔涼,從地上爬起,帽子也掉了,衣服也亂了,癱坐在桌案後面,大口喘息。
這都是一群什麼人啊!
秦軒看了一眼他的狼狽相,朝金甲武士揮了下手。「好了,本王忽然感覺這三人好像北燕使者,不過還不能完全確定,你們守在一旁,聽候本王號令!」
「是!」四名金甲武士收起腰刀,退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看著三位北燕使者。
一名隨從撿起帽子,遞給拓跋烈。「大人,您的帽子。」
拓跋烈接過帽子,扣在頭上,生無可戀地看著秦軒道:「越王殿下,現在、現在可以開始和談了吧?」
秦軒人畜無害一笑。「當然。大梁乃是禮儀之邦,大梁人也素來愛好和平,和平的大門隨時敞開。」
「拓跋烈,作為戰勝國,大梁的條件有這樣幾點:」
「第一,北燕人退出長城,交還燕雲十六州。」
「第二,北燕賠償大梁五百萬兩軍費,並每年向大梁進獻歲幣五百萬兩。」
「第三,北燕嫁來大梁三位公主,記住——必須是貨真價實的公主,不能隨便找個宮女冒名頂替。」
「第四,處死多爾吉,將其人頭送來大梁!」
拓跋烈定了定神,「梁國王子,這四點條件太過苛刻,甚至十分無禮,我大燕很難接受!」
秦軒微微一笑。「我就說吧,這三人不是真的北燕使者,而是劫匪假冒。」
「王御史,你想來一次熱身運動嗎?」
「卑職正有此意!」王旦從座位上站起,有板有眼地做了幾下伸展運動。
拓跋烈一口氣嗆在肺管,劇烈咳嗽起來,一邊氣喘一邊擺手道:「越王,咳咳,本使,咳咳,本使一定會將您的原話轉呈燕王陛下,還請越王稍安勿躁!」
秦軒不屑一笑。「你個賤人。燕國怎麼派你這個沒骨氣的貨色前來和談。」
「看來多爾吉一旦倒下,燕國還真是人才凋敝。可惜,多爾吉被我一箭射落馬下,重傷難愈,不然以他的本事,完全可以推翻你們那個整天只知求仙問道的皇帝,自己當上燕國國君。」
「好了,本次和談到此結束。燕國使者,你們何時能給本王作出答覆?」
「這……」拓跋烈稍稍想了一下,「越王殿下,本使回去館驛之後,就會立即起身返回燕京,奏請燕王陛下儘快回復!」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哥先回去再說,請陛下另外派人前來梁國。
哥肯定是說啥也不來了!
秦軒微微一笑。「燕國使者,關於梁國所提條件,你可以寫個摺子,派你的隨從送回燕國。至於你——拓跋烈,大梁物華天寶,人傑地靈,你不妨多住幾日,好好領略一下大梁風光。」
「你別打岔,聽本王把話說完。」
「拓跋烈,本王剛才聽說,你在館驛吆五喝六,耀武揚威,看來你對館驛的環境不太滿意,既然如此,大梁的刑部大牢倒是一副人間美景,本王可以給你安排一個豪華三人游套餐。」
「來啊,將拓拔使者送去刑部大牢,請趙大人妥善安置!」
想跑?
沒門!
給老子乖乖當個人質再說!
「是!」四名金甲武士便要上前。
「別別別!」拓跋烈連忙雙手連擺,「越王殿下,本使、不,下官此前言行不當,多有冒犯,還請越王大人大量,放過下官。」
秦軒淡淡一笑。「拓跋烈,此事你求我沒用,葛大人主管外交接待,你得求他。」
「是是是。」拓跋烈滿臉堆笑,對葛希安低三下四道:「葛大人,下官此言多有冒犯,還請葛大人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