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莫要再露出愁容,你若不悅,我的世界也會失去顏色。」魏陽認真說道。
「嗯!」蓮香輕聲應允,笑容再次如陽光般明媚。
「這樣才對嘛。」魏陽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髮,蓮香的話卻讓他不禁又想起了章若萱。
回想海平村策劃剿匪之時,章若萱已缺席;夜襲穹窿山的英勇身影中,也不見那銀槍銀甲的女將。
魏陽多麼渴望能與章若萱再次並肩,即便只是共餐談笑,閒步林間也好。
其實,半月前他就寄予章若萱書信一封,無奈彼時她已隨章宸征戰邊疆。掐指一算,此時應是歸期將近,燕陵城應有她歸來的身影吧?
魏陽決定再次提筆,邀她至寧德,或許能趕上自己加冕封王的盛宴。
離開縣衙,魏陽未直接返家,漫步至寧德街市,順道探訪觀星樓的建設現場。
遠眺觀星樓尚未正式開工,但混凝土、磚瓦等建材已絡繹不絕地運抵,堆積在附近的空地上,由專人看管分類。
此刻,以公輸大郎和小木匠為主導的幾位工頭正聚在一起,潛心研討建築圖紙,以至於魏陽與蓮香悄然而至,他們竟毫無察覺。
魏陽突如其來的問題,讓眾人猛地一驚:「你們窩在這研究啥呢?計劃不是早定好了嗎?怎麼還沒見動手呢?」
「哎呀,是殿下啊……」公輸大郎一行人急忙行禮,隨即解釋道:「預計明兒就能正式啟動了,畢竟觀星樓這工程非比尋常,得有十足的把握才能動手。」
「小心駛得萬年船嘛,公輸大師,你估摸著觀星樓何時能完工?」
「嗯……大概要兩三個月左右……」
「這麼久?我不是說把所有工匠集結起來加速進度嗎?這可不成,最好一個月內搞定,錢不是問題!」
魏陽眼下最上心的就是觀星樓的建設,恨不得早日將這幽州第一高樓展現在世人面前。
公輸大郎猶豫片刻,嘆口氣應承下來:「好吧!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不過初期可能會慢些,新工藝大家還不太熟練,況且觀星樓的建築設計別具一格。」
「沒事,保證質量前提下,儘量早點完工,哪怕先把框架搭起來,內部裝潢慢慢來也成。」魏陽叮嚀著。
「殿下,觀星樓還沒動土呢,咱們不如先去別處轉轉吧,這兒塵土飛揚的,我都快咳起來了。」蓮香輕輕拉了拉魏陽的衣袖。
「也對,我在這兒,他們可能也施展不開。那,接下來去哪兒好呢?」
蓮香咬著手指想了想:「要不去李四哥新開的酒館吧,聽說今天開張,我也想去熱鬧熱鬧。」
「今天開張?我咋不知道?這李四哥也不知給我送個請柬。」
「李四哥知道殿下您正忙著對付山賊,不敢打擾您呢。」
「也是,不過空手去總不好,先回縣衙,在庫房找兩件喜慶的古董帶去。」
「啥?殿下你沒糊塗吧?魯南風的財寶早換成銀票了,庫房裡現在全是那些陪葬品,你們說的冥器。」
「對啊,那又如何?李四哥又不知情。」
「多不吉利啊,人家酒館開張圖個大吉大利,您送兩件陪葬品過去,怕是明天就得關門大吉。」蓮香叉著腰反對道。
魏陽輕輕彈了彈蓮香的額頭,笑說:「你這迷信思想啊,棺材還能寓意升官發財呢。再說,廖伯川的寶藏又不全是陪葬品,挑幾樣正常的古董不就行了。」
蓮香捂著額頭,輕哼了一聲,「這才像話……」
很快,二人回到縣衙,選了一隻象徵財源廣進的金蟾和一柄玉如意,前往李四哥位於寧德城中的酒館。
正當此時,酒館之外人聲鼎沸,開業的首日便迎來了絡繹不絕的賓客,好不熱鬧。
李四兒開設的這家酒館規模宏大,三層樓閣巍峨聳立,彰顯著非同凡響的氣派。此處原是一所破舊客棧,因舊主不堪忍受魯南風的盤剝而逃之夭夭,從此便成了一片被遺忘的荒蕪之地。幸得李四兒從魏陽手中接過地契,對這舊址內外精心改造,不久便讓其煥然一新,重獲生機。
魏陽仰首望向那懸掛於酒館之上的牌匾,只見其名別具匠心,不禁微笑讚許道:「『李四酒肆』,此名確實朗朗上口,頗具特色,日後必成品牌佳話。」那牌匾之上,四個大字龍飛鳳舞,筆力遒勁,更添幾分不凡。
「不僅是酒館之名選取巧妙,李四夫婦所釀之酒,更是寧德一絕,尤其是那獨門秘制的藥酒,近來尤為熱銷。」蓮香補充道。
「藥酒?莫非又與虎鞭相關?」魏陽玩笑間問道。
蓮香輕哼一聲,反駁道:「殿下,您總是這般想法。實則非也,那是些調養氣血的良藥,配方皆是由白神醫處辛苦求得。」
「如此說來,李四兒似乎錯失了商機,他應以虎鞭酒、虎骨酒為主打才是……走,進去一探究竟。」
魏陽手持金蟾,蓮香懷抱玉如意,二人宛若天作之合,步入酒館。大堂之內,人群熙熙攘攘,寧德的鄉親們大多認得魏陽,見皇族蒞臨,紛紛起身行禮。
李四兒夫婦聞聲自忙碌中抽身而出,見是魏陽來訪,連忙上前躬身施禮:「殿下,您怎會親臨此地?這裡嘈雜,不如隨我到三樓的雅間敘談。」
夫婦二人將魏陽與蓮香引入靜謐的雅室,一番客套後,李四兒鄭重介紹了其結髮之妻及五位子女。孩子們齊刷刷跪下行禮:「參見殿下。」
魏陽含笑寬慰,示意孩子們起身,眼前的孩子最大的已過弱冠,最小的尚在總角之年。
「李四兒,你可真是洪福齊天,不久定能享受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魏陽笑道。
「殿下說笑了,我這點福氣不過是僥倖所得,怎能與殿下的鴻福相比呢。」李四兒謙遜答道。
「如今做了掌柜,連恭維話都說得這般順溜。不過,我還是認為你該重新推出你那特製的虎鞭酒和虎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