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激動什麼,說道你痛處了不成?」
「這可是在燕王和幾位大人面前,大吼大叫成什麼體統!」
陸長生輕蔑的瞥了他一眼。
雷遠本來就是個莽夫,他見陸長生顛倒黑白,偏偏自己又嘴笨,一時間急的是上蹦下跳,只可惜這裡是燕王府邸,否則他非要拼命不成。
「陸長生。」
「這裡可不是讓你呈口舌之快的地方,你說我金烏軍仗勢欺人,也要拿出真憑實證才成。」
黃之江在上面冷哼一聲。
陸長生卻笑著掃向那雷遠眾人的褲襠,燕領軍這邊的駱大千等人頓時會意,嚷嚷起來:「那還不算證據啊。」
「嘖嘖,白花花的一片……現在北河府內可都在傳帝都來的金烏軍比我們北方男兒還開放,恐怕不是陸兄敗壞你們的名聲,而是你們自己吧。」
他們的話,頓時讓在場的那些金烏軍的將領們面色一黑。
但燕王這邊的人則都是強忍著笑意,很顯然,這件事他們也聽說了,不得不說,這看起來年歲不大的陸長生,這一招可真夠陰損的,往人家下面抹那東西……
陸長生見差不多了,決定拿出殺手鐧,繼續道:「而且昨夜我去醉香樓是執行要務的。」
「昨夜顧青風大人交給我一件差事,讓我來講給諸位大人。」
「這事還沒說完呢,我們沒時間聽你東拉西扯!」
黃石已經有些不耐了。
他沒想到就是懲治一個小小的監察衛都這麼麻煩,要不是有燕王主事,他早就把這小子推出去斬了。
陸長生卻沒有理會,而是對祝迎傑說:「祝兄,把傢伙拿出來給諸位大人看看吧。」
說罷。
祝迎傑點點頭,便從懷中掏出幾枚卷宗一樣的東西,呈了上去道:「幾位大人。」
「昨夜我們從城西清平觀,突擊斬殺了一名潛伏在我大晉的草原邪修,捕獲邪修數名弟子,這是連夜所做案宗,據調查,這邪修想要做法害的就是……」
祝迎傑抬頭看了一眼黃石,才低眉順目的繼續道:「就是黃大人您。」
「他還有一同夥,據說已經潛入到黃大人身側,只需要您的一撮頭髮便能施法,萬幸我們提前將這邪修斬殺!」
說著,他還拍了拍手。
門外的力士馬上將那幾個已經被轟爛的血幡抬了上來。
大廳內的眾人都是一愣,然後紛紛起身。
除了陸長生他們幾個小輩,能夠來這裡議事的,沒有實力差的,最次也是入脈境以上,以他們的眼力,自然能看出這血幡之上蘊含著極強的怨氣,這還是已經破碎,如果是完整的,可想而知該是一件多麼邪門的法寶。
黃之江眾人愣住了。
本來按照他們的想法,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借題發揮,將陸長生這小子軍法示重,可沒想到,卻突然峰迴路轉,沒想到這陸長生還有這底牌!
「這……」
「可是真事?」
黃石的臉色仍舊是一片鐵青。
但也不由得他不信,因為他發現昨晚那舞姬離奇失蹤之後,自己的頭髮確實是少了一截,只不過這是他的恥事,自然不能公之於眾。
「有都統大人在此,小人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作偽。」
「裡面有我府審訊校尉的鐵印,一應物證皆是齊全。」
祝迎傑躬身道,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沈傲風翻了翻,斜眼看了一眼氣定神閒的顧青風,雖然他的面上也已經一片鐵青,因為這件事顧青風壓根沒有向他上報,但這確實已經是鐵證,所以只能冷哼了一聲:「沒問題。」
「如此。」
「可就有趣了。」
這時候,沒等陸長生說話,那邊與黃之江對著坐的劉玄就站起身,笑著說道:「監軍大人,昨夜本應該是保護您的親衛,卻醉倒在醉香樓之中。」
「而陸大人幾位,卻為了保護黃大人,不辭辛苦,連夜誅殺邪修,所以我認為,無論如何,也應當對他們進行嘉獎才是,否則豈不是寒了眾人之心?」
他這一番話,頓時得到了燕王這一邊所有人的贊同。
劉玄看向陸長生,眼神中有些欣賞。
他昨天進城後,就聽說了陸長生在軍營里力拉八石弓的壯舉,年紀輕輕,有這等實力已然是難得,放在軍中培養幾年,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猛將。
何況,剛剛這一系列環環相扣的設計下來,即狠狠的教訓了金烏軍,又讓自己站在了不敗之地,任誰都治不了罪,這份謀略更為難得。
「哈哈,我認為玄兒說的有理。」
一直沒有出聲的燕王終於說話了,只見他笑了一聲,說道:「我建議,賞罰要分開,先是處罰陸長生三人行事過激,罰俸祿一年,以儆效尤。」
「又……又要罰俸祿啊!」
一聽要罰錢,祝迎傑的臉色頓時一黑,但馬上燕王的一句話,則又讓他頓時大喜過望!
「但為了獎賞你們三人保護監軍大人,立下奇功,我這裡賞銀五千兩!至於說貴司內部該如何獎賞,那就要看沈大人的了,是不是呀?」
「三千功績點,自己領取。」
沈傲風淡淡道。
「謝……謝大人!」
祝迎傑急忙躬身感謝,要知道,他們一年的俸祿也就不到兩千白銀,這足足賞了他們三年的俸祿,更別說還有三千功績點了。
他斜眼偷看著陸長生,這小子,怪不得昨晚說整的那金烏軍幾人越狠,獲的獎賞就越豐厚,還真讓他說中了!
「別急,還要問問黃大人怎麼說。」
燕王大人笑著擺了擺手,然後看向黃石,雖然他一副吃了蒼蠅的樣子,面色極其難看,但也只能點點頭,說道:「我沒有意見,陸長生……你們幾個表現的好啊,我黃某人謝過了。」
說罷。
他便一揮袖子,和燕王打了個招呼,便直接就往廳外而去,而那雷遠和金烏軍的其他人噤若寒蟬,老老實實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見他走了,那沈都統自然也是一刻都不想再在燕王府待,冷哼一聲,連看都不看燕王,便直接往外面走去,走到一半,卻突然回頭看了陸長生他們幾人一眼,冷聲道:「你們幾人,還留在這?是不是忘了自己身上穿的是什麼衣服了?」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燕王府。
恐怖!
僅僅是剛才他鎖定自己的那一剎那,不要說祝迎傑他們幾人,就連陸長生,都感覺到一股難以抵抗的威壓和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