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宮宴

  「為何不能是太子?」難不成這丫頭是因為退婚的事記恨?

  宋之遙搖搖頭,「太子昏庸,德不配位。」

  她不可能把前世的事告訴淮王的,這件事,最好只有她和父兄知道。

  裴止默了半晌沒說話,宋之遙有些忐忑。

  退婚是第一步,把太子拉下來才是她最想做的事情,她一定要讓太子血債血償。

  「好,本王答應你。」

  宋之遙聽到這話,鬆了口氣,舉起茶杯,「王爺,臣女以茶代酒,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裴止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本王也送你個禮物,墨妤。」

  話落,一個身穿玄衣的女子進入包廂。

  女子梳了一個高馬尾,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利落乾脆。

  「墨妤是我的手下,武功也是極好,我把她給你,護你周全。」

  宋之遙微微愣神,這是監視嗎?看來淮王還是不太信任她,「好」

  宋之遙帶墨妤回府的時候,秋顏十分不滿,她和小姐從小一同長大,她可是小姐身邊最親近的人。

  如今小姐又多了一個貼身丫鬟,還是王爺送的,說不說不得,只得噘著嘴在一旁生悶氣。

  宋之遙見秋顏的樣子,知她心裡想什麼,不禁啞然失笑。

  「你帶墨妤下去換一身侍女的服裝,她這個裝飾太顯眼了。」

  秋顏不情不願的應下了,宋之遙拉過她的手,在她耳邊悄聲說道,「她是王爺派來監視我的,我身邊最親近的人只有你。」

  秋顏一聽這話,高興的跟小兔子似的,一蹦一跳的帶著墨妤下去了。

  宋之遙無奈,還是個把情緒掛在臉上的小姑娘呢。

  宋之遙和裴止的婚禮定在了明年二月,比當時她和太子的婚期定的還要早。

  還有小半年,時間還是挺緊張的。

  幸好宋之遙的嫁妝早早就準備好了。

  因為她是要嫁給王爺,所以嫁衣還是宮裡準備。

  這個月正值中秋佳節,遠在西山行宮的長公主和太后也計劃回宮。

  太后打算在宮中舉辦一場中秋夜宴,並邀請各個官員的眷屬入宮一同歡慶。

  皇帝命蕭貴妃去準備宴席,正好蕭貴妃也想趁這次機會,再挑一位太子妃。

  她是真的是不喜歡那個什麼平西伯三小姐。

  因著許諾兒年前要入東宮,她便派了兩個嬤嬤去教她宮規。

  沒想到這個許諾兒行為十分不守規矩,還經常偷溜出去與太子私會,說話也是上不得台面,真是氣死她了。

  宋之遙並不喜歡參加宴會,又是宮宴,實在是約束。

  原本,作為太子妃候選人,她無法推脫這些宴會。

  好不容易不是太子妃了,但又趕上這次長公主和太后回宮,她又不得不出席。

  中秋佳節,皇宮內燈火輝煌,一片繁榮景象,歌舞昇平。

  如今的大夏是整個天下,最富饒的國家,皇宮自也是修建的金碧輝煌。

  蕭貴妃先到的,還在準備著一些東西。

  如今的後宮沒有皇后,先皇后是皇帝的髮妻,皇上對她情深義重,先皇后已經去了十年之久,現如今也未曾重新立過皇后。

  雖然太子是蕭貴妃的兒子,且蕭貴妃也是頗得皇上寵愛。

  但是蕭貴妃也只是有協理六宮之權,到底也是登不上後位的。

  如今皇帝太后等人還未到,宋之遙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自顧自的喝著果酒。

  「阿遙!」突然聽見一聲欣喜的呼喊,宋之遙回頭望去。

  眼前的女子身穿一身鵝黃色的華服,外披一件淺紫色的披風,頭上梳著精緻的髮髻,朝著宋之遙走來。

  蘇雪凝眼眸明亮如星辰,嘴角掛著溫柔的笑容。

  「凝兒。」宋之遙看到自己的手帕交,心裡也雀躍不少。

  蘇雪凝是太傅的孫女,跟她一樣都是長公主的伴讀。

  說起來,她們兩個與長公主算是一同長大的,都是閨中密友。

  蘇雪凝走過來拉住宋之遙的手,「最近發生的事,你還好吧?」

  宋之遙退婚又賜婚,世家圈子裡也是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宋之遙輕輕拍著她的手,安撫道,「你放心吧,我沒事的,不過是一些流言蜚語而已。」

  聽罷,蘇雪凝又開心起來,二人高興的說著悄悄話。

  今天的宮宴邀請的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員及其眷屬,還有大夏的皇室成員和貴族。

  許諾兒也收到了邀請,跟在平西伯夫人身邊進了宮。

  「許小姐真是美若天仙,難怪太子如此喜愛許小姐。」有人讚嘆道。

  另一個人附和說:「是啊,聽說許小姐還是個才華橫溢的女子,曾經寫過一首詩,轟動京城,讓許多才子都為之傾倒。」

  「連丞相大人都稱讚過許小姐的詩作呢!」眾人紛紛議論著,眼中儘是討好。

  如今的許諾兒已經被記在了平西伯夫人的名下,是為嫡女。

  雖然只是側妃, 但是誰人不知,太子殿下為了她竟然退婚未婚妻。

  那些曾經圍繞在宋之遙身邊阿諛奉承的人們,現在都聚集到了許諾兒身旁,諂媚地討好著她。

  許諾兒心中暗自得意,覺得這些世家貴女也不過如此,都要前來巴結她這位未來的太子妃。

  宋之遙眸光凝重的看著許諾兒那邊,努力壓制著內心的怒火。

  上輩子她做太子妃,許諾兒也是封了太子側妃,她雖然跟太子相看兩厭,面上還算過得去。

  太子利用宋家坐穩江山以後,更是開始打壓宋家。

  新君登基,宋之遙為皇后,許諾兒為貴妃,更是諸多挑釁。

  她死前最後見得人就是許諾兒,就是她,害了自己的皇兒,又放火燒死了她。

  「看那起子小人!」蘇雪凝看著遠處那些人,心裡憤憤。

  「就算你不是太子妃了,好歹是未來的王妃,他們這般阿諛討好,真是一群見風使舵的人。」

  宋之遙收回目光,「無妨,我並不在意這些。」

  「不過那許諾兒也算是個妙人人,你我的才情也算京中不俗,但聽說她做了一首詩,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硬是一躍成了京中第一才女。」

  「就是這一首詩,讓太子對她鍾情不已。」蘇雪凝蹙著眉,微微有些不解。

  詩的確是好詩,即使像宋之遙和蘇雪凝這樣有才華的女子,也很難寫出如此精妙的詩句。

  但是這首詩確有難以忽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