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單獨和楊清雅相處,余長心中同樣有芥蒂,也有不知名的,深深的愧疚感和負罪感。
但這種情緒又不能向任何人吐露,更不能直接向楊清雅講述,只能他一個人默默煎熬和承受。
而這一切的緣起,都是因為在拉薩時,兩人酒到深處,不能自拔,一切自然而然,都回到了人類最原始的行為。
說實話,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余長在柴寧離開後,依然會想起那晚楊清雅的狂野和主動,迎合且暴力的輸出,似要讓兩人都徹底銘記那一夜,又似以這樣的方式,給這段不會有結果的孽緣畫上一個句號。
楊清雅說:她不後悔,一輩子也不會後悔。
但從余長的角度而言,楊清雅的心甘情願,不後悔,自己就可以理所當然地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嗎?
不可能!
余長是感性之人,從和褚靈的感情開始,他一貫如此,也因此,當柴寧不告而別後,他的內心才如此痛苦,如此痛不欲生。
柴寧離開的導火索,是因為楊清雅。
曾經有一段時間,余長從內心深處恨過楊清雅,是因為她,兩人才發生了關係,也是因為她,柴寧才最終選擇離去。
但當一切成為現實,余長痛定思痛,沉思時,想法又截然相反。
這一切不怪楊清雅,如果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作為一個男人,在最關鍵的時刻沒有把持好自己的下半身。
自己才是所有罪惡的根源,才是悲劇的開始和始作俑者。
相反,楊清雅是可憐之人,是那個同時被自己傷害之人。
不管願不願意承認,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自己和楊清雅不管是朋友關係,同事關係亦或者其它的關係都已經發生了不可逆的變化。
這種變化,似乎只有一個方法可以解決,那就是自己選擇和楊清雅在一起。
但可能嗎?
至少,以目前的情況而言,不可能。
自己心中一直想著柴寧,如果在沒有徹底忘記或者放下她之前,選擇和楊清雅在一起,那是對她的不負責,更是對她更深的傷害。
同時,他也了解楊清雅,她是屬於那種特立獨行的女孩,這或許和她的家庭出生有關,但也不得不承認,她不想成為任何人的替代品,她追求的無非是那種僅僅只屬於自己的愛戀,哪怕這種愛戀最後的結局慘不忍睹。
就在余長沉思間,陸懷西的電話打來。
「喂,懷西,怎麼了嗎?」
「老大,剛才專家評委小組有個老師電話我,說明天開始,就要進行最終的產品選型了,最多一周到兩周,就會決出最後的勝負。」
余長想:按照時間推演,也應該如此了,否則如何在六月底完成一切手續?
「我們已經在回蒙城的路上了,具體的事情明早會後再說吧!」
電話那頭的陸懷西明顯驚訝了一下,問道:「不是陪客戶考察嗎?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余長不得不解釋一番,隨後交代了陸懷西穩住心態之類的話,才最終掛斷電話。
就在剛剛,余長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
既然在常春的墊資項目上,楊峻宇不支持自己,那麼自己是否可以自己的方式,在不危害,不損害公司整體利益的前提下進行適當的反擊呢?
如果反擊,意味著他和楊峻宇的關係將到了不可完全修復的地步。
如果不反擊,楊峻宇似乎也不會給他什麼好果子吃,反而會變本加厲。
不管哪種結果都不是余長願意看到的,但身在職場,他依然保持著自己的血性,任人拿捏,屈居人下,向來不是他的個性和價值觀。
想通這些事情,余長決定了,進行適當的反擊,而蒙城的融資項目,就是最好的反擊手段之一。
想到融資項目,余長又突然想到了蘇寧這個傻白甜。
從銷售的角度判斷,蘇寧似乎不適合這份工作,也不適應大客戶銷售,至少沒有天生的如薛斌等人的嗅覺和天賦。
但天賦的缺陷可以通過後天的努力彌補,前提條件是,後天的努力你的方向需要正確,如果方向偏離了,一切都是浮雲。
對於蒙城的融資項目,目前可以指導蘇寧的,除了余長,似乎再沒有別人。
關於電信和移動在航天廣電入圍第一輪產品選型後想要簽訂代理協議的事情,蘇寧徵求過余長的意見。
余長沒有干預她們公司內部的事情。
但最後的結果卻是蘇寧放棄了簽訂代理協議的想法。
這也意味著,蘇寧想要在融資項目上,更進一步,在沒有外力幫助的情況下,只能依靠自己。
可是,依靠她自己嗎?
她現在連融資項目的門在哪裡都不知道,如何能夠找到方向?
而如果依靠外力,似乎余長成為了她唯一的選擇。
但這個傻白甜的小妮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一直到現在,在融資項目上也沒有向余長提過任何要求。
或許是她想清楚了一件事,余長所在的公司已經代理了ITC的廣播系統,因此,不可能再幫助她所代表的航天廣電。
既然想以自己的方式反抗楊峻宇,在不危害公司利益的前提下,自己幫她一下,又有何妨?
想到這裡,余長直接發了一條信息給蘇寧,道:「如果蒙城的融資項目,我幫助你們公司將產品推進去,你們公司能夠給多少個返點?」
這條信息發過去之後,蘇寧久久沒有回覆。
余長索性關閉了手機,看了看認真開車的楊清雅一眼,說道:「累嗎?要不,我們找個服務區休息一下?」
「嗯。」楊清雅應了一聲,又看了眼導航,道:「距離下一個服務區,還有十五公里。」
十五公里的路程,十分鐘就到了,楊清雅緩緩將車開進服務區,余長拉開門,直接小跑去了衛生間。
而他從衛生間出來時,楊清雅正拎著一個白色袋子從服務區超市走了出來,今天的楊清雅穿了正裝和超短裙,將她原本就火爆的身材勾勒的曲線浮動,曼妙豐腴,裙下是黑色的絲襪和淺跟休閒皮鞋......這似乎就是所謂的制服誘惑?
不過,相比而言,穿休閒裝,鯊魚褲,高馬尾的楊清雅似乎更有一番魔性,更有奪人眼球之感。
余長問:「買了什麼東西?」
楊清雅伸手入袋,拿出一瓶紅牛遞給余長。
余長眼睛微睜,道:「謝謝啊,你怎麼知道,我這個時候想喝紅牛?」
這分鐘,余長心中還真有點小感動,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習慣,喝過酒,又思考工作的時候,下意識想要喝紅牛。
也因此,他的辦公室中,有很多的紅牛罐子,都是任傾晨,楊清雅等人幫他收拾的。
楊清雅並未回答這個問題,僅僅是淡雅一笑,走到休息區的桌子上坐了下來,余長拉開冰鎮紅牛喝了一口,也尾隨她坐在了她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