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幾人,眾人都暗自鬆了一口氣,張天看向余長,道:「你怎麼安排?」
余長原本以為今晚要留宿昆明,已經和公司人事經理請了假,但計劃沒有變化快,因為一個不合時宜的電話,打亂了幾人接下來的計劃。
不過,這也未必不是好事。
「現在時間還早,我們也回紅河了。」余長回應道。
張天看了一眼站立余長身後的楊清雅,道:「行,隨你吧,你喝了酒,千萬別開車。墊資的事情,集團公司已經答應了,只要甲方沒有問題,這個項目就可以上馬。」
余長知道這件事林靜瑤在其中幫了忙,不管她是領張天的情,還是為了幫自己,但確實是她的幫助才讓董事長李振海爽快的答應下來。
想到這裡,余長看向林靜瑤,道:「感謝林助,我知道這件事是你的功勞。」
林靜瑤淺笑一聲,說道:「大家都是一個集團的戰友,感謝什麼?如果真要感謝,等下次我來紅河,你請我吃過橋米線,最貴最有特色的那種。」
余長笑笑,心道:「別說過橋米線,就是你想吃山珍野味,我也給你弄來。」,口上卻說道:「完全沒有問題,有機會一定要下來,我和我團隊的小夥伴,恭候大駕。」
「一言為定。」
「駟馬難追。」
說完,余長又轉身看向張天,道:「墊資的誘惑對甲方的吸引力不小,如果沒有墊資的意向,他們也不會大老遠跑來昆明考察,這件事我心裡有數了,也感謝張總。」
「嗯,你有數就行。」說完這句話,張天神情微動,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忍住了,拍了拍余長的肩膀說道:「繼續加油,一直向前沖,不管遇到任何困難,別忘記了,你背後永遠站著一個張天。」
這句話讓余長心中倍暖,同時,他也知道張天如此說,是因為自己在楊峻宇那裡沒有得到支持,受到了不公。他以這樣的方式支持余長,肯定余長,已經是莫大的護犢行為,余長想在心中,感受在心海深處,無比慶幸自己遇到了好的老大。
告別了三人,余長和楊清雅踏上了返回蒙城的路。
看著車子消失,林靜瑤收回目光,看向張天,略帶嬌嗔道:「老大,為了余長,你還真是不遺餘力,我都吃醋了,你這是厚此薄彼。」
張天回身白了她一眼,道:「什麼厚此薄彼?剛才沒吃飽,想吃醋,走,蘭州拉麵?」
「哎呀!」林靜瑤雙腳在地上跺了跺,嬌嗔道:「老大......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對余長也太好了點吧?」
「都是我的兵,我對你們不好嗎?」張天沒好氣說了一句,又看了看不遠處的薛斌。
「你對我們都好,但這種好,感覺又不一樣......你對余長似乎寄有更高的期待,更深的厚望。」
林靜瑤的這句話明顯戳中了張天的內心,張天也不否認,道:「余長現在需要幫助,需要支持,楊峻宇不支持他,柴寧又走了,如果我不支持他,幫助他,他還能寄託於誰?他在紅河的工作還如何開展?」
薛斌和林靜瑤都點了點頭,林靜瑤口中帶有醋意,但其實並沒有任何的妒忌之意,相反,對於余長的所言所行,所作所為,她也極為欣賞。
「余長是池中之龍,有朝一日,他一定會一飛沖天,只不過在楊峻宇的手下,也不知道他還有被壓制多久?要不......老大,你出面,將其調來昆明公司吧,只要你提,我相信董事長不會阻攔。」
其實張天早已有這個想法,並且和余長已經交換過意見,但最後被余長拒絕了,用余長的話說:「我現在遇到的困難和阻力,以後說不定還會遇到,如果遇到阻礙就退縮,這不是我的個性,也不利於我的成長,相反,克服重重困難,守得雲開見月明,才是我應該做的。」
張天尊重了余長的選擇。
「這件事再看吧,從長遠的角度而言,在下面鍛鍊和歷練,可能更適合他。」
林靜瑤點了點頭,神情卻是一緊,似乎在抱怨,這是成熟的她很少有的事,或許只有在張天面前,她才會如此。
「從這件事的長遠角度考慮而言,楊峻宇作為總經理,心胸和目光顯得過於狹隘了,這不利於紅河分公司的發展......要不是副董事長關曉鵬力挺他,前面的告狀信,就足夠他喝一壺了。」
「不言,不評,不語!忘記我教你的了?你現在可是董事長助理,謹言慎行才是你應該做的。」
「我知道了,老大,我這不是在你面前才微微吐露個人情緒的嘛!」林靜瑤吐了吐舌頭。
張天也沒有怪罪林靜瑤的意思,對於紅河的局面,張天比之林靜瑤理解得更為深刻,對於楊峻宇的所作所為,他心中何曾沒有想法。
但對於一個成熟的男人而言,有想法和說出來,完全是兩回事,林靜瑤選擇在張天面前吐露心聲,足見她對張天的信任。
「行了,我們也回去吧,明天還有很多工作,今晚早點休息。」
「老大,新婚燕爾,你莫不是想小嬌妻了吧?」
......
楊清雅開車很平穩,速度也不快,按照導航,不多時,就上了高架橋,朝著高速的方向而去。
來的時候,車上很多人,此時卻只有他和楊清雅兩人,一時間,氣氛陷入沉默,兩人都有點不適應。
余長想了很多話題,想和楊清雅好好聊聊,但最後發現,這些話題,此時說來,並不是很妥當。
「累嗎?」最後余長問了一句。
「還好,不礙事。」楊清雅也淡淡回應,但其實,她的心海深處早已波濤翻滾,浪花疊疊。
又一次,她和余長兩人單獨相處,她幾乎能夠聽到安靜的車內,她狂亂不已的心跳聲,咚咚咚傳出。
「時間還早,慢慢開,別急,十一點前應該能到了。」
「嗯。」
此時,車內黑著,只能看見車燈穿梭在黑夜中,似要將黑色斬斷,余長並沒有注意到,楊清雅因為緊張和侷促,耳根處早已潮紅一片。
再聯想到任傾晨所言,讓她如果真的喜歡或者深愛余長,就放手去追求,哪怕最後粉身碎骨,哪怕飛蛾撲火,有過這樣一段刻骨銘心的的愛戀,她一輩子終將不會留有遺憾......想到這些,她的俏臉越發紅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