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蘭一襲深秋藏青色風衣,腰肢處的裝飾腰帶打成了蝴蝶結,將其細腰完美勾勒出來,而風衣之下,一件白色勝雪的長領毛衣也絲毫掩飾不住那傲人的高峰亭亭玉立。
總體而言,她的身材保持得挺好,不管從觸感還是美感,完全不像生過孩子的中年少婦。
余長對觸感有一定的發言權,畢竟上次李景蘭喝醉,就是余長背的她,雖然隔著衣服,但那綿柔中的彈性也讓余長記憶猶新。
今晚的她似乎在出門前,刻意裝飾了一番自己,雖然談不上嬌艷奪目,卻也讓人賞心悅目,紅潤中帶有一絲性感的櫻桃唇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李景蘭點了一份海螺,一份扇貝,一份小盤麻辣田螺以及一碗雞腰子煮韭菜湯。
余長微微訝異,忍不住詢問:「李姐喜歡這玩意兒?」
李景蘭美眸微瞪,深看余長一眼,道:「太腥,我沾不了,給你點的。」
在紅河有這樣一句俗語:吃啥補啥!
李景蘭特意為余長點了一份雞腰子,言外之意明顯,如果換做柴寧點這道菜,余長自能欣然接受,但李景蘭......這多少讓余長有點尷尬。
坐下後,余長主動為李景蘭倒了茶水,說道:「不好意思啊,李姐,今天沒邀請你,事出有因,現在賠罪,還請莫怪呀!」
李景蘭臉色故露嗔怒,嘴上卻道:「姐姐理解,不怪你,對了,今晚馮敏陪楊峻宇應酬,據說是陪興達集團的總經理吃飯。」
「興達集團?我聽說過這家公司,他們公司在蒙城有項目嗎?」
李景蘭搖了搖頭,道:「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有還是沒有,估計很快就會清楚了。」
余長暗想:趙曦的事情並未更多地影響到楊峻宇對馮敏的個人看法,否則也不會陪她一起應酬,而是會故意冷她幾天。
「我不知道這事,早知道,我就應該邀請你和陶全一起參與今晚的飯局。在酒桌上,張翔和黃靜怡都喝了很多,氛圍和效果都不錯。」
李景蘭淡笑一聲,自然明白余長的話中之意,道:「沒事,現在請也一樣。」
余長已經隱晦的告知了李景蘭,他現在和馮敏之間的矛盾,他相信李景蘭能夠聽懂。
正在這時,田螺上來,余長主動遞上一次性手套和牙籤,笑道:「知道怎麼吃吧?」
李景蘭嗔怒道:「感情你把姐姐當成傻子不成?沒吃過豬肉,難不成還沒見過豬跑?」
余長賠笑一聲,並未在這個話題上糾結,他本想問是否喝兩杯,但話到喉嚨又被他深深給咽了回去。
李景蘭的酒量,余長怕了,他自己現在已經了有了六分醉意,如果今晚李景蘭再喝醉,他不確定自己能否安然將其送回家。
但李景蘭卻是主動提議道:「來兩瓶啤酒?」
余長看了一眼李景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從她眼中,余長看到了她顧盼生輝的眸中似帶有淡淡星光。
「現在可是冬天,不怕冷?」其實余長想說,以你的酒量,不怕醉?
「看,我穿高領毛衣,還有風衣。」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為之,李景蘭故意將胸脯挺了挺,高聳入雲,直逼余長眼海深處。
「那行,看你高興,陪你喝兩杯。」余長招呼店員拿了四瓶啤酒,兩瓶常溫,兩瓶冰鎮。
「為什麼不拿成一樣?」李景蘭似乎沒有明白余長的這波操作。
「常溫口味不佳,冰鎮又太涼了點,將兩者混合,不管是溫度還是口感都能達到最佳狀態。」
李景蘭饒有深意點了點頭,道:「看來你挺懂。」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懂的道理。來,我敬你一杯,正式為今晚沒邀請你道歉。」
李景蘭的杯子已經抬起,但聽到余長這句話,又縮了回去,道:「余長弟弟這麼說,我可就不喝了,免得讓弟弟覺得,姐姐心小,耿耿於懷似的。」
余長憨笑一聲,道:「好,知錯了,這杯酒我敬李姐,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開心,幸福,獨立......最主要的是賺大錢,早日實現財富自由。」
「這句話我愛聽,來,乾杯。」李景蘭主動和余長碰了杯子,一飲而盡。
「你悠著點,雖說是啤酒,但喝猛了也容易上頭。」
聞言,李景蘭似乎想起了什麼,白皙的妝容下,稍顯紅暈,不理會余長,低頭吃田螺去了。
見對方不回應,余長也抓起一隻田螺,用牙籤挑起,狠狠一吸,只聽『砣』的一聲響,田螺肉質以及肉汁一同進入余長口中。
混合著湯汁咀嚼了幾下,讚嘆道:「嗯,不錯,味道真不錯,不過味道和岸渠相比,有點不一樣。」
「哦?哪裡不一樣了?難道岸渠的田螺帶有外國特色?」
「唉......還真被你說對了,岸渠的田螺、基圍蝦、海螺、牡蠣等海鮮產品都帶有濃重的越南特色,或許是因為處於中越邊境的原因,難免沾染一些越南的美食文化。」
「不過,說實在的,我個人不太喜歡越南味,香草和中藥味太濃了,受不了,還是蒙城的味道比較適合我,當然,蒙城的田螺太辣了,來了半年多,還是沒能完全適應。」
李景蘭聞言,嬌笑一聲,道:「我點的是特辣,早知道你不能吃辣,我應該點微辣或者中辣。」
「沒事,我喝口酒壓壓就行,對了,你介意我在這裡抽菸嗎?」余長嘴唇已經通紅一片,顯然被辣得不要不要的。
「抽吧,不過,少抽點菸,以後對孩子不好。」李景蘭並不介意,卻由衷說道。
柴寧也曾經說過這句話,但兩人說出,余長聽到心中,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想法。
李景蘭作為過來人,有著充分的發言權,而柴寧,是余長的女朋友,如此說,是為了兩人的將來以及下一代考慮。
點燃一支煙,余長深深吸了一口,道:「嗯,你說得對,煙還是少抽為好,我以後注意,能不抽還是儘量少抽。」
趁著余長抽菸的空隙,李景蘭要來了一個白色瓷盤,將田螺用牙籤挑出放在盤子中,待余長抽完煙,她道:「吃吧,已經給你剝好了。」
余長一笑,道:「還是你吃吧,這樣吃,顯得淑女點,我喜歡自己動手,連同殼裡面的湯汁一起吸入,那種感覺才爽。」
剛才只顧喝酒,沒吃多少東西,現在的余長確實餓了,連吃了半盤田螺才停下主動敬酒。
兩人隨意閒聊著,經過幾次的相處和交流,兩人算不上很熟悉彼此,但對彼此的了解越來越深。
李景蘭會主動將話題引到柴寧身上,這似乎是每個女人的通病,改不了的是骨子裡那八卦的潛質。
「對了,今天下班我特意詢問了一下賈青鸞,如果岸渠的項目金額完全算在教育組,那麼你以及你帶領的教育組今年將拿紅河分公司的銷冠。可喜可賀,為了這份榮耀,姐姐要單獨敬你一杯。」
說完,李景蘭倒了一個滿杯,擦乾淨手指上的油脂,雙手碰杯,朝余長伸來。
來紅河的第一年就能取得如此成績,余長心中也很高興,即使沒有岸渠的項目,沒能拿銷冠,但看著教育組的數字上升,組員能力和水平都在有條不紊的提升,他心中是欣慰的。
「感謝李姐,一起努力,明年再創輝煌。」余長也倒滿杯中酒,和李景蘭一碰,一口悶了下去。
喝下一瓶啤酒之後,李景蘭的臉色開始紅暈起來,恍惚間,像極了那十七八歲含苞待放的少女。
待第二瓶喝完,李景蘭果然有了至少五分的醉意,考慮到明天還要上班,余長制止了李景蘭還想繼續喝的興頭。
「李姐,差不多了,明天還上班,就到這裡吧!」
李景蘭卻笑道:「你是擔心姐姐的酒量不行,喝醉了,又得麻煩你送我回家吧?」
余長心中確實如此想的,但嘴上卻不能這麼說:「那倒不是,如果是周末,李姐想要喝開心,我隨時都可以奉陪。」
李景蘭卻道:「周末,你的時間都留給了女朋友,哪裡還有姐姐的份。」
余長一時間無言以對。
他怎麼感覺李景蘭這話有歧義,不,準確來說,是有淡淡的醋意或者酸意......
但兩人就是平輩之交的同事,連真正的朋友都還算不上,又怎麼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晃了晃腦袋,余長道:「剛才喝了半斤,現在喝了兩瓶啤酒,我感覺我快要醉了,我可不想在李姐面前出醜,還請李姐給我留塊遮羞布,回到宿舍再醉。」
最後,李景蘭也沒有再堅持。
兩人一起回的宿舍,在電梯處互道了晚安,來到五樓,出了電梯,剛要開門,卻見一個漆黑的人影出現在余長面前,嚇了他一跳。
來人一襲黑裙裹身,長髮披肩,出現在幽暗的燈光下,宛如一道幽靈,如果心理素質不好,還真有可能被嚇出魂來。
「我去......清雅,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裡?」
站立昏暗燈光下的女子正是楊清雅,酒宴結束後,她和任傾晨等人先回來了,余長想走走沒有和眾人一起回來,中途卻被李景蘭拉去喝了兩瓶。
現在已經快凌晨,楊清雅應該早睡了才對,為何會在這裡?
細看之下,才發現,楊清雅瞳眸泛紅,嘴唇嗡動,鼻子酸澀......顯然之前哭過。
「清雅,你到底怎麼了?」余長再次問了一句,卻見楊清雅一言不語,衝過來,直接撞入了他的懷抱,淚水再次滑落,打濕了余長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