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條？！」，我問他，「五萬條人命？！」
「沒錯」，老馬點頭。
「你沒聽錯？」
「沒聽錯，陳伊萬親口跟我說的」，他說，「瑪哈嘎拉讓他獻祭五萬條人命，限期十日內完成……」
「那要完不成呢？」，我問。
陳伊萬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滅他全族……」
「五萬條人命……」，我看著他，呵呵一笑，「有點意思……」
「這要是古代，獻祭五萬人問題不大，打仗，屠個城就有了」，他說，「蒙古人那些年到處屠城，屠殺的人得有上億，區區五萬算什麼？……哎，你說這瑪哈嘎拉不會是當年八思巴獻給忽必烈的那尊吧？」
「不會是那一尊」，我說，「那一尊如今被供奉於外蒙，是外蒙的國寶，不可能讓他上師得到。而且陳伊萬見到的這個瑪哈嘎拉不是真的瑪哈嘎拉，他是個天魔……」
「不瞞你說，我也這麼認為」，他說，「所以我就來找你了，你是天魔儲君，你收拾天魔手到擒來——不過我知道你忙，你不用親自出手，你把你那幾個護法借給我就行了。我帶著他們去趟符拉迪沃斯托克，把那個天魔抓回來，交給你治罪。」
「熊耳山五護法，我留下了趙玄升保護聖母廟，李玄微，秦玄宇，周玄英，張玄笏如今都已經成了我的魔奴，如今都是天魔了」，我看著他，「魔奴只會聽從主人的命令，你指使不了他們，況且就算我讓他們聽你的，你帶他們去也沒用。」
「怎麼說？」，他不解。
「這個假冒瑪哈嘎拉的，是我的天魔將軍」，我微微一笑，「除非我親自去，否則你們誰也制服不了他。」
「天魔將軍……」，他沉思片刻，問我，「這麼肯定麼？」
「當然肯定」，我說，「只是眼下，我還不知道他是哪個天魔將軍，但他是天魔將軍，這一點我是確定的。」
「這天魔將軍……」，他不明白，「是你的部將麼？」
「這事說來就話長了，你不用明白，也明白不了……」，我站起來，「走吧，我跟你去俄羅斯……」
「行！」，他站起來，「我剛從那兒回來，現在於老四的飛機就在機場，咱們直接去機場。」
「不用那麼費勁」，我說，「我直接帶你過去。」
「別別別！」，他攔住我，「我知道你神足通厲害，問題這事我已經接了，雖說這事是你來辦，但面子上，你是替我辦。我這兩下子他們門清兒，我可沒有神足通。雖說我以後沾你光可以去天界做神仙，可暫時不是還不去麼？在人間，我還得做風水師，還是得按規矩來。」
「你就委屈點，跟我坐飛機去吧……」
「我是沒意見」，我說，「不過坐飛機去，得辦手續，我可沒護照……」
「哎呀那都不叫事……」，他拉著我往外走，「你以為遠東幫在俄羅斯是幹啥的？那邊的航空局，安保局，邊境警察局都有他們的人，我也沒護照，不照樣去了？這都不叫事……」
「那行吧……」
他拉著我來到外面，我倆開門上車，離開了17號院。
……
來到機場，飛機已經準備好了。
見我們來了，於老四和兩個俄羅斯帥小伙一起走過來，給我們打開了車門。
「項少爺」，於老四恭敬的跟我握手。
老馬給我介紹那俄羅斯小伙，「這是陳老先生的長孫陳海山，次孫陳壽山，兩位，這就是我妹夫……」
來時的路上，老馬已經通過電話告訴了於老四我要去俄羅斯，陳家的兩位少爺自然也知道了。
他們主動跟我握手，用生硬的漢語跟我問好。
「項少爺，你好……」
「久仰久仰……」
我點了點頭。
寒暄過後，我們一行人登上飛機，離開了首都機場。
……
在飛俄羅斯的路上，陳海山和陳壽山把這件事又給我詳細的講了一遍，補充了一些老馬沒提到的信息。比如陳伊萬的上師是蒙古人，自幼在外蒙達扎寺修行，後來去的藏地。那尊瑪哈嘎拉神像是他從達扎寺帶去藏地的，供奉了五十多年，圓寂之前，在諸弟子中選擇了陳伊萬，將這神像傳給了陳。
陳海山說聽他爺爺講，當時上師傳瑪哈嘎拉像的時候，曾叮囑過他爺爺，說是這神像供奉三十年後，必要送回外蒙達扎寺，將其鎮壓於毗盧佛座下地宮內，方可無虞。若是超過年限不送回去，將來必會招來災禍，讓陳伊萬切記切記……
「所以等於你爺爺的上師提醒過，是你爺爺沒照著辦？」，老馬皺眉，「這麼重要的信息，你們之前為什麼不說？！什麼意思嘛？！」
「馬大師，您不要誤會……」，陳海山解釋，「我們不是不信任您，我們是信不過任何人……」
老馬無奈，「我操！那你們找我幹嘛？！好玩是吧？！」
他怒問。
「哥！哥！」，於老四趕緊打圓場，「不是這意思，你聽他倆說完……」
老馬強壓怒火，示意陳家兄弟，「說！我聽著呢！」
「我們陳家，從我爺爺到我們，都是密教信徒」，陳海山解釋，「我們不是信不過您，我們是對密教之外，所有的修法者都信不過……我們……」
「行行行！」，老馬制止住他，「你別說了！信不過我們是吧？！行！趕緊的，往回飛，送我們回去！」
「馬大師您不要誤會」，陳壽山趕緊解釋，「我哥哥表達的可能不太準確，他的意思是，我們信不過其他教派的修法著，但是情況危急，我們派去藏地和蒙古達扎寺的人回來說，藏地和達扎寺都無法解決我們目前的困境。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所以才請於爺爺出面，請了馬大師。中國有句俗話，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死馬當活馬醫……」
「我操……」，老馬被他們氣樂了。
「我說兩位哥哥，你們不會說咱就別說了……」，於老四哭笑不得，「我來解釋，我來解釋行不行？」
陳家哥倆也很著急。
陳壽山問，「我解釋……不夠清楚嗎？」
「哥你解釋的很清楚……」，於老四趕緊說，「你要是不說那句死馬當活馬醫，那就完美了……」
陳壽山茫然，問我倆，「死馬當活馬醫這句話……有什麼問題麼？」
陳海山同款茫然，表示同問。
「我的哥呀……」，於老四無奈的拍臉，「你們別說了行不行？讓我說行不行？」
老馬一指於老四，「你也別說了！」
他解開安全帶站起來，對我說，「他們信不過咱們這些外道修法者，咱們也別上趕著，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咱也甭麻煩他們調頭了，咱們用神足通走！」
他起身就要拉我走。
「別！哥！你是我親哥！」，於老四哀求，「你聽我說行不行？！」
陳家兄弟也趕緊起身，不住的道歉。
「馬大師，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我收回那句話……」
「請您給我們一個機會，不要和我們一般見識……」
「我們對您了解不多，但您一定有自知之明，我家的事，還得拜託您……」
「自知之明，呵呵……」，老馬殺人的心都有了，指著陳海山怒罵，「你他媽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別說！自知之明，什麼叫自知之明？！你他媽搞清楚了再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