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他倒茶，「聽您說了這些，我就理解了……」
他喝了口茶，自嘲的笑了笑，放下茶碗，「你理解我，但景兒不理解呀……我想招攬雅沐長空，她不答應，為此我們父女倆差點吵起來。好在無夜理解我，我這才順利的把雅沐長空收入了冥界……」
我嘆了口氣。
「您是招攬人才了，我和長空卻被您害苦了……」
「這一點，外公是有些對不起你們」，他承認，「可話說回來，就算我不把她招入冥界，你也不能把她帶去天魔王城——她是天龍，你不想自己的王妃將來變成新的天魔魔祖吧……」
這一點我確實沒想到。
「新的天魔魔祖……」，我有些吃驚，「有這麼嚴重麼？」
「天龍和天魔本是同族」，他強調，「天魔魔祖原本是天龍王，因為奪嫡失敗，逃去了天魔之地，吞吃了無數魔族之後，擁有了毀天滅地之力，因而成為了魔祖。你是魔祖的血脈，長空受你精氣，再吸收天魔之地的魔氣，天長日久之後，難保她不會擁有毀天滅地之力。那時她成了新的魔祖，你怎麼辦？滅了她？還是帶著你的王妃們，子女們，帶著你的幾十萬天魔部眾效忠於她？」
我無語了。
他說似有些誇張，但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你想想，是不是這樣？」，他看著我。
我輕輕出了口氣，點頭，「看來我和長空……」
「我可以允許你們在一起」，他說，「將來你做了魔主，你可以隨時來人間和她團聚。將來有了孩子，若是天魔根骨，你就帶回天魔王城，若是冥神的根骨，就做冥界的神。」
「好像……也只能這樣了……」，我苦笑。
「你若同意，我就把她許配給你」，他說，「這樣你倆打架也好，談戀愛也好，那就是你們之間的事了。她把你打傷了，我冥界不負責，你把她打傷了，我冥界也不怪你——總之這是你們夫妻倆的事，不會影響魔界和冥界的關係。」
「其實我約您見面，就是想說這些」，我說道，「既然您都說出來了，那……」
我起身抱拳，「謝外公！」
他示意我坐下，接著說道，「你不用謝我，一來我把長空收入冥界，確實有些對你不住，把她許配給你，也算是彌補一下你們。二來，我這麼做，也是為冥界考慮。覺羅恕家族派天魔兵來人間，他們為了幫黑羽對付你，不惜將人間變成戰場。我不能任由他們胡來，不能任由他們將這人間變成修羅場。」
他看著我，「冥界不能直接出兵，但我可以答應你，無論長空受多重的傷，冥界祀月女神都可以幫她治好，冥界有的是靈獸給長空吃，可以迅速幫她恢復修為，你們可以放開了打，只要別殺了她，無論你怎麼打，我們都不干涉。」
「您放心，我捨不得」，我說。
「我知道你捨不得」，他一笑，「但你手上的阿伏羅之淚太過強大，我真擔心你殺紅了眼，直接就把長空給毀了……」
我看了看自己左腕的水晶鏈，向他保證，「您放心，不會的。」
他點頭，「那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我還有個問題」，我看著他，「我祖母請天魔大巫占卜，請我嫡祖母到天魔王城……這些事，您是怎麼知道的？」
「這是你父王告訴我的」，他說，「你出生後不久，他分神來到人間，跟我說了這件事。他說崢兒既是真正的魔主，那有些事就要提早安排。你母妃葉淺是你母后林夏的侍女，雖說也是出身修羅仙王族，但在修羅仙那邊，她已經沒什麼直系的親族了。你父王擔心你母族勢力過於孱弱，而天魔部族向來重視母族的勢力，這種情況下讓你代替黑羽，實在是太過兇險。」
他喝了口茶，放下茶碗，「你父王的意思，你母族孱弱，那就讓你在人間打敗黑羽，讓你在人間成長起來。於是我們就商議，由天界，魔界，冥界共同為你鑄造一枚法印，在這枚法印里凝聚上上尊，魔主還有我的力量，然後給你選一位師父，讓她把法印傳給你。這樣將來你來人間，法印既可作為你的法寶，幫你對付黑羽；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做為你調兵的憑證，讓你可以調集天魔大軍，天界精銳以及冥界諸神和冥界陰兵，為你作戰。」
我聽的都震驚了。
「您是說……」
「玄月印凝聚了三界最強三主之力，足以打敗任何神魔」，他看著我，「除此之外，它還是兵符，有了它，你隨時能調遣天界，天魔以及冥界的大軍為你作戰。」
我掏出玄月印，難以置信，「這印……」
「你有這玄月印，根本不必怕黑羽」，他說，「不過眼下你只有三萬年修為，這不夠用，只有當你修為超過十萬年，玄月印才會變成你真正的法寶，作為兵符也才會真正發揮作用，所以，你還是得先增加修為，先強大自己。」
我收起玄月印，想要給他跪下。
他伸手攔住我，搖頭。
「外公……」
他扶起我，沖我一笑，「崢兒是天魔儲君，是未來的魔主，而魔主是不能拜冥界之主的，所以，使不得……」
我抱拳低頭，「謝外公指點！崢兒明白了！」
他點頭，叮囑我，「崢兒記住，天魔大軍戰力強悍，戰火一起，人間必成煉獄……所以你和黑羽可以爭鬥，但不可以把人間變成你們的戰場。黑羽眼下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但你不能糊塗。天魔兵來了一次，就會來第二次，第三次，你要儘量把戰場選在海上或者沒有人煙的地方，以免傷害無辜。若是真的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外公不得不派冥界諸神干預了，那時情勢就危急了，一旦情況失控，搞不好就是三界的一場混戰……」
他提醒我，「不要忘了，你們兄弟倆都是天魔王，也都是聖帝君呀……」
我抱拳，「崢兒明白！」
他欣慰的一笑，點頭，「好，別的外公就不用說了，外公還有事，先走一步，你可以去找長空了……」
「好！」，我點頭。
他點點頭，轉身走出了包間。
我目送他下樓，回到包間坐下，再次拿出了玄月印。
這是我的法寶……
我的兵符……
而要真正發揮出它的威力，我需要十萬年修為……
我輕輕出了口氣，把印裝好，端起茶一飲而盡，起身走出包間，下樓離開了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