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小移星陣

  上了高速之後,龍文生打電話過來了。

  「項飛啊,你杜爺爺這什麼情況?」,他焦急的問,「你說讓我醫治,可他全身半數經絡都閉塞了,且有多條經絡有氣血反逆出現,這種情況,還能治麼?」

  「您先別急,聽我跟您說」,我開著車,說道,「您把杜爺爺放到床底下,在他周圍點二十五支紅蠟燭,記住,要紅色的。」

  「好!」

  「二十五支蠟燭,床頭三支,床位三支,左右各四支,先把這十四支點燃。餘下十一支,房間巽位擺三支,震位擺三支,離位擺三支,按照方位,依次點燃。」

  「那餘下的兩支呢?」,他問。

  「餘下的兩支,交給杜兆興」,我說,「讓他脫下杜爺爺的外套,包住一支放到車的后座上,另外一隻讓他點著了,放到前面,然後開著車圍著京城轉,什麼時候杜爺爺醒了,就讓他回仁醫堂。」

  「哦……這樣就可以救醒他?」,他心裡沒底。

  「杜爺爺是被詛咒了,被咒體閉塞了經絡,形成了血氣反逆,這才七竅流血的」,我解釋,「您按我說的去做,可以暫時壓制住咒體,只要咒體被壓制住,杜爺爺就能醒過來了。」

  「好!明白了」,他說,「我這就辦!」

  我掛了電話,放到了一邊。

  「這是項家的小移星陣吧?」,馬文文問我。

  「你怎麼知道?」,我看看她。

  「聽我爺爺說的」,她說,「他說項家有大移星陣和小移星陣,大移星陣可以改變命格,轉變運勢;小移星陣可壓制鎮魘,詛咒,降頭等邪術,關鍵時候,可以救命。我哥當時還好奇,說不應該是大移星陣比較厲害麼?為什麼聽起來好像小移星陣更厲害似的……」

  我笑了,「師爺怎麼說?」

  「爺爺說兩個陣法用法不同」,她說,「他說大移星陣是轉運陣法,小移星陣是防護陣法,兩個都厲害,看用在啥地方了。」

  「是這樣」,我點頭,「大移星陣是用來改命的,改命未必救命;小移星陣是用來救命的,救命未必改命。用法不一樣,沒有可比性。」

  「我們馬家也有燈陣」,她說,「不過用的是專門煉養的七星燈,如果用蠟燭就不管用。你讓龍爺爺用蠟燭,能行麼?」

  「小移星陣也需要用銅燈,並且要配合密符使用才能發揮出真正的威力」,我解釋,「用蠟燭是權宜之計,雖然沒有多大威力,但暫時壓制住老杜體內的咒體還是夠用的。當然了,只能壓制一兩個小時,蠟燭燒完了,也就壓制不住了。」

  「那到時候怎麼辦?」,她問。

  「換燈」,我說,「老杜醒了之後,九爺爺肯定要給我打電話,到時候我會讓他準備銅燈,用銅燈在今晚亥子之交時將蠟燭換下,這樣就可以堅持幾天了——只要銅燈不滅,老杜就不會有事。」

  「那為什麼不直接說?」,她不解。

  「因為我也是第一次用,而且用的是蠟燭,能不能救醒老杜,我心裡沒底」,我看看她,「老杜能醒過來,讓他準備銅燈才有必要……」

  她明白了。

  「我們自己去榆林……」,她想了想,問我,「是不是得找個嚮導?」

  「等老杜醒了再說」,我看看時間,「時間還早,離榆林還遠著呢……」

  她點了點頭。

  出了京城之後,我們一路向西南,開的很快。

  進入保定地界的時候,龍文生打來電話,告訴我老杜醒過來了。

  「意識清醒麼?」,我問。

  「清醒」,他說,「但吐了很多血,身體特別虛弱,說話很吃力。」「醒了,意識清醒就說明咒體被壓住了」,我吩咐他,「您讓杜兆興去買銅燈,七星燈,蓮花燈都可以,要買燒酥油,可以添油的那種。買二十三盞燈,買來後用紅布包好,晚上亥子之交時,按照點蠟燭的順序依次點燃,將蠟燭替換下來。」

  「晚上……」,他看了看蠟燭,「這些蠟燭只怕堅持不到晚上……」

  「蠟燭不夠了,用蠟燭替換」,我說,「按照順序替換,一換就全部都換,堅持到晚上,再換銅燈。」

  「明白了!」「榆林那邊,我們需要個嚮導」,我頓了頓,「讓杜兆民聯繫我們。」

  「杜兆民?」,龍文生有些猶豫,「項飛,你看是不是換一個人?杜兆民可是嫌疑最大的,你讓他給你們當嚮導,這安全麼?」

  「杜兆民是杜爺爺的親侄子,眼下杜爺爺不能回去,他兒女們都困在老宅,這個侄子是他最親近的血親,理應由他來接待我們」,我說,「至於說他的嫌疑,我見到他,自然就知道是不是他了。」

  「如果不是他,那當然更好」,他話鋒一轉,「但話說回來,萬一是他,你們可就未必能見到他了……孩子,人心險惡,不得不防啊……」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說,「您放心,我們心裡有數。」

  「好吧」,龍文生有些無奈,「我讓兆興聯繫他。」

  「好。」

  我掛了電話,放下手機,示意馬文文給我瓶水。

  馬文文打開一瓶水,遞給我,「一會到前面服務區,換我開,你休息一下。」

  「沒事」,我喝了口水,放下瓶子,「我不累……」

  「換一下吧,輪流開」,她看著我。

  「過了石家莊,進山西的路上隧道多」,我沖她一笑,「等到了太原,就換你開。」

  她看了看路線,答應了,「好吧。」

  這時,我手機響了。

  她拿起來看了看,遞給我,「應該是杜兆民……」

  我接過來,「餵?」

  「項大師是吧?我是杜文濤的侄子杜兆民」,杜兆民說道,「我剛接到我六哥杜兆興電話,說是讓我聯繫您。」

  「你下午到榆林東」,我說,「我們大概七點到。」

  「好的!你們幾個人啊?」

  「兩個。」

  「哦……好吧……」,杜兆民有些不情願,「我儘量七點前到,要是晚一會,您就等會,我這邊有點事,得耽誤點時間……」

  「沒關係」,我說,「到了我們等你就是了。」

  「行吧」,他怏怏不樂,「那見面說吧。」

  他不等我說話,把電話掛斷了。

  「他不想接待我們……」,馬文文聽出來了,「不會龍爺爺的擔心要應驗吧?」

  「看來這裡面,有故事……」

  我嘴角一笑,繼續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