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馬文文，又看看老馬，呵呵一笑，繼續洗臉。
老馬笑著拍拍我肩膀，打開了車門。
呼的一聲！
風夾著雨，迎面撲進來，淋了老馬一臉。
「哎呦我操！」，老馬趕緊關上車門，抹了把臉上的水，「這雨……」
我擦了臉，來到桌前坐下，透過車窗往外看。
外面大雨瓢潑，狂風大作，吹得房車都開始晃了。
馬文文走過來，「這雨短時間停不了，看來今天沒法下山了。」
「山上還有事沒辦完」，我示意她坐下，「等雨小一些，我得和朱煒再上去一次。」
「還有啥事啊？」，老馬擦著臉問，「狐妖滅了，龍骨也重新激活了……」
他猛地想起來，「哦對！那五個鬼道士……」
他走過來坐下，問我，「你真不考慮收他們做護法？」
「他們不能離開這」，我說，「再者我說了，我們項家人不養鬼。」
「那得把他們安置好」，馬文文說。
「是啊」，老馬點頭，接著問我，「你真要讓朱煒給他們修廟？」
「這個廟必須得修」，我強調，「沒有這五個鬼道士，這次的事不會這麼順利，他們立了功，必須得給他們安排好。地宮內的龍骨也需要他們來守護，不給他們修廟，難道一直讓他們在地宮裡待著？」
「沒錯，這個廟，確實得修」，老馬贊同，「那狐妖也滅了，留著那狐仙像也沒必要，用那狐仙廟的院子，直接塑那五個傢伙的神像，改建起來也方便。」
「還有前面的聖母廟」，馬文文接過來，「那聖母像也不能再留著了。」
「是啊，那個怎麼處理？」，老馬問我，「那聖母像里可有那女鬼的屍骨，總不能重新塑像，放後面供著去吧？」
「那聖母像不能留」，我說，「那上面有血祭封印，必須破開，不然五個鬼道士會一直被這封印束縛。既然要給他們塑神像，那聖母像燒了也就是了。」
「那骨灰呢？」，老馬問，「骨灰怎麼處理？」
「師兄妹不能合葬在一起」，我說，「所以這骨灰不能葬，等燒完了，你給撒進第二層地宮內，然後把密道封上，再加個封印。這樣處理，應該是最合適了。」
「我給撒進地宮？」，老馬不解，「你不一起去？」
「我去幹嘛？」，我反問，「我事辦完了，天晴了就該下山了，剩下就是你的事了，你自己處理唄。」
「不是……」，老馬有些無語，「你不陪我呀？」
「我陪你幹嘛？」，我也有些無語，「那狐妖沒了，鬼道士也改邪歸正了，剩下的事你還辦不了麼？」
老馬轉向馬文文，「你看這人……」
「師兄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馬文文站在我這邊，「剩下的事，是該你來辦，天晴了之後，我也該下山回去了。」
「我們一起走」，我說。
「好」，她點頭。
老馬看看我倆，無奈的笑了，「行行行，你們回去，剩下的事我自己辦，真是的……」
我們都笑了。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我拿出來一看，見是朱煒打來的，於是接通了，「餵？」
「項少爺，雨太大，早餐送不過去」，她說，「房車的冰箱裡有食材，車裡可以做飯，你們要是餓了，就先做點吃的。要是不太餓，等一會雨小了，我把早飯做好送過去。」
「不用了」，我起身來到冰箱前，打開一看，裡面滿滿的都是食材，「冰箱裡食材很多，我們自己做點就行了。」
「委屈你們了……」，朱煒過意不去。
「都是朋友，別那麼客氣……」，我從冰箱裡拿出意面，交給馬文文，「你和小姑姑先吃飯，等雨小點了，咱們去山上。」
「好。」
我掛了電話，收起手機，從冰箱裡拿了些青菜，交給馬文文，「咱們自己做點吧。」
「你們聊，我來做」，馬文文說。
「好」，我知道她的手藝，把食材交給她，繞過她來到桌前坐下，繼續和老馬聊天。
馬文文挽起袖子，開始做早飯。
老馬小聲問我，「哎，我妹和朱煒，你更喜歡誰？」
我壓低聲音，「別胡扯……」
「我說真的……」「我也說真的……」
他看了我一會，問我，「哎，你和陸小棠，不會是鬧彆扭了吧？」
我沒理他，看著外面的雨，輕輕嘆了口氣。
他笑了笑，「怎麼？你的情況，她都知道了？」
「能瞞著人家麼？」，我苦笑，「那不是害人家麼？」
「那她介意麼？」，他看著我。
「她爸爸的事對她刺激很大，那件事還沒走出來，我就把實話跟她說了……」，我有些後悔，「可是不說不行啊……她說她要退學，跟著我做我助手，你說我能怎麼辦？」
老馬點頭，「能理解……」
「其實我並不擔心自己……」，我自嘲的一笑，「十四歲那年，我被我爸扔進黑龍河，那時候其實就已經死了。是我師父把我救活了，給了我這條命，讓我活到了現在。關於渡劫這事，如果只是我自己的生死問題，我真的不在乎，但這裡面關係到我師父，那我就不能不在乎了。」
「這裡面還有五叔的事？」，他皺眉。
我點了點頭。
「什麼情況？」，他小聲問。
我示意他不要問了。
他看了一眼正在燒水煮麵的馬文文，點頭，「好，回頭再說……」
他遞給我根煙，「沒事的，給弟妹點時間……」
我接過來，他給我點著了。
接著，他自己也點了一根。
「我其實糾結過和小棠的關係」，我頓了頓，「可是師父似乎是有意撮合我們，所以我心裡就有了一絲希望，我覺得陳瑤的卦，不可能全是準的……」
「陳瑤說啥了？」，他笑著問。
「她說小棠不是我要找的人」，我說。
「這種事別聽任何人的……」，他沖我一笑，「陳瑤的卦是很厲害，但她修為遠不如你，她算不准你的……」
我也笑了。
他站起來，拍拍我肩膀，「行了！不想了！」
我點了點頭。
他倒了兩杯水，端了過來。
「喝點水。」
我端起杯子，水很燙，吹了吹，喝了一小口。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我拿起來一看，竟然是龍文生打來的。
我隨即接了，「九爺爺。」
「項飛，在京城麼？」，龍文生問我。
「沒有，現在在山西」，我說，「您有事？」
「什麼時候回來？」
我看了看外面的雨，「大概得後天了。」「好」，龍文生放心了，「後天回來，你直接來店裡，我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
「朋友？」，我看了看老馬。
「他遇上了點麻煩，別人解決不了」，龍文生說，「我想讓你幫幫他……」
外面一道閃電閃過。
轟的一聲炸雷！
我心裡不由得一緊，看來這事，不太好辦……
「孩子，我不瞞你，這事很棘手」，龍文生見我不說話，嘆了口氣，「可是除了你，別人實在辦不了，你給九爺爺個面子，幫幫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