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澤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這是秘境中產出的東西,所以才這麼怪異。記住本站域名你覺得這弓箭怎麼樣?當不當得起仙人所開出的高價?」
這僅僅是怪異嗎?帝昊帝燾等人可不這麼認為,衝風之衰,不能起毛羽;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這是天地之間的至理,從古至今從未變化過, 現在仙人一把弓一支箭就能將天地規則打破,那仙人之神力該是是何等強悍!
這是創世神才應當有的偉力。
帝燾從靈魂顫抖般的敬畏中緩慢回神,才開口緩緩說:「箭不下墜走直線,意味著練習射藝的門檻變低,只要有把子力氣眼睛好,稍加練習就能成為神射手。箭不減速, 意味著發箭時有多大勁道,百步之外就有多大勁道, 破甲殺人輕而易舉!」
帝燾伸手撫摸著精鐵胎弓道:「這弓箭看起來粗糙, 卻蘊含了仙人的法力,真不知道仙人能造多少把這樣的弓,造多少具那樣的甲冑?」
帝昊扭頭望向帝澤,帝澤連忙回答道:「這個我忘了問仙人,不過以仙人胸有成竹的態度,一月之內造百具甲,百把弓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吧?」
至尊帝昊憂慮地點了點頭:「以這個速度,對眼下的困局毫無幫助,但我們堅守的時間越長,優勢也就越大。請回去呈報仙人,就以他擬定的價格,一套甲兩千兩黃金,一把劍八百兩黃金,弓箭亦然,這樣裝備一個甲士就需要三千六百兩,折合成精鐵玄鐵礦石就是六千多塊……「
帝昊感覺自己的腦瓜又嗡嗡地疼,卻咬咬牙說道:「既然仙人說能賒帳, 那就把朕的玉璽拿去簽訂協議, 等我奪回天下之後,九州天下地大物博,可盡取玄鐵精鐵天財地寶償還。」
「既然如此,我就回去回稟仙人了。」
帝燾還在樂此不疲地研究仙人的弓箭,用自己的弓發仙人的箭不行,用仙人的弓發自己的箭也不行,非得用仙人的弓發仙人的箭才能達到那樣的效果,果然是絕妙神奇。
」等等,留步!」帝昊喊住即將離去的帝澤,把他叫到僻靜處低聲叮囑:「還記得秘境中的那座毒水湖嗎?仙人如果能用那湖中的水給箭矢淬毒,朕可以承受更高的價格,你一定要轉達到。」
帝澤的神情有些猶豫,低聲提醒至尊:「那可是世間所沒有的奇毒,一旦沾上皮膚就會全身上下潰爛而死,在這河對面與陛下對陣的人,有很多也曾經是陛下的子民啊。」
帝昊眉宇中盡顯冷酷態度:「何謂子民?何謂敵手?他們幫助逆賊雲天笑攻打天門,幫助逆賊反叛朕, 就要有被斬殺的覺悟!如今局勢不利於我天門, 如果不用這殘酷的武器來震懾敵軍,如何能夠快速平定九州?」
「你應當知道粱州唐門擅使暗器劇毒,對面敵軍中就有用毒的好手!我們不用別人也會用。」
「帝澤,這個時候千萬不要有婦人之仁,稍有差錯,我天門就會滅亡,武林至尊就是別的家的了。」
帝澤艱難地側身拱手行揖:「臣遵旨。」
……
劉良悠閒地睡在工廠旁邊小房子陽台的躺椅上,身邊的茶几上放著幾瓣切開的西瓜,隨手拿來一片品嘗解渴,真是甜咧多汁,生活賽神仙。
這話說的不對,因為咱本來就是神仙。
實際上是騙著騙著,就連自己都相信自己是神仙了。
在他左側的工廠廠房裡,不同的生產線正在有序運行,靠牆擺放的是一排六座高爐,正在不間斷地冶煉著礦石。
再往左看高處是一個木箱,木箱裡裝著堆疊的玄鐵錠;木箱下方是漏斗,用來把箱子裡的玄鐵錠漏到工作檯上;工作檯旁邊是差分機,發出指令方案不斷地進行合成;不論是胸甲、頭盔還是鐵護腿都是一秒鐘一個;合成後的甲冑沿著蒸汽機驅動的皮帶流到漏斗里,漏斗的下面連通著箱子放著成品。
這樣的生產線一共有六條,每一條都對應著不同的合成物品,戊辰子在下面忙碌著把高爐煉出的玄鐵錠分配到各生產線的原料箱子裡。
他做的這個叫《詭異秘境》的遊戲,現在好像被玩成《異星工廠》了,不過咱這本來就是個縫合遊戲,有這方面的元素一點都不奇怪。
能夠限制生產速度的只有高爐,因為煉玄鐵需要大量的焦炭和瓦斯,焦炭需要煤炭在熔爐里煉製,而瓦斯則需要數量眾多的焚化爐,才能夠供應如此大規模的生產。
劉良現在的生產條件還是很勉強,畢竟焚化爐生產的瓦斯數量有限,還需要大量的乾屍當燃料才能提煉出瓦斯氣體。為了滿足這種怪異的供應鏈,劉良不得不在礦山站西邊的森林裡建造了一座活乾屍刷怪塔。
只要活乾屍這種生物變成死的,那它的身體就可以充當燃料了。
戊辰子從工廠里沿著樓梯走上房頂,向躺椅上的劉良稟報:「師父,我們積攢的這些礦石已經用完了,共製造出四百套頭盔、胸甲和鐵護腿,還造出五百把玄鐵劍和三百把弓。
這就是一萬多顆礦石消耗後所生產的數量。
劉良懶洋洋地點點頭,揮手說:「那就把蒸汽機給停了吧,等天門把礦石送進來再開工。」
他溜達著來到主營地靠近大門的老虎園台子上,看到那隻病虎比剛進來時活躍了一些,知道吃飽喝足繞著牆溜圈了。他這些天給老虎餵食的都是蜘蛛腿,屍鬼肉,夜魔肘子等克蘇魯生物的肉,暫時看起來沒有什麼異變。
但瞧著不對勁,好像還是有變化的,虎背上長出了兩個凸起的白點,但又不像是白化的斑紋,等過兩天再來看看是什麼東西。
戊辰子前來向他稟報:「天門的帝澤長老又來了。」
劉良點點頭道:「這可是大主顧,請他到空島上的宮觀里等我。」
劉良逗了一會兒老虎,才閒庭勝步地回到宮觀里,只見帝澤盤膝坐在地上搓著雙手。
帝澤看到劉良歸來,欣喜地站起來作揖:「仙師,你提出的價格我家陛下全盤接收,可以簽訂協議了,只是,陛下還想在協議裡面添加一條。」
「哦?添加哪一條?「
帝澤的話音變得緩慢猶豫:「武林至尊希望用毒水湖的水給箭矢淬毒,以提高殺傷力,可以加價。」
劉良帶著好奇心問他:「在你們武林中,用毒不應該被認為是下三濫手段嗎?堂堂天門身為武林正派大規模用毒箭合適嗎?」
帝澤心中非常同意劉良的詢問,他臉上也些掛不住,但至尊的旨意不容違逆,只好違心地說道:「戰場上你死我活,容不得半點心慈手軟,如果我們囿於什麼道德底線,被敵手搶占了先機,就等於害了自己。」
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心中期盼著仙師能拒絕。他身為天門長老不能違逆陛下旨意,但仙師能拒絕這樁生意,最多是少斂一些資源罷了。
劉良卻朝他招了招手:「來,我給你看看樣品。」
聽聞此言,帝澤的心氣差點斷了,至尊為了江山可以大肆用毒,仙人為了攫取利益竟也大肆淬毒,為什麼這些高高在上者一個比一個狠?
他只能拖著步伐跟隨劉良走下空島,來到主營地後方地牢大門的前面,這監獄大門上鑲嵌著乾屍的骨架,連磚牆都用的是骸骨磚,整體給人一種地獄大門的陰森感,此情此景下他們這裡所交易的東西,更顯得諷刺而又恐怖。
兩人的面前放著一張桌子一排籠子,籠子裡關著的是一隻只的羊,也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劉良指著桌子上的箭矢說道:「那就是一把淬了湖水的箭矢,你用它去刺羊以試驗毒性。」
帝澤聽命上前,從桌上小心地捏起箭杆,走到第一個籠子前,把箭簇對著裡面的羊猛插了下去,羊兒只來得及咩一聲,羊毛迅速脫落身體逐漸腐爛焦黑。
劉良大聲下令他:「再刺一個!」
他緩步走向第二個籠子,對準裡面的羊刺了進去,也是同樣毒性猛烈快速腐爛死亡。
「再刺一個。」
第三隻羊焦黑腐爛死亡。
」再刺。」
第四隻,第五隻、第六,他一直刺到第十隻羊。
帝澤握箭杆的手指已經顫抖,這些綿羊的死亡速度沒有絲毫減緩,全部焦黑腐爛而死,這意味著箭矢在反覆使用中毒性不會減弱,這真是太可怖了!
劉良面帶悲憫緩緩開口說道:「一支能反覆使用的毒箭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你們射出去的箭也會射回到你們身上來,將來撿到這些箭矢的人也能用它毒殺很多人。你還認為這只是毒嗎?」
帝澤呆立當場,頭腦風暴設想更可怕的場景。
劉良輕描淡寫地擺了擺手:「簽完協議回去吧,告訴帝昊為什麼不能,九州武林的人類經不起這麼摧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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