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狂犬」宇垣吾朗!青登vs「狂犬一

  第402章 「狂犬」宇垣吾朗!青登vs「狂犬一家」!【5000】

  青登的呼喊聲頓時引來了現場所有人的視線。

  「哈?」

  獨眼龍先是一怔,緊接著以一臉「我沒有聽錯吧?」的表情,轉頭望向青登。

  「小兄弟,你是哪條道上混的?你也是菊池千水的債主嗎?」

  隨著一聲嗤笑,獨眼龍露出友好的笑容。

  「若是如此,那你們來遲一步了呢!我們也是菊池千水的債主!我們現在要帶他去以工代償!你們如果也是來找菊池千水討債的,那就進這棟破屋裡翻翻看有沒有啥值錢的物事吧,這棟破屋裡所有的東西都歸你,我們不要!」

  「我們不是菊池千水的債主。」

  青登淡淡道。

  「我們是哪條道的,你們就別管了。我們有很要緊的事情要找菊池千水,所以我不能讓你們把他帶走。」

  「哦?」

  獨眼龍的眉頭狠跳了幾下。

  直至剛才為止都還算是和諧的氣氛,霎時變得僵硬、凝重。

  「……小兄弟,我給你個忠告。」

  獨眼龍一邊說,一邊緩緩收起面上的笑意。

  「你可知道吾等是何人?」

  「我們可是『狂犬』的人!」

  「聽你的口音,你應該也是江戶本地人。」

  「既然是本地人,那你一定知道『狂犬』之名意味著什麼吧?」

  「所以我勸你少管閒事!不想受傷、不想得罪『狂犬一家』的話,就趕緊退下!」

  在嚷出「狂犬」的名號時,獨眼龍也好,他身邊的其餘同伴也罷,全都不約而同地挺高胸膛,並面帶或多或少的自豪之色。

  「狂犬?」

  青登的眼瞳中閃過訝異的光芒。

  身為一直在江戶的治安部門裡工作的官差,青登自然知道「狂犬」乃何許人也。

  狂犬——本名宇垣吾朗,馳名江戶內外的貸款頭子。

  要說江戶人最典型、最廣為人知的地域性格是什麼,那當屬好面子、貪圖玩樂、追求「今朝有酒今朝醉」了。

  在異鄉人眼裡,江戶人一直是浮誇、市儈、做事不踏實等詞語的代名詞。

  江戶的歌舞伎、說書、木偶戲等市民文化、文娛消費之所以能如此發達,與江戶人的這種愛玩、愛花錢的豪邁性格脫不了干係。

  久而久之,市井裡誕生了這樣一條俗語:「江戶人不花隔夜錢」。

  意思就是江戶人口袋裡的錢從來不會放置超過一個晚上,今天賺來的錢,今天就能花個精光,江戶人普遍沒有存款,個個都是「月光族」乃至「日光族」。

  因為江戶人實在是太愛花錢了,花起錢來沒個度兒,甚至有相當一部分人不惜借錢去享受,所以江戶的民間放貸一直很盛行。

  古往今來,能幹民間放貸的人,都是狠人中的狠人。

  一般而言,只有2類人幹得來民間放貸。

  要麼後台很硬,人脈強大,手眼通天。

  要麼本領高超,身負架海擎天之能。

  而「狂犬」宇垣吾朗便屬於這二者的綜合。

  雅庫扎出身的宇垣吾朗,起點非常低。

  在他還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弟時,就專職負責將組織外借出去的債務收回。

  懂行的人都知道——「討債」從來都是一項既不簡單輕鬆,還伴隨著一定危險性的麻煩工作。

  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你接下來面對的債務人,都是幫什麼樣的貴物。

  推三阻四、就是不肯乖乖還錢的無賴,那都算是好的了。

  最怕的就是那種趁人不備連夜跑路的「飛毛腿」,以及那種性格急躁,脾氣一上來連命也不顧的暴徒。

  這份無聊枯燥又容易受氣的收債工作,宇垣吾朗一干就是5年。

  在此期間,他積累了大量人脈與討債經驗。

  脫離組織自個單幹後,他獨自創業,開設了專營貸款業務的錢莊:日光屋。

  靠著長年街頭巷戰所磨練出來的高超身手,以及敢打敢拼的「強硬武鬥派」風格,宇垣吾朗很快就積累起了巨額財富,將錢莊經營得有聲有色。

  2年前,曾有某支不長眼的雅庫扎集團,不僅欠了日光屋的錢不還,而且還囂張地揚言「有種的就來找我們要錢!」。

  宇垣吾朗也不多逼逼。

  是時的他,麾下還沒有太多能打能沖的小弟。

  於是,他索性單刀赴會!一人一刀獨闖那伙雅庫扎的總部,僅憑一己之力就殺得對方人仰馬翻。

  在被幹掉近一半的部下後,那名飛揚跋扈的雅庫扎頭子總算是認輸服軟,在把所欠債務如數償還的同時,賠償了一大筆醫藥費、修刀費、損失費。

  相傳,宇垣吾朗在與這伙雅庫扎戰鬥時的那不知疲倦地揮刀的姿態,像極了發狂的野犬。

  經此一戰,宇垣吾朗名聲大噪,並從此有了「狂犬」的諢名。

  人們將宇垣吾朗和其手下們,慣稱為「狂犬一家」。

  時至今日,「狂犬一家」已成長為江戶最知名的民間貸款機構。

  儘管「狂犬」的名號乍一聽非常恐怖,極容易讓人聯想到暴力、血腥等詞彙,但實際上「狂犬一家」在市井百姓里的名聲,一直挺不錯的。

  「狂犬一家」的貸款利率雖不算低,但也絕稱不上高,反正與高利貸毫不沾邊。

  不論貸款放出與否,「狂犬之家」都會嚴守規矩,除非債務人沒有按時還錢,否則絕不會去騷擾對方,也絕不整強買強賣的那一套。

  總之一句話——只要能按時還錢,那麼「狂犬之家」就是你最忠實的商業夥伴。

  按時還錢,一切安好。可若是還錢不積極或者賴帳……「狂犬一家」就會露出它那「雅庫扎性質的灰色錢莊」的猙獰一面……

  不過,老話說得好,「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跟其他同行相比,「狂犬一家」簡直不要太良心。

  尤其是「狂犬」宇垣吾朗本人——他完全就是江戶地下社會裡的一股清流!

  他從不倚貴欺賤,恃強凌弱。

  哪怕是現在發達了,搖身一變成為腰纏萬貫的放貸頭子了,他也從不欺凌弱小——他只喜歡找強者的麻煩。

  宇垣吾朗是徹頭徹尾的戰鬥狂,他格外熱衷於打架,特別是同武道高手打架。除此之外,其身上沒有任何大毛病。

  據說,性格非常豪爽的他,曾數次做過因感佩債務人的品德,所以當著對方的面,將其積壓的欠條一把火燒成飛灰的壯舉。

  世人皆稱——遍觀江戶的地下社會,「狂犬」宇垣吾朗是最接近「任俠」之名的男人!

  青登雖久聞「狂犬一家」的大名,但一直無緣結識他們。

  早不相見,晚不相見,偏偏就在今天初次見面……不得不說,真是奇妙的緣分。

  青登又不是那種喜歡沒事找事的樂子人,若是條件允許的話,他自然是不想與「狂犬一家」交惡。

  然而,什麼事情都好談,唯獨曾與橘隆之有過密切聯繫的菊池千水,青登是絕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帶走的。

  「縱然你們是狂犬的人,我也不會讓步。」

  青登的回應,平靜卻有力。

  「嚯!」

  獨眼龍像是聽見了什麼滑稽的笑話似的,露出浮誇的冷笑。

  「可以!有種!既然你小子非要插一腳進來,那就別怪我們讓你稍微『安分』一點兒了!」

  獨眼龍仰起頭,朝身旁的小弟們嚷道:

  「上!給這小子一點教訓!」

  一邊嚷,一邊將手臂往下一揮。

  小弟們「嘩啦啦」地分別往左右兩邊散開,將青登和二重姐妹團團包圍。

  望著眼前的「包圍圈」,一抹哭笑不得的怪異神色浮上青登的雙頰。

  該怎麼說呢……獨眼龍一行人粗蠻的言行作風,都非常符合青登對他們這種組織的刻板印象。

  儘管「狂犬一家」的坊間民聲普遍不壞,但說根道底他們也始終是半個雅庫扎集團,不可簡單地將他們劃為善類。

  正當獨眼龍等人一擁而上,準備讓青登吃點苦頭的瞬間——

  嘭!

  一名小弟飛了出去,狠狠撞上不遠處的大樹。

  「什麼?!」

  獨眼龍還有他的小弟們,頓時變得神色僵硬。

  青登於電光火石之際,連刀帶鞘地抽出腰間的越前住常陸守兼重,瞄準自正前方靠近他的小弟,橫著就是一刀——就是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刀,將人砍飛了出去。

  如果青登不是連刀帶鞘地抽出佩刀,而是直接以出鞘鋼刀來攻敵……那麼飛出去的就不是一整個人,而是人體的殘肢碎片了。

  正當獨眼龍等人都被青登的神速一擊給震懾住的功夫,青登如捲雲疾風般展開令人目不暇接的迅猛攻勢。

  「可惡!他去哪兒……噗哇!」

  青登以驚人的腿力彈跳而起,跳躍的速度之快,使得獨眼龍等人連用眼睛追上他都辦不到。

  在閃身躍至「包圍圈」後方的同時,青登借著身體下落時的重力加速度,將一名小弟砍翻。

  吃了這記攻擊的小弟,當即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媽的!」

  「圍住他!圍住他!別讓他跑掉!」

  慌慌張張的足音自四面八方向青登圍攏而來。

  然而這些足音別說是近身青登了,連青登的2步之內都接近不了。

  對於刀下亡魂早就以百計量的青登而言,獨眼龍等人的氣勢、實力,實在是不值一提。

  只見青登以靈活敏捷的步法,在「包圍網」的縫隙間飄然騰挪。

  獨眼龍等人拼盡全力地攻擊,結果就連青登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不論是出刀的速度,還是身體的移速、看穿對手攻勢的反應速度、戰鬥經驗的多寡,雙方間的差距都猶如天塹。

  明明只是一把沒有出鞘的打刀,卻硬是被青登揮出了橫掃千軍的氣勢——被鞘身包裹的刀鋒自左向右地在空中劃出一道厚實的圓弧,待這抹弧線的殘影褪去時,聚攏在青登身周的「包圍圈」轟然打開,數名小弟的身體高高地飛到空中,然後又重重落地。

  緊接著,青登就像是後背長眼睛了一樣,反手就是一刀,擊昏了正自後方靠近他的一名小弟。

  此人在望見青登的攻擊飛過來時,下意識地舉起手中的木棍,試圖阻擋青登的刀,但仍連人被棍被打倒在地。

  下一息,青登向前一跨步,對著右邊的小弟一刀劈下。

  砍中人類肉體的手感很足。

  青登攜著這份手感馬不停蹄地轉身對付左邊的敵人——簡單利落的兩刀——第一刀,磕飛對方的武器;第二刀,送給對方嬰兒般的睡眠。

  對方倒地時,其身軀恰好與剛才站在青登右手邊的那人的身體交疊在一起。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

  30秒?20秒?

  可以確定的是,從獨眼龍揚言「上!給這小子一點教訓!」至現在,林林總總也只過去了半分鐘不到的時間。

  僅僅只是過去了那麼點時間而已,烏泱泱十來號人的獨眼龍一行人,就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人手仍能好好站立。

  沒人敢再上了。

  以獨眼龍為首的「倖存者」們都像是躲瘟神一樣,爭先恐後地向後退卻,拉開與青登的間距。

  適才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獨眼龍,現在完全是一副吃了蒼蠅的模樣——面色煞白,神態凝重,表情難看。

  他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些鼓舞人心的話語,然唇瓣數度張合,卻遲遲吐不出半句擁有具體含義的話語。

  並非他不想說。

  而是實在不知如何開口。

  這樣的形勢,他還能說些什麼呢?

  如此一邊倒的戰局,又豈是說個幾句話就能挽回的?

  勝負已見分曉。

  獨眼龍等人已然失去戰意。

  接下來,青登只需趁勝追擊,便可給這場突如其來的遭遇戰畫上圓滿的句號。

  然而,青登並沒有那麼做。

  他並沒有展開追擊。

  在獨眼龍等人因畏怯而退卻後,他便佇立在原地。

  「退下吧。」

  青登朗聲道。

  「我無意傷害你們,也請你們就此罷手。再打下去,到頭來受傷的只有你們!」

  雖然獨眼龍等人朝青登殺將而來時氣勢洶洶的,但他們卻並沒有向青登下死手。

  看樣子,他們確實就如獨眼龍所說的那樣,就只打算給青登一點教訓而已。

  既然對方無意害人,那青登也樂於手下留情。

  縱然斬人無數,青登也不會輕起殺念。

  在方才的戰鬥里,青登一直沒有拔刀,全程連刀帶鞘地握持越前住常陸守兼重,把刀當棍使——還別說,揮起來還挺順手的。

  被青登單方面地吊打,獨眼龍一行人早就沒有任何戰心了。

  一時間,他們望望彼此,面面相覷。

  俄而,他們連「你給我等著」、「我們記住你了」等諸如此類的狠話都不敢留下,手忙腳亂地攙扶起受傷、昏迷的夥伴們,狼狽地遁向遠方。

  青登一邊將越前住常陸守兼重插回腰間,一邊目送獨眼龍等人。

  青登只把遭遇「狂犬一家」,視為今日的一起意外插曲。

  等到獨眼龍等人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後,青登轉過臉,找尋菊池千水的身影。

  「菊池……」

  嘭!

  只見前腳才剛逃離虎穴的菊池千水,看也不看青登等人一眼,自顧自地踩著搖搖晃晃的虛弱步伐,回到那棟破爛茅草屋,在進屋時還不忘帶上房門。

  「搞什麼啊……」

  八重面露不悅,撇了撇嘴。

  「我們幫他打跑了債主,他怎麼連句『謝謝』也不說啊……」

  「是『橘君打跑了債主』,並非『我們』。」

  紗重毫不客氣地糾正道。

  在剛才的亂戰里,二重姐妹雖然不能說是一點兒忙也沒有幫上,但也可以說是全程看戲。

  倒也不是她們偷懶,而是青登的動作實在太快了,她們都沒等到出手幫忙的機會,獨眼龍等人便被摧枯拉朽地擊潰了。

  「我剛剛也是有出力的啊!」

  八重惡狠狠地瞪了紗重一眼,忿忿不平地說。

  「我偷偷伸腳絆倒了一個不長眼的傢伙。」

  「原來如此,僅僅只是伸個腳絆個人,就讓你自居有功了啊。」

  紗重陰陽怪氣地「呵呵」一笑。

  「行了,別鬥嘴了。」

  青登無奈道。

  「走吧,該干正事了。」

  在青登的牽頭下,一行三人大步走向茅草屋。

  「菊池先生!菊池先生!」

  青登朝緊閉的門後大喊了幾聲。

  等待片刻後,未得任何回應。

  在湊近後,青登才對這棟茅草屋的破爛程度,有了更進一步的認知,多處屋檐都垂下來了,正面的拉門破破爛爛,牆壁也腐朽不堪,到處都是裂縫,一片荒涼破敗。

  因為遲遲得不到菊池千水的回應,心急的八重直接一把拉開房門。

  就在八重拉開房門的下一瞬間……

  「嗚哇!這什麼味啊!」

  八重一邊乾嘔,一邊抬手捂鼻。

  饒是榮辱不驚如紗重,此刻也不禁變了臉色。

  至於青登……他現在的表情也沒有好看到哪兒去。

  就像是打開了什麼可怕的封印似的,一股股聞之欲嘔的惡臭從屋子的深處湧出,順著敞開的房門向青登等人撲面而來。

  這股惡臭的組成部分相當複雜,有酒味、有霉味、有餿味、有屎尿味……

  跟此屋相比,公共茅廁都算是香味四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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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睡了起碼12個小時……

  雖然感覺好受一點了,但總覺得好奇怪哦,有種怎麼睡都睡不夠、怎麼睡都沒精神的感覺……(流淚豹豹頭.jpg)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