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你狎妓失敗了?那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李安看著段玉橫,開口問道。→
「呸!什麼狎妓啊,我是說正事!」段玉橫不禁叱罵了一聲,「倒是你小子,這幾天還挺悠閒。」
「我是臨時工啊,又不需要每天上班。」李安縮了縮肩膀,回道。
段玉橫咬了咬牙,正要反駁他這也不叫上班,但想了想還是罷了,輕吐一口氣,就繼續說道:「自那以後,我是算是打草驚蛇了。現在陳宇還不清楚那邊的底細,一時間也不敢隨意出手,所以此事還得你來和我配合一下。」
「怎麼配合?」李安問道。
「和我一起去花樓!」段玉橫一臉認真地說道。
「哈?」李安不禁一愣。
沒想到你這傢伙濃眉大眼的,這就帶人狎妓?
沒等李安回話,段玉橫就直接說道:「你沒有選擇!明天,我就會來這裡等你!」說罷便直接飛身而去,不見了蹤影。
不過在他原先站著的地方則是留下了一個錢袋。
李安走上前,拿起那個錢袋子放在手中顛了顛,嗯,看在錢的份上吧。
於是乎第二天,那家花樓前便又多出了兩名男子。
「就是這家?」李安那手臂拱了拱旁邊的段玉橫,開口問道。
此時,他們兩人都經過了簡單的易容,如果說段玉橫的易容是變成了一個憨厚的大漢,那麼此刻李安就是一個俊俏書生。
「是,就是這家。」段玉橫沉聲道,也不知這句話中蘊含了多少情緒。
說話間,兩人就已經來到了花樓內。
此刻花樓依舊如往常一般熱鬧,仿佛昨天的動靜不過是個小插曲,但段玉橫心裡明白,要是昨天自己遇到的那個女子真的與這間花樓有聯繫,那麼他們就一定會有所準備。
「誒呦!這位爺,您又來了!」
不遠處,花大媽的聲音響起,明顯是看到了走進花樓的段玉橫。
「昨日之事,真是十分抱歉啊。」花大媽走上前歉笑道,而這時她也注意到了段玉橫身邊的李安,臉上也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不知這位是?」
「這是我的一個朋友,這次來到風凌城,我就帶他來見見世面。」段玉橫說道。
「我懂,我都清楚,咯咯~」說著,花大媽向段玉橫投去了一個會意的眼神,接著便問道:「今個兒還是找碧玉姑娘嗎?」
「嗯。」段玉橫點了點頭,「你那帶路吧。」
「那這位呢?」花大媽看向李安,開口問道。
接著,在花大媽的帶領下,李安和段玉橫走上了樓。
與昨天一樣,此時碧玉姑娘早已經坐在房間裡面候著了。
「官人。」
碧玉抬起頭看向段玉橫,問候道。
同時,她也看到了段玉橫身邊的李安,眼神波動了一下,顯然是有些意外。
「來,坐下吧。」段玉橫指了指桌子旁邊的座位,對李安說道。
李安點了點頭,也不說什麼。
此刻,李安的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畢竟自己還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
像這種地方,李安只在前世的一些小說和影視作品裡聽過,卻從沒有親身來過這種地方。
所以此刻心中還是有些忐忑。
這種表現放在段玉橫眼中,那就是兩個字:沒種!
不過這樣倒也好,也不需要可刻意表演做樣子,倒是渾然天成的雛。
卻不知,他段玉橫也是五十步笑百步。
此刻,花大媽早已經離開了這裡,室內只留下了碧玉和段玉橫三人,其中碧玉和段玉橫對坐,李安則獨自坐在一旁。
碧玉見此,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壓下了心中的不自然,淺笑著開口道:「沒想到今天官人竟是帶了友人來,奴家準備不周,還請見諒。」說著,便朝著李安行了一禮,表現出自己的歉意。
「沒事,畢竟我也提前和你說。」段玉橫也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後眼神示意李安說些什麼。
李安會意,便開口道:「其實此事也不怪馬澤兄。主要都是因為我,由於好奇,硬是要馬澤兄帶我過來見見世面,哈哈。」
其中,李安所說的「馬澤兄」指的就是段玉橫,是兩人提前預設好的對相互之間的稱呼,兒段玉橫對李安的稱呼則是「馬毅」,都是一時胡謅的化名,所以只管讀音,不對字。
「是啊,我當時和他說了碧玉姑娘你琴藝超絕。可他不相信啊,硬是要與我來見識一下,而我此次來也正是為此。」段玉橫也笑著說道。
這藉口,可以說有些勉強,但不細究的話倒也合理。
至少此刻,眼前的這位碧玉姑娘就沒有懷疑,只點了點頭,說道:「倒是馬澤官人謬讚了,一些小技藝罷了,稱不上超絕。」
「欸,碧玉姑娘可不要謙虛。」段玉橫趕緊開口道,「不若這樣吧,碧玉姑娘演奏一曲,待我兄弟聽過了,再聽他的評價。」
「嗯,可以。」李安也點了點頭。
畢竟他們來這裡主要就是為了聽曲的。嗯,來花樓只為聽曲子。
碧玉見此,也不拒絕,便直接拿起琴,開始演奏。所演奏的曲子依舊是當初為段玉橫演奏的那一曲。
前奏三兩弦起,輕靈婉轉的歌聲隨後跟上,一曲一調,餘音繞樑。
聽著這歌聲,李安不禁點了點頭,若是不管來這裡的任務,就這曲子聽著都是不錯。
不過很快,隨著高潮部分過去,這曲子也到了尾聲。
「怎麼樣?」段玉橫看向李安,有意的問道。
「挺好聽的。」李安回道。
「就沒有其他什麼感覺嗎?」段玉橫又問道。
「沒有。」李安搖了搖頭。
而這時,碧玉也停下了演奏,看著正在交談著的段玉橫兩人,開口道:「這一次的演奏,感覺如何?」
「碧玉姑娘果然不凡,這音律一道,怕已經可以說是登堂入室了。」李安稱讚道,接著話鋒又是一轉,「不過就我看來,姑娘其實還能再進一步。」
此話一出,段玉橫不禁一愣,看向李安,表情顯得有些驚訝。
你小子這是在整什麼活?可別亂搞事啊喂!
而李安仿佛沒看到段玉橫的表情,仍就繼續說道:「也不怕姑娘笑話,在下其實也懂一些音律,方姑娘在彈奏的時候,似乎出現了一些紕漏,在中段時,琴聲缺乏力度,顯得有些綿軟,除此之外……」
李安仿佛像倒豆子一般,接連不斷地說著,而一旁的碧玉也在認真聽著,不時點點頭,仿佛有了收穫一般。
一番下來,場內就剩下段玉橫一人坐在那裡愣神,一點都不知道兩人在說些什麼。
就見在李安停下之後,碧玉朝著李安恭敬地行了一禮。
「碧玉受教了。」
見此,段玉橫拉過李安,輕聲問道:「我怎麼不知道你會這玩意?」
李安頓了一下,回答道:「其實我都是瞎說的。」
淦!段玉橫翻了個白眼,這小子又在這裝糊塗!
「碧玉姑娘,不若再試一次?」李安不再管段玉橫,對碧玉說道。
「嗯。」碧玉點了點頭,便拿起琴,再次演奏了起來。
而這一次,即便段玉橫是個外行,但也明顯感覺到,確實時變得好聽許多了。
在看向李安時,眼神又變得複雜了起來。
這小子懂得還真多啊。
同時又覺得自己李安來是一個正確得選擇。
一曲過後,碧玉又再次朝著李安行了一禮,就剛才演奏得一曲來看,眼前這位倒真得有點東西。
「碧玉姑娘,感覺如何,我這位兄弟還可以吧?」段玉橫笑著開口道,仿佛剛才提出點評的是他一般。
「這位官人確實是一位音律大家,倒是奴家顯得有些技短了。」碧玉說著,就為李安添上了一杯茶。
「請。」
李安點了點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這時,碧玉又開口了,看向段玉橫,說道:「對了,昨日之事,實在有些抱歉了……」
段玉橫聽言,想到了昨天偷聽到的那一幕,強壓下心中的吐槽,回道:「沒事,昨日之事我也可以理解,碧玉姑娘畢竟與人有約在先,倒是我顯得有些唐突了。」
碧玉聽言,歉笑了一下,說道:「不!此事還是出在我身上,沒有與官人你說好,才出了這事。」說著,就見碧玉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如此,我便以茶代酒,算是向官人道歉了。」
段玉橫聽言,不禁大笑。
「對了,到現在我還不知官人作什麼的呢?」碧玉突然問道,聽上去倒像是為了調節氛圍而問。
「家中是從商的,前些日子才到這風凌城。」段玉橫回道,把自己預先想好的說辭給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碧玉點了點頭,「難怪此前不曾聽說過官人之名。」
段玉橫一笑,沒有說什麼。
一旁的李安倒是開口了,說:「其實此次我也是為了與馬兄合作的。」
「對了,昨日官人離去,我還有很多話沒和官人說呢。」碧玉又再次開口道。
「哦?有何事?」
「昨日,奴家不是與官人說了花船一事嘛,此事就與這個有關。」碧玉說道,「不日,我們便要在入冬之前行一次花船,屆時官人可來,奴家隨時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