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杜采歌每隔一兩個小時會去關注一下「愛樂」播放器，姜佑曦的「第一次」的下載數始終以不溫不火的速度增長著。

  到了晚上7點的樣子，杜采歌出去吃晚飯的時候，接到了唐業執的電話。

  「情況不算好，尼瑪全平台才7000多次購買。還不到一萬。這特麼是免費購買下載！免費！我們那270萬GG投入是打了水漂。」唐業執氣惱地吐槽。

  杜采歌對這個數據表示還能接受。

  姜佑曦畢竟是沒什麼名氣的歌手，要等到口碑發酵，「第一次」的下載才會有顯著增長。

  且讓子彈飛一會吧。

  「天億那邊的幾個歌手呢，情況怎麼樣？」

  唐業執像是一口老血憋在心裡，「問問問，問你妹啊，人家的情況我怎麼知道！你想知道？自己打電話去天億問啊！」

  「去你的死胖子，你罵我沒關係，別罵我妹妹。」杜采歌懶洋洋地回應說。他已經漸漸習慣在唐業執面前肆無忌憚地說話了。

  唐業執嘿嘿笑道：「說到你妹妹，小丫頭片子現在長大了吧，讀高中了吧？我記得她小時候就是個美人胚子，現在怎麼樣？應該是生得國色天香了吧。你打算讓她進娛樂圈嗎？」

  「我腦袋進水才會讓她進娛樂圈。」

  「其實沒什麼關係，娛樂圈雖然水很渾，而且髒，但有我們這些老兄弟幫你看著，不會讓她吃虧的。」

  「別扯這些有的沒的，」杜采歌說，「天億那邊的單曲銷售到底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碾壓我們的小姜唄。天億這次4個小鮮肉同時發新單曲，而且他們心氣高，覺得我們不是對手，壓根就沒玩限時免費的招數，全都必須付費購買。」

  「最差的一個今天也賣了1萬多份，那個宗勝的新歌更是賣出了11萬份，空降排行榜，照這勢頭，有機會成為上半年首周下載量最高的新歌。」

  「那還不錯嘛。那首歌口碑怎麼樣？」

  「好像很一般。雖然天億那邊控評控得很嚴密，目前那首歌在網上的評價還是出現了兩極分化的態勢。」

  杜采歌若有所思：「我知道了。不錯，那我們還有機會。」

  「是的，還有機會，」唐業執也笑了，「宗勝賣出的這11萬份，有多少是同一個id批量購買的，只有他們自己清楚。賣出11萬份，實際下載只有17000多次。據我所知，有個很有錢的女粉絲，一個人就下單買了5萬份。」

  「宗勝的新歌定價2塊錢，5萬份也才10萬塊，對一些人來說，只是小錢而已。花點小錢為偶像打榜，很值得。天億那邊的粉絲運營官也在鼓勵粉絲多花錢購買，他們的策略就是要讓宗勝的歌能登上各大平台的熱歌榜，吸引更多的路人來試聽下載。」

  「但是顯然他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現在宗勝的新歌空降排行榜，一些路人好奇地購買，聽完後卻不大滿意。」

  唐業執之前和杜采歌談過，翻身的唯一機會，就在於「口碑」。

  在這方面，唐業執對杜采歌有著絕對的信心。如果進入到口碑比拼環節，小姜的新歌就絕對有機會實現彎道超車。

  隨口聊了幾句後，杜采歌掛掉電話。

  吃完飯回來的路上，他心裡一直在琢磨。

  光糧的「第一次」，在地球上，自誕生起一直到2010年，光是在百度上就被下載了600多萬次。

  當時有個百度音樂下載榜，統計了2000-2010年間，華語歌曲的下載次數，「第一次」的600萬次是位列第67位。

  這個排名可不低，畢竟這是所有華語歌曲的下載排名。

  而且僅僅是百度下載。

  所以，「第一次」是能打的，是有戰鬥力的，歌曲的質量在這裡，一定要有信心。

  雖然姜佑曦的名氣，遠遠不如當初從無印良品單飛的光糧。

  但是再加上「第一次」本身的質量，而且又是提供免費下載，只要運作得當，絕對是撐得起全平台首周100萬次的下載。

  然後名氣暴漲，口碑擴散，就開啟付費，再醞釀一周，就讓「童話」來接班。

  「童話」在截止到2010年時，在百度下載的次數達到了1450萬次。在百度音樂下載榜里，位列第十。

  這是比「第一次」更能打的歌曲。

  為什麼不先發布「童話」，再發布「第一次」？

  因為兩個原因。

  首先，當人們聽到一個歌手的歌曲，覺得不錯，肯定會希望接下來聽到更好的。

  「童話」就是來滿足他們的這種心理預期，讓他們感到驚喜，從而對姜佑曦產生非常深刻鮮明的印象。

  要讓歌迷們覺得，姜佑曦總體是呈上升趨勢，是績優股，這樣更容易將他們對「第一次」這首歌的喜愛，轉變為對姜佑曦個人的喜愛和追捧。

  反之，如果先發布「童話」，再發布次一等的「第一次」，不少歌迷就會心裡有落差，覺得小姜同志在走下坡路。

  其次呢，「童話」絕對是一首更能賺錢的歌曲，用來免費發布，似乎過於浪費了。

  還不如先用「第一次」來打響名氣，再用「童話」來賺錢。

  等到「童話」賺到足夠的錢，再在網上免費發布「童話」的mv，賺一波眼淚，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然後趁熱打鐵，發布剩下的幾首新歌。

  最後再發一波珍藏版的cd和vcd來賺錢。

  這就是杜采歌和唐業執制訂的方案。

  在整個計劃中，並沒有刻意要針對宗勝、以及天億娛樂的另外三位小鮮肉做些什麼。

  杜采歌覺得吧，自己從地球搬運來的歌，都是能吊打小朋友的。

  如果這還要小心翼翼，殫精竭慮地籌劃，自己這個穿越者就太失敗了。

  而唐業執也對杜采歌的音樂有著不可動搖的信心，他自己也親耳聽過「第一次」和「童話」，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這兩首歌，在這個時候出現，就是銀河戰艦級別的，簡直犯規。

  儘管前幾天在杜采歌面前，他表現得很焦慮，擔心這，擔心那。

  其實他內心裡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他根本就沒擔心過姜佑曦的新歌會輸給宗勝。

  「林可」親自出馬，相當於飛龍騎臉，怎麼輸？

  ……

  謝韻姿雙眼盯著屏幕上的「愛樂」播放器，目光炯炯有神，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少女感十足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快12小時了，才售出了4700份，這還是限時免費啊！嘖嘖，還好我明智，沒有花費大代價買你的歌。姜佑曦是多好的苗子啊，就這麼被你坑慘了！」

  「宗勝的新歌，倒是來勢洶洶啊。12小時，賣出接近7萬份了，估計全平台是賣出16、7萬份以上了吧？恐怖。」

  「照這上升勢頭，等到明天，估計就會出現『愛樂』熱歌榜的前5了。」

  「哎，如果不是叔叔在華宇，我絕不會簽華宇。如果我也在天億，以天億的資源，說不定我早就出道成為大明星了！」

  「不過沒關係，我很快就會成名的！等以後，我成為華宇的一姐，一定全力幫助華宇，讓七大從此變成八大！」

  少女美麗的瞳孔里透露出艷羨之色，美好的幻想讓她表情溫柔，笑容甜美。

  只是淡淡的屏幕螢光照射到她嬌嫩欲滴的臉上，讓她的微笑看起來有那麼一點滲人。

  4月22日的晚上，小姜同學或許失眠了吧？

  但杜采歌卻睡得極好。

  黑甜，無夢的睡眠。

  早上醒來，元氣滿滿。

  走完一套流程後，他先去掃了眼愛樂音樂。

  「第一次」在愛樂平台售出5600多份，這個漲幅，還不錯，比較健康。

  宗勝的那首歌，「戴面具的男孩」，目前在愛樂音樂售出9萬份，漲勢更恐怖。

  一般來說，選擇全平台發售的歌曲，總銷售量差不多就是愛樂音樂平台上銷售量的兩倍。

  愛樂音樂占據了目前音樂播放器市場的半壁江山。

  雖然目前來看，姜佑曦是被對方按著摩擦，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但杜采歌的信心並沒有動搖。

  他把手機調到靜音狀態，開始搬運《鬼吹燈》。

  搬運一個小時後，新編輯圓圓給杜采歌發消息，打斷了他的搬運。

  說是有好幾家有聲讀物平台看中了《鬼吹燈》，想要對《鬼吹燈》進行有聲改編，給出的報價非常客氣。

  杜采歌同意創世代他去談。

  作為最高級別大神約的作者，他有一票否決權，如果談的價格他不滿意，他是可以行使否決權的，所以他安坐如山，只等結果。

  至於實體出版和影視版權，他並不急。

  實體出版，要等到誅仙出版之後，能夠熱賣，給了出版商信心，這時再來談《鬼吹燈》的實體出版，這樣才能談到最好的條件。

  而影視版權，杜采歌打算牢牢地抓在自己手裡，最多把電視劇版權和網劇、網絡電影版權賣出去。

  當然，網劇和網絡電影作為一個影視類別，目前還沒有興起，這兩種版權暫時還賣不起價。

  但只要看看作者專區後台顯示的稿費，杜采歌覺得自己現在有足夠的底氣去等。

  而且就算將來將網劇、網絡電影版權賣出去，他也會精挑細選，選擇有資質的買家。

  因為他想要將鬼吹燈打造成一個大ip，一個華語文化中有代表性的標識，就決不能容忍粗製濫造的作品出現。

  誅仙也是一樣。也包括他已經初步圈定的第三本書，他都會小心翼翼地經營。

  這絕不僅僅關係到他自己的收益。

  甚至可以說，他願意放棄自己的一部分收益，也要將這些高質量的ip經營好，作為此世大華國文化輸出的重要部分。

  與地球上不一樣，蔚藍星的大華國，是真的一直在做文化輸出的，而且做得還不錯。

  既然搬運被打斷了，杜采歌乾脆休息一下，花點時間掃了掃書評區。

  總體來說，真的是零差評。

  讀者大多是在認真地討論劇情，討論人物性格，對於胡八一和胖子的新冒險非常期待。

  也不乏有讀者在書評區討論前幾天發生的事情，討論「海明威」究竟是不是「林可」。

  還有讀者在討論「老人與海」，目前雖然只更新了6000多字，但已經初露崢嶸。

  網文讀者中，雖然大部分只看爽文，看不進這種嚴肅文學，但是其中也有識貨的，有文藝青年，對「老人與海」的評價極高。

  但其實你們還可以評價更高點的，杜采歌想。

  老人與海的精髓還沒完全體現出來呢。

  等到看似枯燥實則驚心動魄的劇情展開，等到老人與孤獨戰鬥、與大魚戰鬥、面對群鯊、面對困境、面對絕望……

  讓每一個讀者都能從字裡行間領悟到：人不是生來強大，但可以永不服輸。一個男人可以被摧毀，但不能被打敗。

  那個時候，才是整本書升華之時。

  老人與海，雖然文字是非常美的。但它最打動人心的地方，不在於它的文字，而在於它體現的精神。

  杜采歌想了想，發布了一個單章。

  「我給朋友姜佑曦寫了幾首歌，其中一首名為『第一次』，已經在全平台發布，限時免費下載。請各位都去支持一下，反正是免費的，你下載也不吃虧，下載了也不上當，是不是？」

  發完他馬上就關掉作者專區，又登陸了自己的微光微博。

  上一次發布的宣布連載「老人與海」的動態後，跟著數千條評論。

  從84萬+的熱評，到現在一條動態只有不到一萬的評論，說明他這突然暴增到410萬的粉絲，其實很虛。

  其中大部分都是水軍，剩下的也是以路人和看熱鬧的居多。

  真正對他的作品感興趣的粉絲，估計還是那麼幾十萬人而已。

  杜采歌也沒興趣看別人評論了些什麼，看沙雕網友的評論是有癮的，不知不覺就把時間浪費掉了。

  他就依葫蘆畫瓢地發了條微博動態，讓粉絲們去下載「第一次」，著重強調「第一次」處於限免中，這個時候去下載是賺了。

  做完這些他就放著沒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