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龍淵」沒事。
想法其實是挺美好的，要不是整個萬海神舟突然搖晃了一下，海神教眾聖差點兒就信了！
「糟糕！」
「出大事了！」
「現在『龍淵』什麼狀況？」
「『偷天換日陣』已經失效，沒辦法窺視。」
「可惡……」
幾個武聖面面相覷，兩位太上長老剛走，他們此時也有點吃不准行情。
如果說「龍淵」在剛才震動，那他們還能等太上長老發落；可現在震動，眾聖就猜測，是不是太上長老是知道的……
反正剛才太乙、太丙兩位太上長老，都是風輕雲淡的樣子，似乎也不怎麼在意「龍淵」的變故。
「老白！」
「怎麼？！」
一向冷靜的白夜，是額頭上滲著冷汗，多少年了，都沒有這樣慌過。
也就是這次被「幽冥道」算計，讓他有一種被人小覷的感覺，很不爽，很不痛快！
「此面向敵！」
陳漢升指了指盒子，白夜一愣：「這是以備不時之需的，倘若有武帝出手，便用來抵禦。此時用了，之後怎麼辦？」
「『龍淵』龍王，堪比武帝！」
「龍金王早已神魂消散、肉身毀滅，這一點，你們都是知道的。」
「可萬一呢？」
臉色凝重的陳漢升提醒白夜，「不要忘了，前人所說的，是龍金王為了庇護後代，特意獻祭肉身……」
「老陳，你到底想說什麼？」
「龍金王的肉身可以毀滅，但是，龍魂卻未必。」
「呵，龍魂？十二困龍陣，困的就是龍魂。就算還有龍魂，也是神志不清，又有何懼？」
「可如果龍金王的後代血脈成年了呢？龍魂再怎麼神志不清，還是龍魂，不拘煉化、融入，哪怕是凡鐵煉入龍金王的龍魂，也是當即變成靈器。」
「不行！即便老陳你說的對，也不能用上『此面向敵』！」
「若是『龍淵』出現裂縫，當如何？」
「我去追太上長老，稟明狀況！」
言罷，白夜伸出手指，咬破指腹，以自身「聖血」為媒介，虛空劃出一個陣符，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力量在感應，隨後，一道傳送門出現了。
「我去去就來。」
「老白，快去快回。」
等白夜走了之後，有些虛弱的陳漢升眉頭緊鎖，踏上武道聖途以來，他本想著會順風順水，但萬萬沒想到，最近一年多，幾乎是事事不順。
海神教和百花島的大戰，大威邪龍殿還折進去三個武聖，青龍島一戰，雖說拿下了百花島多年的防線，甚至登陸了青龍島，可得失難說。
大威邪龍殿三個武聖雖然沒死，但也遭受重創，不得不返回洞天休養，這樣的高端戰力隱藏起來，恰逢緊要關頭，跟隕落也沒有什麼區別。
「老陳，幽冥道現在打什麼主意，『太字輩』都沒有給出定論，如今羅盤丟失，我們想要粉碎真空，只怕就要苦熬歲月……」
「不！」
陳漢升一身黑袍抖動，「我能感覺到，太上長老們，應該都有全新的布置。太甲太上長老，為什麼會選擇這個時侯海葬寂滅？我猜測，或許跟天地元氣突然爆發有關。」
「什麼意思？老陳，你和老白天賦最高，成聖之後，立刻就是武聖巔峰，已經能夠做到粉碎真空。還請老陳指點一二！」
「不敢當。」
陳漢升抬了抬手，然後說出了自己的觀察、猜測，「羅盤能夠收集『氣運』，太甲師伯選擇趙無極，會不會跟趙無極身負大氣運有關？」
「嗯？」
這個角度倒是新穎，幾個武聖從未想過這一點，因為太甲太上長老的傳承，都說是要機緣，需要試煉。
多少年下來，都是這麼說的，太甲太上長老，也是這麼對外回應的。
可陳漢升這麼一猜測，倒是讓眾聖來了精神，因為很有可能太甲太上長老遲遲沒有把傳承傳下去，就是在等這麼一個機會。
一個身負大氣運的傢伙，來到洞天，又恰好實力一般，正好可以承載太甲太上長老的一切。
「如此說來，讓趙無極照拂太甲太上長老後人一說……其實有可能是障眼法？」
有個武聖眼睛一亮，順著陳漢升的思路不斷地思考下去，然後發現，搞不好太甲太上長老，在下一盤大棋。
畢竟，換位思考，他們要是到了武帝境界，捨得把不知道多少年的積累，給一個外人？
更重要的是，到了武帝境界，就不想咬咬牙，直接破碎虛空，然後飛升而去？
又有一個武聖突然眼睛圓睜：「你們說，會不會太甲太上長老，已經可以破碎虛空，但是，他卻沒有選擇破碎虛空呢？」
「嗯？」
「這個可能……」
「有！」
能夠成為海神教的高層大佬，很多消息，很多秘密，顯然都是知道的。
破碎虛空不是結束，而是開始，更重要的是，這種開始，還不一定很美好，所以才會有「大雕王」這樣的特殊存在。
而且現在在海神教的高層內部，大多數獨當一面的武聖，都在猜測，「大雕王」是不是某個已經破碎虛空的遠古太字輩的大佬轉世，否則解釋不了很多事情。
更驚人的是，現在諸多停滯不前的武聖，都開始逐漸掌控粉碎真空的能力，這說明，武道聖者紛紛都到了巔峰期，下一步，就是突破到武帝境界。
根據這個現象，眾聖再度反推現在的狀況，太甲太上長老，是真的有可能在下一盤大棋。
個人的突破，是個人的天賦、資源、運氣的統一結果，但是，群體的，整體的突破，就是時代的因素。
武道修煉的好時代，就算不是到了，也是在好時代的前夕！
太甲太上長老，或許就是等到了這一天，所以這才海葬寂滅，然後將傳承傳下去，但是，眾聖此刻心中都是大膽猜測，搞不好這份傳承，留下了不少後手，哪天趙無極突然被奪舍，眾聖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而奪舍趙無極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太甲太上長老。
轟隆。
「萬海神舟」再度晃動了一下，船體又便宜了一點點方位。
如果說「龍淵」是個醃鹹魚的鹹菜缸，那麼十二困龍陣，就是鹹菜缸外部的加固，而「萬海神舟」，就是壓在鹹菜缸上面的蓋板石。
蓋板石在晃動，鹹菜缸搖搖晃晃，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鹹魚……要翻身吶！
「『萬海神舟』不可能傾覆，我們先行鎮住十二天柱山。」
「是！」
言罷，眾聖現出武道根基，陡然出現在天柱山之間的時候，直接將天柱山、十二道口的武者們嚇了一跳。
頂天立地的巨人，各持兵器、寶物，然後扶持著天柱山，使得天柱山不再晃動。
天柱山上，那一顆顆奇特的眼球，不斷地照射著深海，然而深海之中，卻是有更加激烈的光芒衝出。
吼！！！！！！！！
一聲咆哮，巨獸的吼叫聲傳來，巨大的獨角龍突然鑽出了水面，而它身上，還掛著兩頭巨大凶獸。
看到這一幕，突然降臨的幾個武聖，都是臉色相當的難看，但是，他們並沒有出手，而是繼續扶持天柱山。
海水翻滾，掀起巨浪，只是巨浪拍打在天柱山之間的時候，仿佛有無形的高牆，將巨浪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