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立信和震懾

  第116章 立信和震懾

  隴右,狄道。

  剛剛跟幾個附近羌胡部落酋長打獵歸來的李二郎很是意氣風發,雖然他現只是一個都尉,手下只有六百騎兵。但在隴西一帶,一聲令下聚集個數千人甚至上萬人都不是難事。

  首先這裡有大量的李家族人,同根同源。

  其次附近的羌胡部落早也被他騎射和膽略所折服,與他為友,願意奉其號令。

  「這吳爾赤真是憨貨,是萬萬想不到二郎會在大雪天,頂著雪前去狩獵,被二郎從床上一腳踹在地上,都懵了.」

  「哈哈哈哈。」

  劉宗訓騎在馬上大聲道,其他幾人也都大笑起來。

  李二十分淡然道:「不過尋常小事而已,不值一提。」

  原來是李二半月之前跟羌胡白牛藩部首領吳爾赤約好了一起打獵,結果因為下了大雪,足有三尺厚,劉宗訓等人都勸他說雪太大了,地勢又險惡,吳爾赤肯定不會去赴約。

  結果李二說這要是不去,會讓羌胡看輕了我們,堅持帶著數十個親信武士赴約,結果吳爾赤果然下雪沒去。李二這邊直接長驅直入,沿險而進,去了吳爾赤白牛部。

  當時的吳爾赤正在帳篷里呼呼大睡,李二直接進去一腳把他踹翻在地,吳爾赤起來看見李二而大驚道:「在此以前從沒有燕軍到我部落,你是怎麼來的?居然能找到這裡?「

  於是驚慌失措的率領他的部眾,四面圍繞著下拜表示聽命。因為下雪天都不耽誤打獵的人,就更不耽誤打仗了。

  李二跟讓赤無暇召集了好幾家酋長首領,會獵幾日,徹底折服了一干人等。

  沒想到剛回了狄道,就有兩個喜訊傳來。

  李四晉封重號將軍的消息,跟著李二被封為鷹揚郎將、臨洮縣子的詔書一併到達了隴西狄道。

  「二郎被封為鷹揚郎將,好啊,以後這隴西就更是二郎說了算了,不過四郎又做下什麼大事了?.平南將軍?」

  李二看完了家書之後略微有些失神,一旁的劉宗訓、竇琮等人見狀也是默然不語。本以為他這個十七歲的鷹揚郎將已經夠誇張了,但十五歲的重號將軍,已經邁入重臣行列,這都不是誇張,是離譜,離大譜。

  不過李二的精神內耗僅僅持續了一瞬間,幾人同時開始發生大笑。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李四是敵人嘛?肯定不是啊,那是李二郎一母同胞的嫡親兄弟,唐公李源的兒子。

  對於李家人,以及李家的姻親故舊,自己人立功受賞有什麼可糾結的?

  雖然朝廷的戰報上寫著是郡丞蕭望之棄暗投明,撥亂反正,但很多細節根本不就經不起推敲。

  仔細研讀,在思索一番,就能得出蕭望之這個蘭陵蕭氏出身世家子弟,應該很早就是聖人在陳王身邊的埋下的暗樁。

  李四在蕭氏兄弟協助下夜襲壽春,成功奪城並擒獲陳王慕容安國。

  這運氣上肯定之占了大多數。

  不過李二郎對於四弟的運氣爆表已經習以為常了。

  就像李四對他二哥實力方面的信任是一樣的。

  「四郎這不是運氣,簡直就是氣運啊。」

  「沒錯,可不是一星半點的好。」

  劉宗訓和竇琮感嘆道。

  倒是張謹在看過軍報之後提出了一些不同的見解:「四郎的運氣固然好,但觀其晉陽之行不乏膽略,奪城壽春不乏將略,年方十五,真是天生富貴啊。」

  李二聞言很是附和的點點頭道:「張兄說的不錯,四郎雖然氣運不凡,但也進步頗大。」

  劉宗訓道:「不過二郎在枹罕之戰,也是風頭盡出,不輸四郎在壽春夜襲奪城,假以時日,功追冠軍侯,也不是難事。」

  李二笑道:「這是自然,不過我與四郎是一母同胞的手足兄弟,自當並肩光耀門楣,振興家業,兄弟之間有什麼可爭的?當相互扶持才對。」

  張謹道:「二郎說的好。大丈夫正該馳騁疆場,建功立業。李家有你們兄弟,必然家業興盛。」

  「借張兄吉言」

  蜀中成都,一間私宅正堂上,蜀中的幾大豪族家主,成都城內的重要文武大員舉杯共飲。

  這間私宅的主人也姓李,名李朝,出身蜀中大族德陽李氏,自稱隴西李氏的分支,不過到底是不是也無關緊要。

  今天設宴也是集合嚴氏,卓氏,譙氏,張氏等蜀中大族共同宴請益州都督唐國公李源。

  「這杯酒敬唐公,唐公來蜀中半年時間,先後剿滅反賊王小二,張伯雄,魏狗兒,劉五」

  坐在主位的李源笑著舉杯,與眾人共飲。

  「還要多謝諸位鄉賢和府君、將軍們對李某人的鼎力支持,也都是多虧你們才有蜀中安定,來,共飲共飲。」

  「唐公請。」

  「諸位請。」

  李源作在主位上一邊與眾人推杯換盞,品嘗美酒佳肴,一邊欣賞著庭中美人歌舞。

  一個身材高大的身穿錦袍年輕郎君悄然從酒宴左側的席位後面繞過來到李源跟前,李源抬頭一看卻正是自家三郎。

  「三郎何事?」

  「阿耶,是大哥的家書。」

  李源聞言有些詫異,按說大郎的家書,三郎不應該這麼急著拿到宴會上,這裡人多口雜的.嗯不對,肯定是這家書內容,三郎是想讓他在宴會上張揚出去。

  瞬間明白三郎想法的李源打開信筏,看完了之後只是輕聲笑了笑。

  這邊自然有人問道,「唐公何故發笑,可是有什麼喜事?」

  李源笑道:「也不算什麼喜事,只是我家二郎兩月前夜襲枹罕,被聖人封為鷹揚郎將,也不值得一提。」

  場上眾人紛紛道喜,「貴府二郎才十七吧?就立下大功,這全天下的郎將,恐怕也沒有比李家二郎更年少的了吧?」

  這時候有人道:「不對,本朝還有個更年少的,唐公家的還有個四郎可是驍果軍的虎賁郎將,兩位郎君都是青年才俊,兄弟二人同為郎將,獨領一軍。唐公教子有方啊。」

  李源卻嘆了口氣擺擺手道:「不值一提,我家二郎自幼略擅騎射,粗知將略,枹罕之戰不過運氣使然罷了,鷹揚郎將乃是聖人恩賞罷了.至於四郎已經不是虎賁郎將了.」

  眾人聞言有些詫異,這唐公的語氣不太好,難道是李家四郎犯了事,降職了?特別是剛才夸李家兄弟兩個都十幾歲就獨領一軍之類的張家家主張齊,臉色略有些尷尬,還以為自己拍馬腿上了.

  只有一旁的李三郎見到阿耶裝腔作勢樣子,已經是強忍著笑意了。

  李源這邊嘆了口氣繼續道:「我家那不成器的四郎,已經不是虎賁郎將了剛昇平南將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