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姚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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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曦的心情難以平靜，九天神玉、紫晶玉壤、混沌氣，這些都是難得的煉器寶物，而在聖子這裡就像是不要錢一樣。
「靜心凝神。」
羅墨一句話將她的思緒拉回來，她開始專注的祭煉自己的法寶，不讓這番心血白費。
九天神玉、紫晶玉壤還有大量混沌氣，這要是煉廢了，她哭都沒地方哭。
當所有材料與神紋徹底融合，混沌氣和紫晶玉壤更是充當了粘合劑，完全沒入了玉鈴之中，讓玉鈴散發出一層迷濛寶光，顯得神異不凡。
羅墨以外爐幫她重鑄了器，接下來還需要她自己重刻道紋。
「我這裡有一篇經文，其中的鑄器道紋比你現在所用的好，而且很適合你。」
太陽古經嗎？
適合不適合的另說，但這本古經姚曦早就想要了，今天終於得償所願。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出乎了姚曦的預料，因為羅墨所念出的經文怎麼看也不像是太陽古經，反而她聽後不由自主的修煉起來，眉心一座月宮不由自主的震動。
這座月宮是她在搖光內的一座古洞中尋得，是一位搖光前輩留下的。
月宮輕顫，散落銀白月輝，在這篇經文的影響下化作了純淨的黑色，至純至陰之力展現，一輪黑色的神月在她神念中升起。
太陰古經？
姚曦是萬萬沒想到，聖子交給她的竟然不是太陽古經而是太陰古經，這樣豈不是說明他太陰太陽兩部古經都有？
等等，他以前好像說過方寒是太陰太陽同修吧？那他和方寒……
嘶——
姚曦感覺自己心亂了。
「方寒那件聖兵不過是佛門前輩鎮壓魔頭的法器，並非真正具有神祇的傳世聖兵，法力用一分則少一分。」羅墨自說自話，但姚曦知道他是在回答自己內心的疑惑。
「原來如此。」
簡單的幾句話，姚曦便能夠腦補出來發生了什麼。
首先，肯定是方寒被聖子撞見了，佛門法器敵不過真正的聖兵，後面發生了什麼可以想像，他應該是將太陰太陽古經當做了饒命的費用。
至於聖子為何不告訴別人，也不殺方寒，姚曦自認為也有幾種解釋。
比如說不告訴別人是因為他信守承諾，對方交出了經文秘術便饒他一命，不告訴別人自然是因為不想聽別人閒話，畢竟方寒和搖光是死敵，上一任聖子就死在了他手裡。
但這跟江離這個現任聖子有多大關係呢？他又不認識上一任聖子，跟方寒自然沒多少仇怨。
以前那些話恐怕都是敷衍別人的。
姚曦一剎那想了很多，卻又聽到讓她靜心凝神，她也就不再胡思亂想。
管他如何獲得，反正都到自己手裡了不是嗎？
她參悟著太陰古經，替換自己現在所修的聖人經文，以太陰古經上的鑄器道紋烙印自己新鑄的玉鈴。
時間悄然過去，姚曦一點一點將輪海秘境和道宮秘境重修了一遍，速度很快，根基卻很紮實，因為有羅墨這個修過太陰經文的人全程填鴨式傳授太陰經文的修行要點，其中有許多是太陰准帝的心得，根本沒有歪路可言。
姚曦從未感覺過修行竟然如此簡單，不再如之前那般艱難攀登，而是駕神車縱橫馳騁，直入雲巔。
她就這樣在羅墨這裡以太陰古經重修秘境，太陰古經中的各種秘法羅墨也教給了她，帶著自己的理解。
姚曦本就是被重點培養的天才弟子，後來更是脫穎而出成為聖女，天賦不凡，只是沒有特殊體質罷了，有羅墨這樣傾情指點，學習熱情高漲，學習進度飛快。
畢竟這可是帝經和帝術啊，搖光雖然是聖地，但只有帝兵龍紋黑金鼎，並無帝經傳承，能夠學習到帝經帝術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情，廢寢忘食都是正常的。
這種快樂，過去的姚曦根本不敢想像。
這樣苦修太陰經文，姚曦自然不見外人，拋開一切俗務，鑽研經文秘術。
當她以太陰經文重修秘境成功之後，羅墨又送給她一宗大禮。
「太陰之水？」
一件空間法器內，滿滿當當的太陰之水，這對於修煉太陰經文的修士來說自然是上好的東西，可以洗禮自身，以太陰聖力洗滌神念，淬鍊肉身。
而這件空間法器中的太陰之水很多，足夠灌滿一個池塘了。
「師弟突然對我這般好，我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以後慢慢習慣就是。」
聽到這話姚曦自然很高興，她雖然是一教聖女，但在財富和機緣上完全不能和自家聖子相比，對方是什麼待遇啊？帝經都有兩部，聖人經文好幾篇，九天神玉等各種聖人材料也一大堆，就差一塊仙金了，這氣運簡直就是少年大帝般的模板。
而有了這樣一句話，就代表著她以後有了一個堅實的後盾，修行的經文有了，秘術有了，資源也有了，得到聖子的承認比當初登上聖女之位還要讓她高興。
只是為何過去了三年多聖子才終於正眼看她呢？
姚曦細細一想，覺得年齡這個原因的可能性很高。
三年多以前江離剛剛入搖光的時候才幾歲？十四五歲，還是個少年，現在，少年長大了……
「咳咳。」
羅墨提醒她，在心裡亂編排他是能知道的。
姚曦美眸泛起笑意，「師弟何必害羞，將來你我終會結成伴侶……」
她輕輕環住羅墨的手臂，在他耳邊輕語，吐氣如蘭。
「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麼關係。」
嘶——
這誰頂得住啊！
姚曦既然知道了自己內心的想法會暴露，所以乾脆赤裸裸的將自己的意圖展現出來。
「伴侶嗎？」
羅墨卻搖了搖頭，「坦誠是基礎，可我做不到，我現在有很多不願意告訴別人的秘密。」
「你說與我我也未必想聽。」姚曦忍不住埋怨。
「……」
羅墨分不清她這句是真是假，因為姚曦自己也弄不清。
兩人對視良久，終於，姚曦鬆開了他，「那……我等你，你總有一天會告訴我的對吧？」
「是。」
「我可是剛剛等了三年，希望師弟不會讓我等太久。」
姚曦展顏一笑，明媚燦爛，隨後離開。
總的來說，她在這一次酒宴結束後留下談談的決定是無比正確的，帝經秘術有了，神材有了，修煉資源也有了，只是……
為何還有些不甘心？
姚曦走後，羅墨一個人看北斗的月亮，也不修煉。
找了找自己釀造的百果酒，卻想起被李瑞和葉凡對壺吹給造完了。
他不禁罵了一句，說了什麼只有風知道。
……
當姚曦時隔數月再次出現在搖光里時，大家看她的眼神變了，因為或多或少都聽過聖子與聖女關係並不特別好的消息，但他們萬萬沒想到姚曦還能翻身做聖女……哎不對，她本來就是聖女，她這是終於搞定聖子了？
大家看了看姚曦的絕色容顏，不由得肯定了這個想法。
這誰頂得住啊！
聖子以前可能是因為年紀小，畢竟剛來搖光時才十四五歲的樣子，不懂大姐姐的好，現在十七八歲了，所以就……嗯，一定是這樣。
小道消息在搖光內傳播，大家都覺得自己把握住了真相，後來更是發現姚曦的器變成了九色玉鈴。
畢竟江離的器是一塊九色玉碟，而聖女的碧玉鈴變成了九色玉鈴，都是九天神玉鑄成，這還不夠明顯嗎？
上到長老，下到弟子，都表示自己磕到了。
而過了一段時間，羅墨卻是將葉凡叫了來，又要用他的萬物母氣鼎。
「我的鼎上面現在一股藥味，上次拿出來用，別人還以為裡面裡面裝了什麼寶藥。」葉凡吐槽到。
因為萬物母氣鼎是稀世仙料，蘊含天地初開的一縷生之奧義，用它來煉藥會提升品質，所以羅墨長期以萬物母氣鼎為藥鼎，肯定沾染了不少味道，洗都洗不掉了。
羅墨以大殺戮術清掃裡面的殺氣，不爽道，「怎麼還有個人形烙印？」
「前幾天遇到個妖族的鳥人，有些手段，我用鼎鎮死了他。」
羅墨可是一直將萬物母氣鼎當藥鼎的，你這拿去殺人他自然不高興，「能不能別用鼎殺人，你是沒長手嗎？」
葉凡：「……」
我特麼！
這是我的鼎啊，我用它殺人都不行了？這叫什麼道理！
但他不敢這麼抱怨，因為羅墨只要說一句『煉出來的丹藥你別吃』他就沒招了，誰能拒絕可以提升實力的丹藥呢？
羅墨來來回回清理乾淨了萬物母氣鼎，才開始煉丹，這一次他取出了一枚紫色的石膽，投入鼎中。
「這是石膽？」葉凡在源天書上見過，石膽明目，以其汁液滴入眼中，可以速成天眼類秘法。
而源天書中恰好有一門源天神眼的修煉之法，他煉得馬馬虎虎，有石膽相助就可以直接修成了。
「是石膽，這次煉一鼎洞虛明目丹。」
紫色的石膽進入鼎中，汁液析出，羅墨又加入一點神泉水和其它靈藥，煉成了一爐神丹。
神丹有六顆，紫意盎然，丹身上有兩道半交疊的金色紋絡，形似一顆豎眼。
「會煉丹就是好啊，源天書中只說將石膽汁液滴入眼睛之中，卻不想煉成丹藥有六顆。」
畢竟源天書只教源術，不教煉丹之術，對寶物的運用相當粗糙。
「術業有專攻。」
羅墨將丹藥裝瓶，給了葉凡一顆，「我看你修為穩固，那麼過兩天我們便去尋破除你詛咒的東西，也該準備了。」
「好。」
終於到這一天了嗎？
葉凡感覺自己暫時已經難以進步了，經文秘術都煉得很純熟了，觸碰到了下一個秘境的門檻。
「那我四極秘境修什麼經文？」
「還是修太陽吧，等你到了仙台秘境，我教你太陰太陽同修之法。」
太陰准帝的太陰太陽同修之法並不弱，當初會輸完全是因為亂古太強了，褪去了魔胎，結出了神胎，神禁無敵。
他的准帝經文可以給葉凡作為參考，不會影響其道途，畢竟葉凡加入了搖光後也並不缺少磨礪，每次出門都有不少人想要殺他奪寶，連搖光的威名都震懾不住，大不了蒙面。
萬物母氣鼎，九秘，還有聖體的奧秘，這些都是世人想要的，誘惑力太過強大。
「好。」
葉凡對於這個安排並無不滿，因為搖光內的古籍對太陰太陽同修推崇備至，著書的前賢只恨無緣一見。
而他也不問羅墨為何能同修，因為書上明確說了就算是仙台秘境的修士同修太陰太陽都是一件無比危險的事情，若發生意外，輕則走火入魔，重則身死道消，羅墨想來是有什麼特殊的機緣才能在這個境界同修。
煉成丹藥，羅墨自己只需要一粒，剩下的當然拿來送人。
姚曦自然是要送的，她很聰明，那日離開後便在諸多事情上幫襯附和，在外人看來聖子聖女已經是完全一條心了。
而姚曦背後那一脈的幾名太上長老也勉為其難的就坡下驢，承認下一代仍舊是聖主一脈做大，聖子的那些手段連他們也不能免俗。
經文秘術自然是越多越好，可以觸類旁通，擴寬道途。
而煉器他們倒是不需要，他們煉製的法寶比聖子煉製的更強，但時間和效率上就比較慢了。
畢竟羅墨那一煉就是一套，幾十幾百件的就出來了，非常適合修為不高的弟子使用，以他們的面子要些來送弟子防身也是極好的。
若說這個他們能不在乎，那煉藥煉丹就不行了。
一株能夠延壽百年的寶藥，拿到聖子那裡過一遍手立刻變成了三枚能夠延壽一百五十年的寶丹，就這，聖子卻不收他們手續費，顯然還有得賺。
他們能咋辦？
都是些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遇到了能讓他們多活幾年的人，還能得罪不成？
搖光內部的聲音逐漸統一，剩下的只有隱世一脈勢力龐大，他們在前任搖光聖子出事的時候倒是因為爭奪聖子之位活躍過，不過江離橫空出世，奪走了聖子之位，他們又沉寂了。
他們顯得與世無爭，只是靜待時機，剩餘中立派的人就更不用管了，都樂於享受羅墨這位聖子帶給他們的福利，經文、秘術、法寶、丹藥、源，總有一樣是他們需要的。
相比於搖光內的聲音日漸統一，妖族那邊羅墨幾次派化身去看，卻都不太明朗，因為聚集來的妖王太多，大家都是大能，誰也不服誰。
火鴉老道和青蛟王他們一夥兄弟，論實力剛剛歸來的赤龍道人在一眾大妖之中最強，論底蘊有羅墨給他們的聖兵，而且青蛟王是大寇，和塗天交好，能借來吞天魔罐的罐子，這層關係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倒是還能鎮得住場面。
而青帝後人顏如玉倒是聰明，誰也不偏幫，任憑妖王們如何花言巧語她都不加入任何一方，將自己一脈獨立於妖神聖地之中。
羅墨覺得她可能是在學自己，畢竟自己的蕭炎化身只是每過一段時間才會去打探一次消息，宣稱在外遊歷，不問管理事務，只留了氣運碑和經文秘術，人毛都難抓到一根，逍遙得很。
顏如玉可能是覺得蕭炎這種獨立的狀態更超然，於是學了去。
倒是金翅小鵬王脾氣變了許多，一直想要跟著蕭炎化身一起出去歷練，卻是沒做理會。
「洞虛明目丹？」
薇薇拿到這粒丹藥很高興，因為是用石膽煉製的，可以速成天眼類秘法，而對於薇薇這樣天生仙靈眼的修士來說服下自然是有極大的好處，可以強大其神眼。
「這是單給我一個人煉的？」她樂呵呵的問。
「別的姐姐妹妹們都有。」
羅墨情不自禁的接上這麼一句話。
薇薇疑惑道，「姐姐就算了，哪裡來的妹妹？」
「聖女姐姐和聖體妹妹嘛。」羅墨口胡。
誰讓葉凡最勤快呢，第一個守在爐子邊等丹藥。
雖然也是借了他的鼎，但不妨礙羅墨編排他。
這叫做同學情誼。
「說起來，聖體的詛咒你打算如何破解？」
「早有準備，放心吧，必不會有問題。」
「那就好。」
薇薇看起來並無異樣，但那些閒話在整個搖光傳遍，她這裡平日往來的師姐師妹都少許多，沒有異樣才是異樣。
只是這會兒羅墨也聽不出她心裡有什麼明確的念頭，她自己心裡都亂的很，沒個明確的主意。
先擱置吧，這種問題可比一個敵手難處理，面對敵人，羅墨可以用遮天法對付，遮天法不行就換永生法，永生法不行就上聖兵，聖兵不行就上帝兵，再不行還能去找救兵，再不行他直接將真靈印丟出來，大不了同歸於盡。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有辦法。
但這方面的問題卻是不同，不是直來直去，他也沒有經驗，他上輩子那點可憐的早戀、而且還是暗戀的經驗可不夠用。
「這丹藥溫和，放心煉化就是，不需要擔心。」
「我知道了。」薇薇將丹藥瓶握在手中，也不多說什麼，「我這就去煉化。」
「好，我就不打擾了。」
送完丹藥，羅墨自己也要回去煉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