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小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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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墨感覺自己在搖光內的威望已經達到了普通弟子都願意為他搖旗吶喊的地步，甚至當個星宿老仙出門時喊喊口號都沒有任何問題。
這也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畢竟投入這麼大，光是劫運碑那一整塊材料都夠買幾個太上長老了。
搖光蒸蒸日上，氣運也會加持在他身上，這種有好處的事情誰會不願意做呢？
氣運加持之下出門就能撿寶貝，妖族氣運讓他在一個無人小島上撿了一篇聖人經文，還有許多海域特產的寶物、沉船財寶、古雷城、大聖遺骸、虛空大帝禁器、聖靈毒血、黑日風災。
搖光的氣運以大劫運術加持到己身之後，雖然可能不如妖族龐大，但搖光的氣運本就強盛，也不會差太多，可以想像又是多少機緣入帳。
對別人來說運氣是虛無縹緲，對羅墨來說卻是可以量化的東西。
妖族氣運的加持在他和蓋九幽論道的時間裡已經逐漸平靜，不再如之前鮮花著錦烈火烹油般熾盛，再想出現極大的機緣就很難了，所以要靠搖光。
最好再把太玄門也拉過來。
不過拉攏太玄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和華雲飛雖然關係很好，但他們始終是年輕一輩，修為不夠看，而他這一套在搖光內還行得通，卻不能讓華雲飛帶回去太玄門使，外人資助自己門派大搞改變這種事情太過忌諱。
不過華雲飛要是成為了大能修士，那在太玄的話語權基本就穩了，畢竟他現在修煉的是不滅天功，吞噬諸多本源，比一般的王體神體更強，那個時候太玄門就是他說了算了。
「恭喜江兄。」
聖子殿內的酒宴上，華雲飛率先舉杯。
「師弟的道行是越來越高深了，師兄我完全看不透啊。」李瑞也舉杯，「恭喜師弟，這年輕一輩第一人的名號非你莫屬了，嘖嘖嘖，三千萬斤源修成一門玄功，比突破聖體詛咒還要嚇人。」
他想起什麼，問葉凡，「師弟，你打算什麼時候突破？」
葉凡回答，「還需要多積累一段時日。」
他原本是打算儘快突破的，畢竟他在道宮秘境修的是太陽經文，還學會了四種九秘，根基很紮實。
但在看了羅墨之前的表現後他覺得自己不應該自滿，基礎應該再打得牢固一些才行。
「之前那個……是金丹嗎？」葉凡問。
羅墨也舉杯，杯中是幾種靈藥果實釀的果酒，是他自己釀造的，是極佳的酒液，放在外界一杯能賣上幾萬斤源。
他一飲而盡，其他人也跟著一飲而盡，然後才聽他說道：「是金丹，神通種子大金丹。」
「神通種子大金丹？這有何說法？」葉凡好奇的問，在場眾人之中也只有他和羅墨關係好到可以隨便問這些，畢竟他認為自己是這裡唯一一個知道羅墨真實身份的人，關係親近。
而另一個知道的人正坐在羅墨旁邊，李瑞在幫羅墨倒上靈酒之後也默默幫她斟滿。
「多謝師兄。」薇薇道謝。
「嘿嘿。」
李瑞笑了笑，然後將羅墨那一壺百果靈酒順走，給自己滿上，一杯接一杯的灌進肚裡。
這可是好東西，喝一口頂得上半個月苦修了，還能料理元氣，驅除暗傷，滋養五臟六腑，洗滌神念……總之就是好處多多。
你們聊，我喝酒。
李瑞覺得自己和這些天賦異稟的師弟師妹們比不了，就只能在吃喝方面多努力了。
姚曦看著這一幕直接扭開了視線，眼不見為淨。
想她堂堂聖女，論天資也不算弱，論樣貌，號稱艷冠東荒，為什麼就得不到自家聖子的待見呢？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找江離談談了。
「所謂神通種子大金丹，就是將修煉的各種神通道術熔煉一爐，練成一顆金丹。」
聽羅墨這樣說其他人明白這一定是一門極其厲害的秘術，以之為總綱，統領萬法。
至於威力……單單看修煉時消耗的那三千萬斤源就知道了，能消耗這麼多源的秘術絕對不簡單。
「是不是還能修成元嬰？」葉凡笑問，想到了以前在地球上看到的一些東西。
「男人如何修元嬰？」羅墨反問，語氣分外輕鬆。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聖子今兒個心情相當好，竟然會開玩笑了。
幾個男人拍桌大笑，女子則要委婉些。
大家在一起飲酒閒聊，李瑞最貪杯，已經醉了，開始揭葉凡的短，「師弟你、你不知道……葉凡上次去聖城，和那妙欲庵的安仙子私會呢。」
嗯？
女人們都瞬間豎起了八卦雷達。
葉凡瞬間酒醒了大半，是被嚇的，「師兄你可不要胡說啊，我那是和安仙子討論音律，音律，音律的事情怎麼能說是私會呢？」
「你去和紫月說啊，看她信不信你。」羅墨毫不留情，還繼續捅刀，「雲飛啊，你們太玄門有個女弟子還是葉凡的老相好呢，改天介紹給姬家的小月亮認識認識。」
華雲飛笑著答應了。
葉凡驚出了一身汗，靠，我還沒看你後宮出事呢，你怎麼先搞起我來了。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那就說說妙欲庵，我還沒去過呢，不知道是個什麼模樣，有哪些特色。」
羅墨此話一出，頓時感覺到了兩道熱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他一一看去，薇薇和姚曦卻都移開了目光。
葉凡大囧，「能不說妙欲庵嗎？」
「那就說說老相好。」李瑞也起鬨，聽到八卦酒便醒了幾分。
「我告非，能不提這兩件事情嗎？」葉凡罵到。
羅墨笑笑，繼續捅刀，「那就說說妖族的妖精的吧，是不是很漂亮？」
葉凡：「？！」
他大驚失色，「這你都知道？」
「我在妖族安插的間諜還蠻多的，不然你上次去妖族怎麼會那麼順利。」羅墨得意道，畢竟他還有一個身份叫蕭炎。
「嘶——」
葉凡有些牙疼，「你的狗仔隊有些本事啊。」
他取過來一壺酒，噸噸噸的灌下，然後趴在桌上不動彈了。
「師弟？師弟？」
李瑞推了他兩下，全無反應，「居然用酒遁。」
裝醉可真是個好辦法。
「你也不給我勻點……」他看著空蕩蕩的酒壺很是失落，因為這是最後一壺了，羅墨釀造這種百果酒需要很多上年份的靈果，材料難尋，本來就沒有釀造幾壺，這次酒宴都拿出來了，落進了眾人的肚子裡。
本來大家都沒太貪飲，李瑞自己在那慢慢喝，沒想到葉凡最後直接拿壺灌，一人喝了一壺。
師弟，你裝醉還不忘順酒，也太黑了吧。
酒宴散去，眾人都要各自回去修煉，因為這酒對修煉有益，快些回去煉化比較好。
當大家一個個的離開，最後只剩下了姚曦。
「我想辭去聖女之位。」她這樣說到。
羅墨看著這位號稱東荒明珠的自家聖女，淡淡的『嗯』了一聲。
在可以感知情緒的他面前，用以退為進的套路似乎並非好辦法。
姚曦聽到羅墨淡淡的應了一聲，情緒波動劇烈，但面上卻不表現出來。
「薇薇師妹修為精進極快，幾乎不輸與我了，聖女之位應當由她來坐。」姚曦假裝平靜的說到。
她沒想到聖子這樣絕情，一點情面都不念，這樣的話她的處境就很糟糕了。
「你若不做，選出來是誰便是誰。」
羅墨不在乎的語氣似乎激怒了姚曦，她站起了身，姣好的容貌和玲瓏有致的身段如仙子與妖精的結合，加之剛剛飲酒，此刻生氣，臉上的緋色快要燃進眸子裡了。
她胸膛起伏，終於爆發，「只是姚曦想問聖子，可是我做錯了什麼？有什麼得罪的地方？為何從你進入搖光的第一天起對我愛答不理？」
就算是死，也該有個罪名吧！
「耳朵太好，能聽到別人想什麼。」羅墨不緊不慢的回答，「你可以回想一下每一次你我相遇你都在想些什麼。」
在想些什麼？
姚曦頓時心中一涼，因為她遇到羅墨時有過許多不能讓別人知道的想法，能得到的自當得到，得不到的毀掉也無妨，因為一丁點怠慢便在內心的世界中肆意評判，肆意處置，想著怎麼利用……只是作為人最私密的內心，為何會被剝開，赤裸裸的將想法說給別人聽？
原本還想痛斥怒問的姚曦瞬間啞火，全身失了力氣，羅墨這一番話穩准狠的切入她七寸，讓她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這個回答，聖女還滿意嗎？」
姚曦心中瞬間閃過了許多想法，但最終斬去了那些決裂陽謀和以後不再見，再見也帶著秘寶的想法。
「原來是我咎由自取。」到了這個時候，她反而坦蕩了許多。
羅墨取出一套茶具，拿出了幾片茶葉來泡茶。
「坐吧。」
姚曦愣愣的坐下，她現在腦子裡一片混沌，面對可以傾聽別人心聲的存在越設計越錯……所以，難怪江離喜歡薇薇那種沒什麼心機的女人。
難怪他和李瑞那個傻子關係這麼好。
難怪他願意培養那個聖體不擔心背叛。
……
姚曦心裡各種思緒紛雜，羅墨給她倒了一杯茶。
「喝茶。」
茶湯清亮，映出她的面容來，品上一口，味道有些苦澀。
「寧神茶，有些苦。」
「……多謝。」
姚曦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很快便收攏了煩雜的思緒，讓自己靈台清明，無垢無念。
羅墨點上了一塊香，是上次去海域時從海中沉船里撈出來的好東西，點上之後可以靜心，澡雪精神，洗滌雜念。
她就在這裡打坐，修養精神，很快一夜時間便過去了。
從一開始的無念無想，到思維逐漸活躍，各種念頭閃爍，姚曦也不怕羅墨竊聽她的想法，因為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
「為什麼？」她問。
「因為你是聖女，我這個做聖子的應該與你處好關係，是我以前太任性了，聽到你心中三言兩語，便故意不理。」
出乎姚曦意料的，羅墨竟然說是他以前太任性了。
姚曦感覺很受用，含糊道：「你這手腕真是厲害，三言兩語，我……」
能不服嘛，合則兩利，分則她失，聖子既然給台階了，那她這個聖女不能不下。
「本就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卻耽擱了這麼幾年，我應該賠罪才是。」
既然要整合搖光氣運，羅墨自然不想搖光如妖族那般駁雜、粗放且狂野，既然有能力，那就要讓整個門派力往一處使，內部自然不能先起矛盾。
與其撤換聖女，一脈獨大，不如調動全部的積極性，既然姚曦是這樣的人，那就把她變到自己陣營好了，她背後那一脈太上長老能給她的自己也能給，而自己能給她的，那些太上長老卻給不了，她又豈能抵擋得住？
一個門派何必需要那麼多聲音，聖女就應該為聖子發聲，不是嗎？
姚曦所求的倒也簡單，無非是修行和依靠，在這樣一個大世，有神體聖體王體以及諸多特殊體質和天才出世，她的機緣顯得那樣普普通通，她這樣的聖女放在以前還夠看，放到這個時代，和這些天才們同台卻感覺到力有不逮。
雖然仍強於李瑞之流，但和第一流的差距她看得清清楚楚，當初在麗城地宮便悲哀的有所明悟了。
「我接受了。」她也沒有矯情，享受著這份好意。
雖然好意背後肯定標註了價碼，但那又如何？
她自信不會虧，或者說情況不會比現在更差，只要她能繼續當這個聖女，未來應有盡有。
她可是知道的，葉凡有好幾門九秘聖術，出門在外被不知道多少人覬覦，在她看來葉凡之前只不過是一個散修，沒有背景沒有跟腳，怎麼可能獲得這麼多秘術，除了她們的聖子江離還能是誰給的？
而薇薇修煉的經文也絕對不是搖光的經文，很明顯更不凡，只是不知道是哪一篇，薇薇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她也猜不出。
但後來葉凡來了，她就猜出來了，因為葉凡經常在外面打架，用太陽帝拳揍了不少人，有一次姚曦也在場，二者氣息相近，那時她便明白了，薇薇和葉凡修過太陽經文。
至於哪來的還用說嗎？
她也很想要，但一直沒有機會。
而現在，機會來了。
「跟我來。」
羅墨熄了香，帶姚曦到自己的煉丹室。
這裡相較於以前的八卦陣紋做了些改動，加了一個陰陽圖，平時陽極的位置會放葉凡的萬物母氣鼎，用來煉藥，只是現在不在這裡，在葉凡那兒。
陰極的位置擺放著一尊紫金爐，羅墨會用它煉製法寶。
「你的證道之器是什麼？」
羅墨取來兩個蒲團。
「是一枚玉鈴。」
姚曦取出了一枚碧玉鈴，不過還沒有拳頭大，用的神材不足。
畢竟這世上好的煉器材料著實難尋，尋常人一生都不見得能見到聖級材料，更別說仙金級別的材料了，姚曦能弄到一小塊碧落神玉已經是運氣極佳。
隨後，在姚曦驚愕的目光中羅墨將她的本命法寶碧玉鈴投入了紫金爐中。
「！」
姚曦心內忐忑，因為這可是她的證道之器，理論上來說證道之器的煉製是不能外人插手的，需要自己在苦海內細細錘鍊打磨。
但對羅墨來說就是狗屁。
他幫忙煉製完了，再教一個祭煉法寶的方兒，絕對能讓主人和法寶比原本結合得更緊密。
姚曦有些緊張，因為羅墨也不告訴她在做什麼，只見紫金爐內神火一起，碧玉鈴瞬間融化，種種道紋如同虛設，根本阻攔不住。
大煉寶術最擅長的就是破除法寶禁制，更何況搖光內的那些煉器道紋哪一種他不知道？哪一種沒研究過？
各種神材別人難得一見，他卻是煉過許多次了，輕車熟路，土皇罡氣火皇元氣和大煉寶術一出，立刻就將碧玉鈴化開。
一汪玉液在爐中沉浮，一個晶瑩璀璨的神紋鈴出現在火焰中。
羅墨揮手投入幾道神光進入爐中，姚曦還沒來得及看清，九道神光就化作了九汪玉液，隨後凝結向神紋鈴。
「九天神玉！」
她驚呼，因為那是九種九天神玉，每一塊都比她原先的碧玉鈴要大幾分，而且還有幾塊紫色的玉石，是紫晶玉壤，羅墨曾經用這種材料給紫金氣運碑包了一層外殼，顯然手中還有不少。
此時種種材料合到一處，鑄成了一個九彩玉鈴，還火焰中沉浮，煅燒。
「我教你一法，用以祭煉法寶。」
羅墨口述秘法，姚曦立刻施展，和尋常的法門有極大的不同，但她能感覺到自己和法寶的聯繫跟緊密了，如血脈相連。
這是羅墨從大煉寶術和大血魄術中化出的法門，運用到遮天法之中，用來祭煉本命法寶再好不過。
這一步就需要姚曦自己來了，更換材料的事情自己已經為她辦妥。
接著羅墨又取出了一個玉瓶，向紫金爐中傾倒，霎時間一掛混沌氣如神瀑飛入爐中。
畢竟這玩意兒是他最多的一種資源，崑崙那混沌瀑流淌了幾十萬年，在下方積累成了一個混沌湖，而他打包帶走，連地皮都颳了一層，多到近乎用不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