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與淮還真搖頭回應她的問題了。
「不勒。」
「……為你鼓掌。」
最後一個乖乖上交手機的黎陽就比較普通了，手機就放在校服內包里。看見施與淮如此「精湛的藏匿技術」，他還表示了讚嘆。
「淮哥你好厲害，我果然還是太年輕了。」
學到了學到了。
「任你技術再精湛，也逃不過節目組的掃描儀，你就歇了那份心吧。」關妤吐槽說。
黎陽一頓，肩膀垮下去：「也是。」
乖乖交了手機，他們三個把那個大哥大對講機戴在胳膊上，試著餵了兩聲。
準備工作已經做好，導演宣布：「那麼遊戲正式開始！有任何通知，會在廢墟上空發出提示音，各位遊戲愉快！」
廢墟上空發出長長的一聲「滴——」，然後是冰冷的電子音。
「末世生存遊戲開始！怪物檔案卡已準備好，祝各位遊戲愉快！」
慕秋抬頭看上空飛行的幾架無人機，再環視一周。
「這還真有點末世無限流的感覺。」
「什麼是末世無限流？」程知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她旁邊，正低頭好奇地問，「你剛剛不是說這個是真人版狼人殺？」
慕秋一頓。
他們很少在節目上交流，避嫌更多，這會兒他一開口，她都覺得全場的目光又開始集中。
「無限流多是那種把玩家召喚到某個特殊空間，不斷進行遊戲或者試煉的故事，而且這樣的遊戲多半涉及生存，」慕秋淡定解釋，
「不過也有人認為無限流是包含所有元素的故事。我們現在偏向前一種解釋。」
程知讓若有所思地點頭：「有意思。現在的影視作品裡好像還沒有這種類型的。」
「你要是感興趣，可以找找這樣的劇本，」沈周松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邊搭話道，
「只要你說一句想要這樣的劇本，下節目了有的是導演找你。」
程知讓：「看情況吧。」
說完也抬頭去看周圍，重新恢復那副漠然樣子。
「快餐店就在前面，我們先過去看看。」
「去踩點嗎？可是這個店就在這條路上，一眼就看得見，沒必要踩點。」
韓西諍有另外的意見，「我和舒苒想去其他地方看看。我們不是要找食物和據點？」
程知讓點頭：「也可以。一個小時後回到這裡就可以。我和沈周松就先去看一眼快餐店。」
黎陽也站出來：「那我和郭寅去快餐店另外一邊看看。」
慕秋：「我和趙鈺去盡頭。」
關妤：「我和楚逑去那棟居民樓里瞅瞅。」
施與淮：「我和陳軼………導演，我們中午提供飯嗎？」
「……」關妤無語到表情變形，「淮哥你就是那三個背叛者的其中一個吧？無心遊戲一心只想乾飯。」
施與淮不管她，只盯著導演。
導演被迫又舉起小喇叭：「末世不包吃住。自己去找。」
施與淮眉頭緊緊皺起，看向其他人：「那我和陳軼去找食物。」
其他人直接把這句話翻譯成：那我和陳軼每個地方都去瞅瞅。
「行，找到食物了請通知我們一聲——不，能，私，吞。」
他擺擺手，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帶上陳軼就往右邊走，長腿隨意踢開一堆廢紙，走進旁邊那個藍色棚架房。
所有人都有了目的地，程知讓和沈周松先走一步，去了快餐店裡，其他人互相對視一眼，這才分散開。
慕秋和趙鈺要去的地方是最遠的，沿著凌亂馬路一直走到底，旁邊是一個藝術博物館一樣的大樓，二樓有個咖啡廳。
「咖啡廳」三個字沒了兩個，最後一個「啡」字還垮了一半，旁邊的所有玻璃都碎了，裡面的桌椅板凳亂七八糟擺著，還有的從窗口掉下了一樓，摔得稀巴爛。
趙鈺踮著腳避開玻璃和桌椅板凳的屍體，走到門口。
「這景會不會太真實了點？真是現搭的？還是借的哪個電影劇組的？」
慕秋也踮著腳走過來，抬頭望望博物館的門頭，上面有暗紅色血跡。
「是挺真實的，不過這個景還好，就怕節目組把那什麼變異生物也搞來了。」
「？！」趙鈺震驚回眸，「那玩意兒怎麼搞進來？讓工作人員穿著玩偶服來碰瓷？」
爛了一半的門被推開，慕秋走進去之前說了一句：「這個想法不錯，節目組可能要臨時加上了。」
「………」
趙鈺無語得很，跟在她身後走進博物館。
裡面居然還真擺放了好多藝術品，不過都七零八落的，地上還有些黏液。
空曠的空間裡瀰漫著一股怪異的味道，最裡面的地方光線不足，望過去的時候，仿佛能感覺到一種陰森的寂靜從裡面汩汩冒出。
壞掉的門沒有了外力的控制，往裡彈回來，哐當一聲閉合上。
慕秋和趙鈺同節奏一抖。
「哎喲我天，這大白天的還有點嚇人。」趙鈺捂著胸口說，聲音都不自覺放低了。
慕秋腳尖蹭了蹭地面，不得不承認剛才她說的逼真兩個字。
「真的有點逼真。地上黏黏的，門上有血，裡面的燈壞掉了。你看——」
她抬手指了下牆上一副人物像。
「那幅畫還掛在上面沒垮，但是畫框上的玻璃從中間開始碎了。說明有個東西擊中了它一下，而且很精準地擊中了中間那個點。」
趙鈺小小聲道：「觸手怪開了一槍但沒想到玻璃是我國製造？」
「……」神經病啊？
慕秋決定給她培訓一下末世變異動植物實錄。
「都說了是末世變異，你不是看過幾本末世無限流的嗎？植物瘋長變得能吸血，動作體積變大失去自我意識，人類成為動植物的食物。」
趙鈺剛想發表點自己的看法，慕秋又在後面來了個轉折。
「不過這種變異生物要表現出來，最好是在遊戲和影視劇里，直播里的話，恐怕真的只能拜託節目組親自上了。所以現在有兩個方向——」
她扭頭看趙鈺：「一是節目組真的非常牛逼，讓工作人員穿著綠幕衣服，扮演變異生物襲擊我們，直播間裡的觀眾看到的就是影視劇般震撼的畫面。二是……」
趙鈺看著她的表情，半猜半推理，順利地接下去：「二是節目組不採用這種你很熟悉的變異生物模式，而是用上了你猜不到的怪物來代替。並且這種怪物或許不用用到實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