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藐視於我!你……」
「掣電!」
段千里滿臉通紅,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陳淵已是驟然消失不見。
隨即一道明亮的劍光劃破虛空,直直的刺向了前者的心臟。
「不好!」
面對這快到不可思議的一劍,段千里大驚失色。
萬萬沒想到這個劍修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接下來不是應該自己怒斥一番,再使出最強殺技麼?
此刻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然而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再想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段千里只能倉促間出刀抵擋,手腕疾翻將寬闊的雲頭刀擋在胸前。
「噹啷!」
接下來只聽一聲尖銳的脆響,漆黑的長劍直接被雙刀完美擋住。
只是段千里的刀架受到了衝擊,身形隨之猛的一個踉蹌。
「便在此時!」
陳淵一劍磕飛對方雙刀,隨即疾如旋踵般並指點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之上。
「嗖……」
一道淡不可察的神念晶絲瞬間從陳淵的額頭激射而出。
就在段千里氣機劇震、身形踉蹌的瞬間,細如髮絲的神念結晶瞬間沒入其眉心之中。
「啊!」
在這生死攸關至極,段千里仰天咆哮聲震百里,拼命去驅散神魂中的不適之感。
奈何晶絲入體之後,此人的神識便開始有些模糊起來。
一股化不開的睡意與迷茫,似潮汐一般漫過識海。
讓其原本炯炯有神的雙眼霎時間變得有些呆滯起來。
「這等擂比,閣下難不成以為是搭台唱戲,求個你來我往?——當真是幼稚至極。」
陳淵輕蔑的嗤笑了一聲,緊接著重重一劍斬下。
「轟隆!」
尋常修士根本無法直視的火焰與雷光驟然迸發。
並且裹挾著鋒銳無當的劍氣向那兀自掙扎的段千里落去。
《蒼焰鍛體訣》弄焰之體延伸到劍鋒之上的火元之力,再加上《天干九變》疾火式以及《九霄雷問》的雷電之力,全部都結合在了這一劍上。
在不運轉《嘯月天曲》的情況下,這幾乎可以算是陳淵的最強一擊!
別說段千里此刻中了《天策十二章》的罔縛,就是在最強姿態下也未必能接得下來!
「啊!」
下一刻只聽在烈焰與雷閃中傳出了一聲悽厲至極的慘叫。
隨後當這兩股天地元力徹底散去時,眾人只看到了一個殘缺不全的段千里。
一條手臂不翼而飛,連同半邊身子都失去了生機。
而且還瞎了一隻眼睛,周身上下更是傷痕累累、觸目驚心。
「這……」
一時間,擂台外的修士們全都傻眼了。
尤其是在比斗開始前給陳淵「建議」的仙府侍衛們,萬萬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不是事先說在段千里刀下撐過幾招就可以麼?
如今,這位陳公子反倒是差點一劍殺了段千里?
這未免有些太衝擊他們的認知了!
「可笑的人設,可悲的自欺欺人,可嘆的一身刀術,可憐的鬥法水平。你刀法不弱乃陳某至今所見最強者,拉開放對或許還不會敗的這麼快,奈何陳某實在是沒心情與你這等心智的修士浪費時間了。」
此時陳淵滿臉都是不屑的冷笑,蔑視之意溢於言表。
這位段千里,一身術法遠超之前的兩個對手。
然而在心智上卻還比不過之前自己的那兩個手下敗將。
按說他要是聰明一點,或許真能逼得陳淵亮出《嘯月天曲》這張底牌。
可惜,此人的心智太過差勁。
「該死!你,你好卑鄙!段某不服……段某不服啊!」
「不服?不服就不服吧,陳某有時就喜歡先下手為強,只為節省一些力氣。要怪,只能怪你太蠢。」
望著滿臉猙獰與不甘的段千里,陳淵搖了搖頭。
隨機長劍一抖,一道鋒銳的劍氣就向其頸部斬去。
此刻那段千里身受重傷,全身經脈已盡數被雷火之力毀去,想殺他已是易如反掌。
「陳公子,且手下留情。」
然而就在這時候,眾人忽聞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擂台上響起。
緊接著那縷劍氣莫名破碎開來,化作一陣疾風向四面八方散去。
與此同時,一個氣色紅潤的老者毫無煙火氣的出現在了陳淵與段千里兩人之間。
只見這老者一頭銀色柔亮的髮絲,身穿暗綠直襟長袍的,腰束祥雲紋寬玉腰帶,腳踩嵌金線飛鳳靴,看起來貴不可言。
「拜見,黃閣主!」
「拜見黃閣主!」
眾修士正愣神之間,落星台所有侍衛齊刷刷跪倒,態度恭敬至極。
原來,這位老人竟然就是中州總府大名鼎鼎的內閣閣主,黃翰采!
這可是洛北仙域中幾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角色。
其境界,也是一隻腳踏在了神合後期的門檻上。
「晚輩陳淵,見過黃閣主。」
被打斷這一劍陳淵並未動怒,而是一邊施禮一邊定睛打量此人。
這位黃閣主,對待自己應該是沒惡意的。
既然如此那暫時壓下殺心便是。
「不錯,不錯,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陳公子骨齡不過二十幾歲就能有這般成就,想必前途不可限量。」
黃翰采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捋著鬍鬚說道。
陳淵方才的表現有目共睹,只要不是痴傻之人都明白沉寂萬餘年的北域之地又出了天之驕子。
所以這番話,倒也不算是捧殺了。
反倒是一次錦上添花的總結。
眾修士一聽黃閣老對陳淵讚嘆有加,紛紛露出了或羨慕或敬畏的神色。
「不敢,晚輩一介散修,能走到今日已是跌跌撞撞,實不敢有過多企望。」
「哈哈,陳公子又何必謙虛?另外,公子不會怪罪老夫阻你斬殺此人吧?」
「前輩攔我必有道理,晚輩悉聽尊便就是。」
「那就好,這位段小友的家師一向與仙王大人有厚,此事應是一個誤會而已。你們,還不帶段小友下去療傷?」
「是……」
一旁的侍衛連忙上前將段千里攙下擂台。
而整個過程中,黃翰采連看都沒看其一眼,只是一直笑眯眯的望著陳淵。
繼而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陳淵與其同行。
「前輩請。」
陳淵眨了眨眼,旋即壓下心中疑惑便緩緩向擂台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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