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7章 段千里

  抬頭一看,發現是一個身穿短衣的青年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擂台上,正十分漠然的望著自己。【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此人面容普通,身材不胖不瘦不高不矮,氣質稀鬆平常。

  原本屬於落在人群中很難被人注意的那一種。

  不過其臉上一道斜貫眉心到下顎的十分扎眼,使整個人多了一份猙獰的氣息。

  「請陳某赴死?」

  陳淵眉頭微皺,跳上擂台後再次仔細打量了一番對方。

  發現此人氣機淵實,身體凝練,整個人就像是在弦之箭。

  動之,必雷霆萬鈞。

  給人一種難以形容的壓迫之感。

  是陳淵從未見過的至強靈犀。

  「不錯,公子既是劍修,自然難逃一死。若有遺言,可提前留下。」

  「敢問閣下是與劍修有仇?」

  「無仇無怨。」

  「那又為何如此仇視劍修?」

  「因為,刀才是百兵之首。殺光劍修,自然就無人吹捧劍兵這等無用之器了。」

  端千里說著,突然並指如刀輕輕向前斬去。

  剎那間,刀光如初升旭日照得周圍一片熾亮!

  磅礴的刀氣則是帶著撕裂虛空的動響,鋪天蓋地的向陳淵席捲而來。

  「嗯?」

  陳淵瞳孔猛然一縮。

  正待出劍抵擋之時,漫天刀氣卻突然驟然消失不見。

  若不是一絲余微吹動了陳淵的長髮,方才的一切簡直像一場幻覺。

  簡直是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青光。

  「如公子所見,刀者,百兵之膽,其精為麒麟。麒麟者,方位居中,以御四方,膽氣得以滋生也。」

  段千里重新背起雙手,淡然的望著陳淵。

  微掀的嘴角流露著一絲高貴的矜持之意。

  「聽不太懂,閣下臉上的疤當真不是某位劍修所留?」

  「你說什麼!」

  「我說,閣下如此痛恨劍修,莫不是被砍爛了臉的緣故?」

  陳淵眨了眨眼十分認真的問道。

  此言一出,周圍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圍觀者中就連一直神情冷漠修士,都不禁瞪大了眼睛。

  對於這位專殺劍修的中州人士段千里,附近的修士都是大概有所了解的。

  傳聞此人年幼時因祖上一樁恩怨,全家被滅,正是劍修出的手。

  若不是他現在的師父出手相救,早已化作一捧黃土。

  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據說就是當年那位劍修所留。

  所以這人才對劍修士有著近乎偏執的恨意,曾立下誓言要滅盡天下劍修。

  而發出這樣的誓言,按說是難以活到現在的——即便段千里一手刀術在靈犀中含有敵手,以往對戰劍修時又是百戰百勝。

  只是洛北仙域疆域之廣,縱橫不知多少兆億,中州附近幾州又有內海與外界相隔,這點事很難傳得天下皆知。

  外加上,段千里有一位好師父。

  其師尊滄浪上人,千年前便是神合中期大圓滿境界,傳說此界的仙王早年間都受過滄浪上人的恩惠。

  所以中州那些有名氣的劍修倒也沒怎麼找此人的麻煩。

  其他人也由得他自欺欺人——說什麼為刀器正名。

  大夥懶得去觸這個霉頭。

  可是陳淵這位來自北域的劍修,竟然敢當面揭其傷疤?

  這到底是心智不全還是另有底氣?

  「你說什麼,敢再說一遍麼?」

  「我說,那位劍修當真是本事高絕,這等陳年傷疤中依舊有無法祛除的入骨劍氣。這等劍意,陳淵是自愧不如。如有機會時,自當上門拜會一番。」

  「好,好,好。」

  陳淵此言一出,段千里的臉色徹底變了。

  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好壞先出招再說,陳友也是劍修,即便沒有為天下同道爭口的心情,可也沒必要站在這裡聽你廢話連篇。」

  「非常好,我要將你這劍修的肉一刀刀切下來,再將你的骨頭斬成十萬截!」

  段千里一張臉由白轉紅,再由紅轉青。

  最後整張臉都變成了黑色。

  隨後其雙臂一震,已經是兩把金光閃閃的雲頭刀在手。

  就見這兩把刀刀身彎曲,刀刃向刀背。

  刀頭則是呈現渾圓之形,形似雲頭,看起來十分古怪。

  「斬龍斷空,破!」

  隨著段千里一聲大喝,恐怖的刀氣如同萬人高山雪崩一般,漫天掩地滾滾而來。

  裹挾著的威能中,有一股睥睨眾器的王霸之氣。

  這一式刀技,明顯已是氣像大成,或許根本不是靈犀境修士可以匹敵的。

  站在陳淵身後方向的修士們紛紛向兩旁閃去,唯恐擂台護罩崩裂殃及池魚。

  只能說,能走都這裡的修士自然沒有平庸之輩,也自付未必接不下這一刀。

  可這樣一來,就要損失許多靈力了。

  「好刀法,但若只是這般程度的話,又談何殺盡天下劍修?」

  陳淵微微一笑,旋即手中暗影劍迸發出凌冽的劍氣。

  一身劍意也隨之被直接點燃。

  「燭燭萬里壓天塹,颺雷電光空閃閃!」

  霎時間雷電涌動,緊接著便是如旭日般的劍光驟然大亮。

  如同千年暗室中一盞明燈,照得陰雲下的擂台周圍纖毫畢現。

  嗔雷、掣電、浮光。

  陳淵將《天干九變》中的三式合為一體。

  迸發出的恐怖威能,重重地撞在了那段千里的刀氣之上。

  「轟隆隆……!」

  伴隨著一聲穿雲裂石的巨響,陣法加持過的擂台被硬生生刮掉了足足三尺深的地皮。

  圍觀的一眾修士更有短暫失聰的跡象。

  雙耳生疼,腦中一片亂鬨鬨的轟鳴。

  不光一身血氣翻湧不已,心神也隨之洶湧激盪。

  而這時再看段千里,則是灰頭土臉,周身上下都是細密的血痕。

  一身短衣變得破爛不堪,形如乞丐一般。

  方才那驚天的刀氣化解掉了大部分的劍光威能,但終究還是有一部分傾瀉到了此人的身上。

  「放肆!你……」

  「我什麼?你自己說的刀為百兵之膽,然而事到如今出手時仍有試探之意。足可見閣下心口不一,實乃色厲膽薄之輩。你之所以至今未能憑修刀進階神合跨出最後一步,大概就是因為與人鬥法時瞻前顧後,根本無法契合刀之道韻吧。」

  陳淵抖了個劍花,滿臉揶揄的說道。

  而台下的一眾修士聞聽此言,面色也不由得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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