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交爐後,陸陸續續全開始開爐,畢竟大家實力沒有相差太大。直到最後一隻爐順順利利開出來,離第一個開爐的,還不到三天。
八十個器師,八十個爐,全都煉製成功。八十個爐在展示台上一齊亮相,各自光華耀眼。
十成新,還熱乎,不知器主賣不賣。
賣她也沒錢買呀。
想到被雲中揮霍一空的靈晶,扈輕的心抽動著疼。
錢這樣重要的東西,怎能交給別人呢?活該自己破財。
評委們和器師都上台,從第一個開始,由器師展示,再評委點評,再評級,甲乙丙,上中下。
大家都是內行,許多人相互認識,器盟經驗豐富很公平,一個一個爐的評定下來,大家對結果很認可,連器師也沒有不服。
倒是到了那胡老鬼,聽得自己只憑個甲中,很不忿,氣嚷:「我這爐可是能去除魂魄的髒污的。怎麼不配給上?」
評委不讓他:「哪個好端端的活人讓你把魂魄抽出來煉乾淨的?」
胡老鬼:「抽出來,煉乾淨,塞回去。一點兒不影響使用,你不信我這就展示給你看。」
呸。你果然是來害人!
一群人對胡老鬼怒目。
胡老鬼氣憤:「你們就是欺負我一個鬼。連驗證都不敢讓我做。」
別的器師說他胡攪蠻纏:「你們鬼器師有自己的圈子自己的比試。你非得來和我們活人比,不是仗著你們器法特殊欺負我們?明知道我們不可能拿活人讓你試,你非要來,不是欺負我們做事正派只能由著你胡說?」
「就是。老陸要參加比試,你能提前不知道?你故意害他來不了,什麼企圖?」
胡老鬼瞪眼:「什麼企圖?我就是想和你們比一比。」
評委裡頭最有聲望的那個出面:「我自己也認為,你這爐評甲中最合適。憑甲中,還是我們待客有道。你若不服,那就甲下,我給你一一指出不足來。你自己選,中還是下?你可以好好看看別人的。」
胡老鬼憋著一口氣,看過左右四鄰,琢磨了琢磨,最後賭氣的說一句:「中就中吧。」
包廂里李向樓兩根手指捏碎一個堅果:「他委屈個錘子。他那破爐子,讓我評只得乙。這是器盟怕他鬧事給他的甜頭。還不知足。呸。」
扈輕左右看看:「忘了件事。他不是說他困住了那位原本該來的器師嗎?」
李向樓嚼著堅果,不在意的擺擺手:「早就有人去救了。器盟對自己人很團結的。」
扈輕:「胡老鬼知道自己的煉器水平吧?他頂替人來為什麼?」
李向樓一滯面色凝重,隨即笑起來:「安心,器盟的人都在呢,輪不著我們小輩操心。」
這也是。
然後她問:「胡老鬼說的是真的嗎?魂魄抽出來煉乾淨再塞回去,一點兒不影響嗎?」
李向樓看她,一臉的「你信嗎」。
「鬼話連篇,你敢信?」
扈輕摸摸面具:「聽上去可行。」
李向樓驚悚:「你想試?把魂魄抽出來煉——還不如自己跳進火里燒呢。」
扈輕:「.」她怎麼沒想到?
「不對呀。魂魄的髒污?他用什麼火燒?」扈輕突然想到這一點。
想去除神魂里的雜質,當然得用對神魂有作用的火,而且,這火不能一下把神魂燒成灰.
李向樓一下變了臉色:「魂火——」
扈輕一臉茫然:「是陰火嗎?」
「一種特別的陰火。但它可以用生靈造出來。」李向樓說完這句,「我出去一趟。」
急急就走了。
扈輕看著他走出去,回過頭來看台上,自語:「我都能想到,那些老人家肯定早想到了。」
絹布:「什麼?」
扈輕意念交流:「魂火,有自然誕生的,也能用無數生靈的魂魄提取製造。」
絹布:「啊——我是問,是不是要出事了?」
扈輕:「我哪知道。反正我覺得這個胡老鬼出現的突兀且沒道理。若是他器術高超來踢場,拿個第一打臉所有人,這事還算有道理。可你看,他也清楚他的實力,連個甲上都沒底氣爭。那他來這幹嘛?自取其辱嗎?他一定有他的目的。」
絹布一下激動起來:「魂火?烈火城是不是有魂火?你想不想要?」
扈輕簡直要被他這話嚇破膽:「我?我想都不敢想!要那玩意兒幹啥?方便我去死嗎?再說,不一定是魂火。」
她說:「且等著看吧,反正跟咱沒關係。」
小蝦一隻,大風浪卷不著她。
沒一會兒,李向樓進來,訕笑一下:「不用我們管。器盟自有應對。」
扈輕心裡對絹布道:「我就說吧。」
直到台上展示完,評定結束,選出第一名,那胡老鬼只是在上頭站著,看著心情不好的樣子,卻始終沒出么蛾子。
散場。
扈輕站起來:「啟發良多,我回去閉關感悟,這兩天別找我。」
「我得送你回去啊。我答應雙樓照顧好你。」
扈輕臉色跟便秘似的:「我不是他的誰,你用不著替他照顧我。」
李向樓:「走吧走吧,我還得去看秦大小姐呢。」
「也是替李公子看的?」
「當然。」
扈輕很無語。很搞不懂你們男人。
踏出包廂,扈輕一驚,條件反射的往後跳了一步。
李向樓走在她後面兩步,抬頭一看,罵了出來:「你們幹嘛?讓開。」
外頭一排的李家兄弟,個個嘿嘿著不懷好意:「孫子欸,你出來啦。」
李向樓立即罵回去:「孫子欸,爺爺在。」
扈輕:「.」
她給自己貼了張隱身符,默默而光明正大的從雙方間走過去。
這波騷操作,導致李家兄弟目瞪口呆的盯著空氣目送向外,反應過來:「啊哈哈,人家姑娘不喜歡你,扔下你一個人走掉啦——」
多開心,只要兄弟不脫單,他們就還能浪蕩更久。
李向樓呸呸呸著大步追上去:「回去跟你們算帳。」
一位李家兄弟納悶:「他這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七嬸讓我看仔細。」
另一位:「管他喜歡不喜歡。人家姑娘是真不喜歡,我看得真真的。嘿嘿嘿。」
再一位:「他要真喜歡呢?咱們要不要幫一把?」
兄弟們擠眉弄眼。怎麼幫?當然是在他的追愛之路上設置障礙啊!親兄弟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