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老者便率先朝著儀式的方向走去。「二位跟我來吧,一起參加這個儀式,得到大黑佛母的庇護……」
歐陽念和胖子對視一眼,看著老者那有些怪異的步伐,不禁皺了皺眉頭。
「你不是華夏人吧?」胖子突然問道。
走在前面的老者身子一僵,然後機械地轉過頭來,臉上的慈祥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兇狠之色:「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胖子笑了起來:「我不但知道你不是華夏人,還知道你是東瀛人!」
老者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就在他疑惑之際,胖子指著他繼續說道:「普天之下除了東瀛人誰會走得這麼奇怪?以胯帶腿腳掌幾乎不離地。你們常穿的那種鞋子叫什麼?木屐是吧?只有習慣了穿木屐的人才會走出這種奇怪的步伐……」
胖子的言辭毫不客氣。歐陽念反而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這你都能看出來?」
胖子得意地說道:「胖爺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能矇騙得了胖爺的人還沒出生呢!」
「呵呵呵……」然而就在胖子話音剛落之際,穿著黑袍的老者突然發出了一陣詭異的笑聲。緊接著眨眼間此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兩人警惕地環顧四周。很快他們便注意到梵音已經戛然而止了。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的兩人紛紛朝著儀式的方向看去。只見此刻所有人都停在了原地直愣愣地朝著這邊看來還保持著那極其詭異的姿勢。
「歐陽念你說咱們現在跑還來得及嗎?」胖子問道。
歐陽念輕輕地搖了搖頭:「我覺得應該是來不及了。你回頭看看……」
胖子木訥地回頭望去。只見原本空空蕩蕩的村落里家家戶戶的房門都已經打開。無數個腦袋探了出來。他們臉色蒼白眼神空洞直愣愣地盯著這邊的方向。
隨後這些人影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僵硬地朝著這邊聚集而來。同時原本在進行儀式的那些人也漸漸地圍了上來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歐陽念和胖子的手心裡都滲出了汗水。他們知道此刻的自己怕是再也難逃此劫了……
他們警惕地看著逐漸圍聚上來的人們。此刻他們才終於看清這些人身上穿著的服飾都不是華夏的服裝。
「這些人全是東瀛人?」胖子一語驚醒夢中人,歐陽念驚愕地瞪圓了雙眼,「他們身上穿的是東瀛武士道的服飾!」
「這怎麼可能?」歐陽念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我們之前經歷的一切,不都是畫中世界和畫中人物的具象化嗎?華夏的莫高窟里,怎麼可能會出現東瀛人的畫像?」
胖子環顧四周,緩緩抽出了防身的短刀,神色凝重:「如果我沒猜錯,這裡應該是某個有心人精心布置的畫中界主世界。所有的畫中世界都與這個世界緊密相連,我們無意間闖了進來……」
歐陽念眉頭緊鎖,滿臉疑惑:「要建立如此龐大的畫中世界,還要重塑所有的規則和法則,這需要何等驚人的力量啊……」說到這裡,他突然一愣,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驚愕,「難道,是那股我們一直在追尋的力量?」
胖子沉重地點了點頭:「很有可能。你現在還能感知到那股力量嗎?」
歐陽念點了點頭,抬手指向不遠處那尊三米多高的背身佛像:「那股力量,似乎就是從那尊佛像里散發出來的。」
胖子聞言,臉色變得更加凝重。在陣陣陰風中,他看著越來越多的東瀛人密密麻麻地圍攏過來,緊握著手中的短刀:「兄弟,看來咱們又得並肩作戰了。這一次,真的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了。」
歐陽念也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隨後雙手緩緩結出了一個手印:「我雖然只是學到了武侯奇門的皮毛,但在這裡,應該也能派上用場。」
「那就拼了!」胖子咬牙切齒地說道。
「上!」胖子怒吼一聲,揮舞著短刀便沖了上去。
歐陽念緊閉雙眼,腳下逐漸顯現出一個若隱若現的陣圖。武侯奇門深不可測,哪怕他只學到了一點皮毛,也足以讓他在末法時代成為術士中的佼佼者。這個陣圖雖不及陳天的風后奇門那般玄妙,卻也蘊含著獨特的法則與規律。在武侯奇門的陣圖中,歐陽念能通過不同的方位,引發不同的變化。
然而,當胖子的短刀刺入衝上來的東瀛人時,卻驚訝地發現這些人都是靈體。短刀未經加持,自然無法對靈體造成傷害。
「砰!」就在胖子一愣神的功夫,一柄武士刀狠狠地刺向了他。金屬碰撞聲響起,胖子如同被狂風吹起的葉子,重重地摔了出去。
歐陽念見狀,迅速鎖定了那名東瀛武者的位置,雙手快速結印:「離位,天火降世!」剎那間,數團火焰從天而降,如同隕石般砸向那名武者。武者瞬間化為虛無,歐陽念這才鬆了口氣,轉頭看向胖子:「你沒事吧?」
胖子掙扎著坐起身,拉開衣服,只見純金酒壺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口。「差點,差點就完蛋了。你看,貪財也有好處,關鍵時刻能救命!」胖子拍著酒壺慶幸道。
歐陽念沒時間跟胖子開玩笑:「沒死就趕緊起來,我一個人可頂不住。」
胖子爬起身來,看著手中的短刀,一臉無奈:「這把刀對這些傢伙根本沒用,我衝上去也是送死。歐陽念,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歐陽念苦笑搖頭:「我對武侯奇門的了解有限,這個陣圖我最多只能維持十分鐘。我能有什麼辦法?」說到這,他不禁感慨,「要是一隊的狗爺在就好了,隨便給你的刀貼個符咒,你就能所向披靡。」
正說著,幾名東瀛武士又沖了上來。胖子愣住了:「完了完了,我這條小命就要交代在這了。」然而,就在武士刀即將落下之際,胖子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悠揚的戲腔:「位卑未敢忘憂國……」
緊接著,一道身影在胖子身前由虛變實。那人穿著一身醒目的古詩戲服,寬袍大袖,是位青衣花旦。面對兇猛的武士刀,他蘭花指輕扣,看似以手擋刀,卻讓那刀再也無法寸進。
胖子愣住了,歐陽念也一時反應不過來。但兩人都看出,這位突然出現的戲子也是靈體。可他為何要幫他們?兩人心中充滿了疑惑。
戲子的打鬥動作如同舞台上的大戲,既致命又不失美感。一名東瀛武士在他的面前煙消雲散。戲子迅速轉身,指向胖子身後。然而,他剛張開嘴,一柄武士刀便刺了出來。胖子驚愕地看著戲子,戲子的口中不斷重複著一個口型:「走……」隨後,戲子的身影便消失了。
胖子瞪大了眼睛,此時,手拎武士刀的東瀛武將已經沖了上來。「坎位,水囚籠!」歐陽念迅速變換手印,一團水流憑空出現,將東瀛武將包裹其中,形成了一座囚籠。
「殺!」又是一道虛影憑空出現。但這裡似乎有一股力量在阻攔著他,這虛影半虛半實,似乎無法完全進入這個世界。他穿著簡單的布衣,混身肌肉結實,手裡握著一口大刀。這扮相讓兩人覺得眼熟,像極了街頭賣藝的武藝人。
此人身手不凡,沖入東瀛武將的隊伍中,幾乎每一刀都能帶走一個東瀛人。然而,那股力量一直作用在他身上,讓他的身體始終無法完全實體化,也無法發揮出最佳狀態。轉眼間,數把武士刀刺穿了他的身體。大刀落地,他也消散於無形。
胖子和歐陽念根本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只知道眼前突然出現的這兩個人是靈體,而且是華夏人。但他們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兩人一無所知。
「咔嚓!」歐陽念對武侯奇門的掌握並不精深,此時他終於無法維持這個陣圖。腳下的陣圖如同玻璃般碎裂。歐陽念倒在地上大口喘息著,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數名東瀛武士沖了上來,舉起武士刀狠狠地劈向歐陽念。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歐陽念眼前金光一閃,緊接著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八位移行!」瞬間,歐陽念只覺眼前一花,再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出現在了幾米開外。而站在他身後的,正是腳下踩著風后奇門陣盤的陳天。
「這是怎麼回事?干不干他們?」不遠處的金光是阿靜也趕到了。她一柄開山刀直接削掉了一名東瀛武士的刀頭。站在阿靜旁邊的大黑狗拎著他的「法器」躍躍欲試,但又怕貿然出手會出錯,此刻正焦急地詢問著阿靜。阿靜也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她只是循著龍脈的氣息來到了這個世界,就看到了被圍攻的歐陽念和胖子兩人。
此時,白文正的雙眸中翻湧著黑霧,窮奇之力昭然若揭。
「敵人來勢洶洶,無需留情!」他沉聲下令。
有了隊長的明確指示,大黑狗再無遲疑,揮舞著法器,猛虎下山般沖入東瀛武士群中。它的攻擊雖無章法可循,但憑藉著一股子勇猛和妖氣的肆虐,瞬間便沖亂了東瀛武士的陣腳。
在一一看無一錯版本!
更令人咋舌的是,大黑狗似乎越打越亢奮,這場戰鬥對它而言,仿佛就是一場酣暢淋漓的狩獵遊戲。
陳天輕拍歐陽念的肩頭,溫聲道:「兄弟,辛苦了。接下來,交給我們就好。」
言罷,他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赫然立於東瀛武士之前。
「火離之術,流螢飛火!」隨著陳天手印變幻,千百道火球如流星般劃破長空,所到之處,東瀛武士紛紛化為虛無。
這一幕讓歐陽念瞠目結舌,作為術士,他深知陳天這一手的恐怖實力。同時,他也看出陳天能施展出如此強大的風后奇門,全賴八卦玄玉袍的輔助。兩者相輔相成,竟能將術數發揮到如此驚世駭俗的地步。
此時,胖子也捂著胸口,踉蹌著走到歐陽念身旁。兩人深知,在這場神仙打架中,他們根本插不上手,心中難免湧起一股無力感。
胖子苦笑一聲:「胖爺我何曾如此狼狽過?多少大墓機關都難不住我,今日卻險些喪命於此。」
歐陽念神色凝重地點點頭:「若想一直跟隨788勘探隊,我們必須變得更強。否則,每次都會成為他們的累贅……」
說話間,兩人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隊員們的身上。即便是在隊伍中實力相對較弱的阿靜,此刻也展現出了驚人的實力,她的開山刀金光閃閃,所向披靡。
陳天的術法更是神乎其神,踏入他命盤中的東瀛武士,往往死得不明不白。
大黑狗作為妖獸,對獵殺有著天生的嗜血渴望,越戰越勇,幾乎到了不顧生死的地步。
至於白文正,更是無需多言。他無需華麗的招式,甚至不用武器,僅憑血脈武者的強悍肉身和窮奇力量的陰冷霸道,便足以碾壓一切。
戰局的天平迅速向788行動二隊傾斜,轉瞬間,那些原本囂張跋扈的東瀛武士便被徹底消滅,毫無還手之力。
當白文正帶著隊員們走到歐陽念和胖子面前時,兩人仍沉浸在震驚之中。
「你們沒事吧?」白文正關切地問。
胖子連忙搖頭:「我們沒事。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陳天和阿靜不約而同地回答道:「我們感知到了龍脈的氣息……」
白文正心中一暖,他知道這是隊員們之間深厚的默契。正是這份默契,讓他們在困境中重逢,共同面對挑戰。
「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方世界,難道就是我們先前找到的那幅畫中的景象?」他沉聲問道。
面對白文正的追問,歐陽念迅速將之前的遭遇簡明扼要地講述了一遍。隊員們聽後,臉上紛紛露出疑惑的神色,彼此交換著困惑的目光。
「突然冒出來的東瀛老者?」
「還有華夏的靈體出現相助?」
隊員們對歐陽念和陳天的敘述感到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作為團隊的領袖,大家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聚焦在了白文正身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