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家信

  武學根底、師承來歷這等辛秘,但凡是個人,那都是秘而不宣的。

  在場眾人心中雖然疑惑,卻也無人再多問,將一切皆歸咎於陳奕的運氣。

  想必是曾經得了什麼奇遇,又有一個不凡的家世,自然與他們這幫靠自身日夜打磨來提升功力的尋常人,大不相同。

  有如此機緣,更恰逢胡寇犯境。

  豈不是正應那了一句老話: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只是話雖是如此,但親眼見得陳奕少年有成,又對比了一番自身

  那心中難免是五味雜陳。

  於是校場中的這幫老爺們,為了發泄自個兒心中酸意,一個個堵著陳奕就是一通調戲。

  一口一個小白臉,非要叫他陪眾人喝酒。

  一向愛作弄人的李胤、最喜湊熱鬧的曹守曄、行事囂張的東方武紛紛帶頭起鬨。

  而叫囂的最厲害的,竟是看著最斯文的周獻。

  只聽見他面上不懷好意,振振有詞的說道:

  「這小白臉眼下都如此厲害,日後怕是眾人齊上都按不住須趁現在多灌幾回,教他出出洋相,來日方有話柄拿捏。」

  看這架勢,竟是將小白臉這個帽子穩穩的戴在了他的頭上,甩不脫丟不掉。

  陳奕倒也不曾介意眾人口胡。

  畢竟對比口是心非的小人,性情直爽的漢子總是更容易令人心生好感的。

  與這幫人廝混也有些時日了,他已摸清了這些潑皮無賴的行事作風。

  休看眼下酸的不行,毫無顧忌的對陳奕大呼小叫,但這幾日結下的情誼卻是實打實的。

  就如同他們彼此之間共同在戰場上殺出來的交情一般。

  陳奕有心陪他們玩鬧。

  便伸出手指著周獻,對眾人笑道:「未料這廝竟也不是個好人,我瞧他平日裡極為正經,還道是個君子」

  至今尚未什麼存在感的彭雄忽得開口,在一旁幽幽說道:「這鳥廝可不是什麼好人,自詡文雅,號清風比翼,實則下手毒辣,專愛攻人下三路。」

  「以往我與他一同廝混江湖時,又有許多人喚他」

  彭雄話未說完,只見兩柄彎刀已至眼前,生生將後半句又憋了回去。

  是周獻不等彭雄報完他渾號,陡然拔刀出手。

  彭雄似是有所預料,極為熟練的側身一滾,眨眼便跑出了三丈開外,周獻緊追不捨

  「又喚什麼?」

  陳奕眼神大亮,看著遠處一追一逃的二人,向前邁了兩步好奇追問道。

  只見眾人面面相覷,半響後,方有知情人語帶鄙夷的出聲答道:

  「周獻吶,又喚捉蟲捕鳥刀、幽谷探花客嘖嘖,真真道德敗壞,有辱斯文。」

  又補充了一句:「那彭雄與他乃一丘之貉,江湖並稱摧枝敗柳,所過之處男默女淚,遊人豪客見了腿軟,仙子俠女盡數退避」

  「」

  陳奕聞言沉默,一時不知該作何表情。

  於是在周獻、彭雄歸來的那一刻,

  便得了他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並附贈一個後撤半步的小動作。

  接下來的大半個月。

  常寧關破敗,義軍眾人皆留下輔助重建。

  而陳奕不理雜事,日日流連校場。

  他與眾人皆有交手,諸般兵器令他大開眼界。

  槍戟霸道,雙刀靈活,斧鉞精奇,棍棒勢重,各類奇門兵器更是教人嘖嘖稱奇。

  更有幸見識了軍中神箭手的本事

  果真是箭無虛發,百步穿楊!

  廝殺之際若有一箭手在旁。

  不消出箭,只需以目光審視幾眼,便能教人戰戰兢兢,一身本事僅存三分。

  可惜,軍中除了幾個文士,用劍者極少。而那些江湖客戰後也早早離去,似乎皆有要事在身。

  連那青衫劍客也不過與他打了個照面便匆匆而去,只知其為九緣山外門執事魏雲喬,號游魚劍。

  這半月來,他化身武痴苦苦磨礪自身武藝。

  試圖將縱橫刀法真正化為己用,藉此來挖掘出自身功體的潛力。

  眾人皆受其擾,不得安寧。

  尤其是李胤,每日必被拉著交手三次以上

  雖是日日鼻青臉腫,陳奕卻是直呼過癮。

  最初,往往五十招後就落入下風,百招開外更會被一槍挑落寶騰刀。

  到了七日後,他竟能在百招之內維持均勢,直至百五十招方才落敗。

  而半月之後的如今。

  一身內力已能合理利用八成,戰績進展也到了百五十招仍平分秋色。

  半月鏖戰之功更勝兩年閉門造車,堪稱飛躍!

  當然也有李胤保留了幾分的緣故。

  人物:陳奕

  年歲:15歲10月

  內功:大道歌(中正平和,內力精純,不可更換)

  內力:2(增長速率2/每日,主動運行速率1/每日)

  拳腳:53 兵器:58 醫術:20 琴藝:47

  系統武學:略

  武力評價:73(誒喲不錯哦,總算對得起這身一流的內力了!)

  這日,他正與東方武在校場內針鋒相對。

  場內風沙四卷,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但正當二人打到興頭上時,場外忽得來了一行色匆匆之人

  正是陳端義。

  他手持一封書信,悄悄的在一旁立定,也不開口驚擾,只是將目光投向激戰中的陳奕。

  心有所感,眼角微撇,陳奕的餘光看見了陳端義的身影。

  於是他猛提內力,一擊將正揮刀劈來的東方武震退三步,緊跟著抽身後撤,大步離場

  拿起一旁水囊痛飲了一口,陳奕喘著粗氣向陳端義問話道:「是何要事?」

  此刻他衣衫半褪,露出一身頗為精壯的腱子肉,尚在流淌的汗水在周身化作水汽隱隱蒸騰。

  陳端義低下頭,抬手奉上手中書信。

  聲音帶著幾分低沉,回道:「二爺,是老夫人家信」

  陳奕聞言一愣,隨即仿佛想起了什麼事情,渾身一抖如遭雷噬

  「壞了忘了給母上大人報平安了!」

  尤記得陳母臨行前,千叮嚀萬囑咐。

  要求每半月務必回一封家書。

  而算算時間,他本應在七日前就當回信,告知母親一應狀況

  奈何每日沉溺於刀法的進步,竟一時給忘了!

  「這可如何是好」

  陳奕此刻嘴角發苦,感覺自己頭上似乎有一個大大的危字在閃爍。

  不需拆開,他猜得到信上寫的什麼

  那必是一個大大的卒字!

  「臭小子,你死定了!」

  他仿佛已經看到老娘橫眉怒指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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