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江佳手中的酒杯從手中滑落。
杯中的酒撒在桌上,她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擦。
「擦它做什麼?」
趙信握住江佳的手腕,朝著服務生抬了下手。
桌上撒的酒被擦拭乾淨,趙信努嘴撓了撓頭走到江佳旁邊的位置坐下。感受到身旁的趙信,江佳就像是受驚的小白兔似的趕忙往旁邊挪動了一點距離。
「你幹嘛這麼緊張?」
「我……我沒有。」江佳咬著嘴唇搖頭,「我得回宿舍了。」
「著急什麼呀,有我送你回去,你還怕有危險麼?」趙信瞄了她一眼,「你還沒說,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為什麼要喜歡你啊。」江佳不解。
「這就怪了,你要是不喜歡我的話,幹嘛還要偷拍我呢?」趙信低語。
江佳頓時僵住,坐在她旁邊的趙信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她的緊繃。
「我沒有偷拍你。」江佳搖頭。
「這樣嘛。」趙信輕輕頷首,道,「你跟蘇衾馨是好閨蜜吧。」
「是,怎麼了?」
「你知道我和蘇衾馨是怎麼分開的麼?」
「不知道。」
「不能吧,你們倆這麼好,她竟然沒跟你說?」趙信驚訝的挑眉,「行吧,那我告訴你,她收到了許多偷拍我的照片。」
「是嘛,衾馨沒有跟我說過。」江佳低語。
「這就說明你們倆關係還是不夠好啊。」趙信歪著頭咧嘴笑道,「難你去過南山那邊的別墅區麼?」
「沒有。」
「真的?」
「真的,我沒有說謊!」
江佳好似很緊張的搖著頭,趙信笑吟吟的點頭。
「好吧,那可能是我姐看錯了,前段時間我姐看了你的照片,她說在我家別墅外面看到你了。」
「我沒去過。」江佳搖頭。
「可是你現在很緊張啊,你在緊張什麼?」趙信低語。
「你剛才的樣子太嚇人了,我有些害怕。」江佳抬手抓住自己的包,「我真的要回宿舍了,不用你送我,我走了。」
江佳匆匆朝著酒吧外走,趙信無奈的聳肩將杯中的酒喝光。
「怎麼走了?」
在江佳離開還多久,田傑就湊了上來。
「誰知道呢。」
趙信溫和的笑了笑,儘管在他心裡已經能夠完全確認。
偷拍他的人就是江佳。
不管她如何咬牙堅持著不承認,她緊繃的神情都已經出賣了她。
到了這一步,趙信已經不準備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體面點。
不管江佳這樣做到底出於何種理由,趙信和蘇衾馨都已經成了過去式。他如此露骨的來詢問,只不過是想要解開心中的一點疑惑,確定那個偷拍的人而已。
要是其他人,趙信可能會好好教訓他一下。
江佳。
算了吧。
就算趙信去刨根問底,將事情的真相真的問了出來,就算是石錘這一切都是江佳做的。
又能如何?!
女孩子嘛,還是要留一線的。
「被嚇到了吧,剛才你做的可有些出格。」回想裴世滿是玻璃渣的手,哪怕是田傑都感覺有些心悸。
「有可能。」趙信不置可否,道,「這段時間你們小心點。」
「那個人會來報復?!」田傑挑眉。
「九成可能。」趙信篤定的笑著,「這樣的二世祖你應該也見過不少,他們可能會善罷甘休麼?」
「我這段時間多聯繫些人。」
「不用。」
趙信甩了甩手,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這段時間不要迎客,如果有人來鬧事就讓他們鬧,換上便宜的酒,酒吧里的一切都隨便他們砸,只要你們人別受傷就好。」
「不管麼?」田傑怔住。
「放心,一切有我。」將酒杯放到桌上,趙信就離開座位打了個哈氣,「困了,我回去了,這段時間切記小心。」
「知道。」
輕輕揮手,趙信就從酒吧離開。
估計江佳現在還沒有走遠,要是追的話說不定還能追上。當然,趙信不會再去追問,就遠遠的跟著就好。
不管怎麼說,這麼晚讓個喝了酒的女孩子獨行,還是不太安全的。
倒是在途中,趙信給殷九打了個電話。
「給我查個人。」
裴世的右手纏滿了繃帶,左手輸液坐在病床上。
那幾個跟著他的女孩兒都已經離開,唯獨留下了像狗腿似的姜行。
「我裴世長這麼大就沒受過這種奇恥大辱!」
裴世下意識的握拳,那個站在他旁邊的青年趕忙提醒。
「裴哥,你還在輸液!」
「知道。」裴世吐了口氣,壓抑著心頭的怒火,「姜行,剛才那個人是誰。」
「他是趙信。」
姜行回答的小心翼翼,在提到趙信名字的時候聲音都跟著顫了一下。
「趙信?!」裴世越發感覺這人很是熟悉,很快他就眯了下眼睛,「那個武道錦鯉趙信。」
「是的。」姜行點頭。
「以前你們有恩怨?」裴世蹙眉。
「有一點。」姜行輕輕點頭,趕忙繼續說道,「就是都已經解決了,裴哥,我建議你也不要去招惹那個趙信,他真的不是好惹的。」
想到徐燁下場,姜行渾身就像犯了瘧疾似的顫抖。
自從那天之後。
他足足做了半個月的噩夢。
為了能夠撇清跟趙信的全部瓜葛,他更是跟米籟分手,生怕那個蠢女人在為他找來什麼麻煩。
他真的怕了。
就剛才看到趙信的時,他的腿都在不停的打顫。
「看來這個趙信還真有點手段,竟然能讓你怕成這樣。」裴世眯眼輕笑,「來你跟我說說,他到底是什麼人,做了什麼讓你如此忌憚。」
「徐燁,您知道吧。」姜行道。
「知道。」
「徐燁當時就是惹到了趙信,您現在還聽到過他的消息麼?」
「他給徐燁弄死了?」裴世很是隨意的笑著,「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要是徐夢瑤讓他弄死我可能還會驚訝,徐燁,本來就是個沒什麼地位的廢物,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裴哥,趙信他真的不是什麼善茬,你還是不要惹他的好。」姜行勸慰。
「如果我非要動他呢?」裴世皺眉。
「那……」姜行用力的握了下拳頭,對著裴世深深的彎腰,「抱歉,裴哥,我不敢,我……」
「你想怎麼?」
「我不想參與進去。」姜行搖頭,「我……」
「你是想要從我這走麼?」裴世輕輕眯眼,「姜行,你要清楚,如果我想要捏死你,就跟捏死個螞蟻一樣簡單。你現在走,不怕死麼?」
「裴哥!」
姜行咚的跪在地上,眼中縈繞著乞求。
「趙信他真的不是好惹的。」
「那你覺得我就好欺負麼?!」裴世瞪眼怒斥,「我的手被傷成這樣,以後是不是還能作畫都不一定,我難道要忍下來?」
姜行跪在地上不語,裴世吐了口氣將心頭的怒火壓下。
「給你兩個選擇。」
「繼續給我好好當狗,我替你解決了趙信,也算是幫你報仇。」
「要麼現在就滾,我不保證明天你不會發生意外。」
「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