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休止，不停飄落。閱讀STO55．ＣＯＭ
趙信對這場足足下了有五日之久的雪，早就心存太多的疑惑，直到他剛剛嗅到了這雪的氣味。
惡臭難忍。
之前幾日這些雪還沒有什麼特別的氣味，如果有的話他們早就該有發現。也許，趙信的心可能會粗一些，細微比較小他不會在意。
可蘇衾馨她們這些女孩子一定會發現！
也就是說，
這雪的惡臭氣息是在今天才出現的。
沉吟片刻，趙信點開虛擬屏幕就給趙惜月發去了條信息。
「雪有問題，你化驗一下。」
將消息發出趙信就從聊天框中退出，凝眸望著窗外飄落的雪花。這絕非是趙信在小題大做，他對這種大雪真的沒有什麼太好的記憶。
依稀間，他還記得左藍家族罹難。
就是在暴雪之夜。
數不盡的凶獸襲擊了左氏一族，也是那一夜在左藍的心上留下了難以抹去的創傷，空間玉玦也在那一夜，為了不被奪走而爆碎。
從而導致了封印鬆動，魔族湧入這一慘案。
故而——
對這種大雪，趙信確實沒有太好的印象。
眼下，又是漫天的雪花，可詭異的是這場雪依舊足足持續了五日，沒有一絲一毫的休止。
這合理麼？
當天氣寒冷的時候，水汽遇到微小的顆粒就會凝結。
這些小顆粒叫做冰晶。
冰晶慢慢降落，在這個過程中，會有更多的水在上面凝結，它們會慢慢長出小枝叉，於是就變成了雪花。
簡單來說，雪凝需要水。
大量的水。
持續足足五天的雪，這得耗費了怎樣數量的水元素才會產生，而至今不曾停止，什麼時候水元素變得這麼富裕了？
眯了眯眼，趙信就從地上起身。
「趙哥，你要去幹嘛？」橘六九跟著站起，趙信凝眸道，「我準備到虛空去看看，這雪的問題太大了，都已經下了五天還不結束，我怕這裡面有問題。」
「蛤？！」
聽得此話的橘六九愣住了。
「五天？」
他剛來凡域並不知道雪下了五天，就是他來的時候看到周圍的積雪很多，但他也不敢想一場雪足足下五天啊。
這事兒聽上去就怪的很，都別說雪怪。
事兒就不對勁！
「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幹嘛，在這好好陪著青璃吧。」趙信凝眸道，「而且，我也就是上去看一眼，又不是有什麼大事兒，你好好在這待著。」
「啊……」
對此，橘六九倒是也沒有堅持。
「主人，澹臺浦邀請您通話。」就在此時，識海內傳來靈兒的低語，趙信將通話接聽還沒等澹臺浦開口，他就已經推開門從房間中走出道，「澹臺老哥，正好我要找你，你現在在哪兒？」
監察總局。
宿竟文的申請得到了審批，之前如石沉大海這回卻在短短兩天的時間內得到回應，並且任命澹臺浦為調查組的組長親臨冰雪聯盟特區，足以證明統帥部對此的重視。
「這雪的氣味很怪。」
凝聚著仙元壁壘的澹臺浦將空中飄落的雪花抵在外面，凝眸看著眼前的落雪。
「持續多久了？」
「老師，冰雪特區已經足足下了五天的雪了。」此時，宿竟文周圍也凝聚著靈元壁壘。
他們都嗅到為了落雪特別的氣味，便不敢讓這雪落到自己的身上。
「一場雪，下五天，這種事合理麼？」澹臺浦低聲呢喃，旋即就在他言語間虛空中一席黑衣的趙信破空而至，「澹臺統帥。」
「趙老弟。」
澹臺統帥點頭，宿竟文看到趙信也眉眼中伴著笑意的開口。
「趙先生，我向統帥部提交的申請被審批了，由老師親自帶隊立案調查，相信用不多久能一切水落石出。」
「哈，那還真是個好消息。」
趙信微微一笑，澹臺浦也輕聲開口道。
「剛剛你說有事兒要找我，聽上去好像還挺急的。」
「確實。」趙信不置可否，朝著空中的雪努了努嘴，「你不覺得我們這下的雪有些奇怪麼？」
「剛剛我和宿竟文還在說這件事。」
澹臺浦聽後點頭，道，「我聽說你們這裡的雪已經足足下了五天，從這件事來看就很奇怪，而且這雪的氣味有些——」
「我準備上去看看。」
趙信朝著虛空努嘴，道。
「所以，你是想邀請我一起？」澹臺浦眉眼露出笑容，趙信聳肩道，「當然，您老經驗豐富，跟我一起去也許能有些特別的發現。」
「竟文，你先跟小組的人說一下情況細節，我和趙信到上面看看。」
澹臺浦看了眼虛空道，「這雪確實有些古怪，要是不弄清楚，我心裡也無法安心。下了這麼久，氣味還這麼沖，太怪了。」
「好的老師。」
在宿竟文應聲的剎那間，趙信和澹臺浦對視一眼就湧上虛空。
雪花飄落。
這一回趙信並沒有到半空就停下而是一直向上，他想看看這雪的盡頭到底是在哪兒。澹臺浦就跟在他的身後，大概兩人來到差不多八千米的高度時，雪總算是停了下來。
「就是這了。」
澹臺浦凝眸看著腳下的落雪，而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卻是沒有半點雪花。
「澹臺老哥，這的水元素濃郁的是不是有些太怪了。」趙信感知著周圍的元素濃度，雖然他不是元素掌控者，卻也對天地間的元素很是敏銳。
「是很古怪。」
聽得此話的澹臺浦不禁蹙眉。
「正常來說，就算是雨雲周圍的水元素也不該這般濃郁。像這麼濃郁的水元素，落下的也不該是雪，應該是暴雨。哪怕冰雪聯盟的氣溫很低，那在降落的過程中凝聚的應該是冰雹。偏偏，這裡下的是雪。」
「這都不是最奇怪的地方，你感覺一下，周圍是沒有水元素向此匯聚的。」
踩著虛空的趙信俯身凝望著腳下，「也就是說，這裡的水元素其實並沒有得到補充，但為何能夠持續下雪五日，而水元素依舊沒有枯竭。雖然，我知道天地元素是無窮無盡的，但至少濃度會降低吧。假如說，現在的濃度已是下了五天的雪後的濃度，那在這場雪的最初始，這的水元素濃度得多高。怕是得相當於，一片海出現在了我們冰雪聯盟特區的上空吧。」
一片海。
就從趙信的話中，便是足以聽的出現在虛空中的水元素到底得多濃郁。
「雖然說是海會誇張一些，但確實也相差無幾了。」澹臺浦不置可否的點頭，他就是元素掌控者，哪怕他不是水系但在這方面也是有著話語權的，「你之前幾日都沒有在意過這些麼？」
「下雪這麼稀疏平常的自然氣候，又是在冰城，你覺得值得在意麼？」
「倒也是。」
如果說這裡是魔都，幾十年都不會降雪的城市，突然空中下起了鵝毛大雪，那確實會引人注意。
但——
這裡是冰城，雪是這座城市最鮮明的特徵。每一年這裡都會下雪，從小到大，哪怕是暴雪也不是沒有可能。
確實不會有人懷疑冰城下雪會有問題。
「要不是今天的雪氣味太怪了，我依舊會覺得沒有問題。」趙信攤手道，「你也知道的，靈氣湧入，不管發生什麼事兒都不足為奇。湧入的靈氣，讓各地的氣候變得更鮮明，這也是說的通的啊。」
「你說的是對的。」
澹臺浦微微點頭，道。
「但，其實就算是靈氣湧入，一場雪下五天，而且還是這種程度的大雪，也已經值得關注了。哪怕這雪真的就是自然氣候導致，連續下五天這座城市的諸多設施都要陷入癱瘓，肯定是要啟動應急策略的。」
「現在已經不能指望城市的應急策略了。」
趙信俯身看著依舊飄落個不停的雪，深深的吸了口氣。
「咱們得讓雪停下。」
「你想怎麼做？」澹臺浦眯了眯眼，道，「你總不會是想要將這裡的水元素給轟散吧。」
「沒錯！」
言語間，趙信已然拔劍出鞘，洶湧的仙元順著他的手臂朝劍刃湧入。
「趙信，我必須得提醒你，如果你這樣做了。很有可能打破這片水元素的平衡，而導致這些水元素瞬間破裂傾盆而下。」澹臺浦凝聲低語，「這時候，你們冰雪聯盟面對的可能就不是雪，而是一條江河的水元素匯聚成水，瞬間從空中傾撒到你們冰雪聯盟特區。從這種高度，這種重量的水，落到地上可是會砸死人的。而且，咱們無法估量這些水元素到底會凝聚多少水，如果積水太龐大，那就會直接化作洪災將整個冰雪聯盟浸泡在一片汪洋之中。」
「你，真的準備如何應對了麼？」
「並沒有。」趙信微微搖頭，澹臺浦聽後眉眼凝的更重，「那你現在豈不是在將整個冰雪聯盟特區的百姓都陷於危難之中，趙信，現在整個冰雪聯盟特區可是有足足四億的人口。」
「在你說的時候我確實沒有應對策略。」
趙信輕聲低語，就在他言語間一縷仙元緩緩的從他的身體向外釋放，化作一道巨大的網兜在了半空之中。
「但，現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