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咔!
細碎的聲響從副院長的方向傳了出來,從箴言鎖鏈捆綁在他的身上後,他就一直在調配神元將之摧毀。
眼下,鎖鏈已到了要分崩離析破碎的邊緣。
看到這一幕的趙信面無表情。
碎就碎了。
他本來也沒想過能夠用箴言鎖鏈捆綁住副院長一生,他們倆之間的境界差距太大,就算是相同的實力箴言鎖鏈也只能束縛一時。
再者——
他對箴言鎖鏈的感悟不深。
此技法,還是他從秦王傳承的夢境中走出後得到的傳承感悟。箴言鎖鏈,其實說的簡單一些就是言出法隨。
以自身對天地間的感悟,對萬物施加束縛。
趙信也只是初窺門徑。
要不是副院長在此方面的造詣實在是太差,都用不上這麼久的時間,剛剛鎖住他稍微動一下神元就能將之摧毀。
困住百息,已是實屬難得。
砰!
在冗長的細碎聲響後,捆綁在老者身上的鎖鏈砰的一聲破碎成無數碎鏈,之後被輕風吹拂著消失在天地之間。
掙脫鎖鏈的老者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他的臉上和脖子上都流淌下了豆大的汗珠,看上去為了掙脫此鎖鏈已是耗費了他大量的元氣。
「嘖,這老鱉的情況竟然這麼差麼?」
趙信咋舌。
哪怕副院長在箴言方面造詣很低,憑他的實力想要掙脫也不需要耗費如此大的氣力。看著他那汗流浹背的樣子,趙信還真是倍感意外。
這很不合常理。
試想。
堂堂至尊境的高手,面對仙人境的人施加秘法,縱使那秘法再怎麼高深莫測,憑硬實力想要衝開也是輕而易舉。
這就是境界差距帶來的優勢。
反觀副院長。
他也是強行憑藉著神元將之衝破,就是耗費的時間和氣力都多到離譜。
「他中毒了。」
趙航在旁輕聲低語。
「看的出來。」聽到此話的趙信微微點頭,「他到底中了什麼毒,竟然能夠對他威脅到這種地步,上官拓跋給他下的?」
「上官拓跋?」
趙航面露不解,儼然他並不認識此人。
「就他。」趙信朝著渾渾噩噩的上官拓跋努了努嘴,「他就是上官拓跋,是試煉之地的特使,最開始是他們倆在交手你後加入的麼?」
「不!」
旋即,趙航就將當時的情況都說了一遍。
待到他話音落下。
「你下的毒?」趙信整個人都愣住了,他直勾勾的盯了趙航許久,伸手指著對面的副院長,「你竟然能給他下毒,還讓他中招了?」
「嗯~」
眼看著趙信驚訝的神色趙航忐忑的點了點頭。
「有什麼問題麼?」
嘶!
驚呆了。
趙航應該到現在真實實力仙人境都還沒有到,他跟副院長之間實力的差距哪怕是天地之隔都難以描述。
就這種差距下,他能下毒讓副院長中招。
好似還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他怎麼做到的?
「你的草木天賦竟然到了這種程度?」趙信滿臉的吃驚,那眼神就好似是在看著一件璞玉和瑰寶,「趙航,想不到你草木天賦如此之高啊。那,以後你就好好鑽研此術吧,我絕對支持你。」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會在這方面有天賦。」
趙航撓了撓頭。
臉上儘是靦腆似的笑。
「就是覺得好像我研究這方面總會有些奇怪的發現和突發奇想,之後也覺得挺感興趣就……」
「行,好好學!」
趙信重重的拍了兩下趙航的肩膀。
「等咱出去了,我把你弄到三清道德天尊那做門生,讓他好好傳授一下你草木方面的學識,學習煉丹之法。說不定,你以後能比那老頭更出重,到時候咱的人就不缺丹藥了。材料方面我可以提供,保證讓你煉到廢寢忘食。」
草木天賦啊!
雖然此方面的天賦在戰鬥方面沒有什麼用,可是作為後勤保障絕對是首屈一指。趙信現在他們團體中,最不缺的就是能夠衝鋒陷陣的戰士。
卻沒有人擅長煉丹、煉器這方面。
眼下,趙航既然在草木方面有著絕對的天賦,趙信必然不能讓他的這天賦被埋沒。
而且——
他的手下有商會。
蓬萊的趙氏財團,掌控著蓬萊近乎五成以上的資源流通,蓬萊七國更是被他占據九成以上。
煉丹材料多的很。
就算趙航未來煉丹天天炸爐,他也不怕。
「煉丹麼?」
趙航微微蹙眉輕聲低喃。
「小航,你千萬別小瞧這煉丹,你看那道德天尊太上老君,不就是擅長一手煉丹在仙域混的順風順水。」趙信一臉正色道,「其實,煉丹師才是真正行業的稀缺。不管是突破的丹藥、蘊養的丹藥,亦或是能夠短暫的提升修為、實力,這都是修士所需。哪怕你煉的是毒丹,就恍若現在你給那老鱉下毒,以你的實力能夠讓至尊境中毒,估計太上老君那老頭年輕的時候都做不到啊。」
「再者——」
「咱們團體中缺煉丹師,像是主攻手我不算在內,李道義、邱元凱、周沐言這些都能夠擔任,防禦方面也有陸展翅這類土系掌控者們存在。武者、元素掌控者咱們根本就不缺,哪怕是精神念力者在咱們團體中都有,唯獨輔助職業極為稀缺,若是你能一個煉丹師,咱們團體的實力必然水漲船高。」
煉丹師啊。
絕對是輔助職業中最稀缺的。
只要趙航能夠成為一名合格的煉丹師,未來他們的丹藥補給就再也不是問題。也不需要勞煩太上老君,從仙域那裡購買丹藥,還要影響到仙域那面的後勤補給。
要知道——
仙域的情況也很糟糕。
他們下五重天淪陷,魔族戰將們隨時都有可能對仙域發動決戰。
「好!」
趙信都將話說到這種地步,趙航當然不會回絕。他一直以來都想做一個能夠在團體中有用之人。
最開始,他想在實力上獨當一面。
可惜——
儘管他已經極為努力,卻依舊還是跟李道義他們相差很多,趙信就更不用多提,他哪怕是望其項背的資格都沒有。
再者,趙信現在已經回歸。
只要有他在。
也就不需要趙航再去考慮如何庇護其他人這件事。
恰巧他又在草木方面擁有造詣,趙信又如此推崇,那不如他就在此途再多精進,成為一個能夠提供給所有人後勤丹藥補給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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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別有太大壓力。」
趙信輕聲寬慰一聲。
他真怕趙航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到時候反而適得其反。
「就算不能煉丹,草木造詣精進也是善事,對咱們團體是有益的。」趙信輕聲道,「要是有機會,我看看能不能聯繫一下神農氏,讓他親自傳授你草木造詣。估計,他在這方面的實力應該在太上老君之上。」
趙信語氣很輕。
就好似是在說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
卻不想——
趙航的頭都要裂開了。
這幾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趙哥的社交圈子都如此離譜。太上老君,這可是存在神話故事中的人。
他剛剛說讓太上老君傳授煉丹之術。
趙航心中震驚。
卻也沒多說。
現在,他竟然又提到了神農氏,嘗百草的神農氏啊,人族始祖之一,這等人物趙信竟然也能說的上話。
這也太可怕了。
「小子!」
就在此時,一縷森冷的低語從遠處傳來。副院長臉色鐵青,那雙眸就恍若是野獸一般,直勾勾的盯著趙信和趙航兩人。
森然之氣也沿著他的方向撲面而至。
趙信微微抬頭。
「幹嘛?」
「你這老鱉怎麼一點眼力勁都沒有,沒看到我們哥倆在說話麼,你消停的在那調整自己狀態不好麼?」
「我給你時間讓你調整,你還不知道咋回事兒呢?」
「消停眯著吧。」
話落,趙信就好似趕蒼蠅似的甩了甩手,看都懶得再看副院長一眼。
被如此無視。
副院長的臉色變得更為難看。
「你找死!」
「豎子,爾敢!」卻不想,就在副院長話落的瞬間,趙信就將他之前喊的話重複了一遍喊了出去。
一縷聲浪頓時朝副院長侵襲而去。
轉瞬間——
一條鎖鏈又凝聚在老者的身體周圍死死的纏住。
「讓你消停待著你就好好待著,在我面前你以為你還能動彈得了啊。」趙信滿臉嫌棄的冷嗤。
自始至終,趙航就瞠目結舌的看著著一幕。
什麼情況?!
那麼不可一世的副院長,怎麼在趙哥面前竟然像是個小學生似的,動都動彈不得。鎖鏈剛剛掙開,就又施加一份鎖鏈。
那……
他們不是贏定了麼?
「哥~」
「噓!」
眼看著趙航想要開口,趙信抬起一根手指示意他不要講話。
輕鬆麼?
其實也就是看似輕鬆。
別看趙信能夠一直以箴言鎖鏈封鎖副院長的行動,這並不代表著他們就擁有著能夠戰勝副院長的可能性。
封印是沒有任何攻擊效果的。
傷害不到副院長,頂多就是能夠消磨他的耐心,讓他情緒逐漸變得暴虐。若是運氣好一些,將他徹底激怒,不顧體內的毒素的蔓延,讓他徹底解放神元,說不定他們的勝算還能大一些。
眼下,
副院長看似惱火,他其實一直都留著大量的神元去吞噬體內的毒,估計他所拿出來的實力十分之一都不到。
至於趁著他被封鎖時對其攻擊就更可笑了。
怎麼攻啊?
就趙信現在的境界能不能破開對方的防禦都是個問題。
「上官拓跋也中箴言鎖鏈了?」趙信微微努嘴,趙航聽後點頭,「應該是的,剛剛他邀請我聯手,可是副院長突然喊了兩聲他就變成現在的樣子了。」
「他跟你聯手?」
趙信眉眼一凝。
怪哉。
上官拓跋跟趙航之間應該是不認識的,怎麼可能會這麼莫名其妙的聯手去對付他們試煉之地的人?
難道——
有恩怨?
趁著老鱉中毒,就想要他老命?
當然,也存在一種可能是他調查了自己的社交圈子,也知道狐狸面具下是趙航,上官拓跋害怕趙航有危險就特意來協助。
「是的,他準備奪權。」
「哈?」
奪權。
這又是什麼情況。
搞不懂。
趙信現在對試煉之地內的情況,完全就是處在發懵的狀態,尤其是是聽到上官拓跋想要奪權。
奪誰的權?
老鱉的?
「我聽他的意思好像是說,上官拓跋擁有正統血脈,現在的當權者是院長,也是他的親姐姐。」
「哈?」
趙信更懵了。
親姐?
試煉之地的院長?
那不就代表說上官拓跋是拉雅的弟弟,那上官拓跋當時跟他會面的時候怎麼沒提此事。
他,不知情?
如果上官拓跋真不知情,那趙信真的要感嘆他跟這姐弟倆還真夠有緣分的。竟然在這麼大的九天十地內,竟然都能認識上。
「副院長是他伯父,他要殺了副院長,說副院長是他奪權路的絆腳石。」
「納尼?」
這……
到底是什麼混亂的關係啊。
上官拓跋作為拉雅的親弟弟要奪權篡位,在篡位的時候想要殺了自己的伯父。那如此說來,拉雅和這老頭竟然是同屬一個派系?
如果是這樣,趙信該怎麼辦?
他跟拉雅是同盟關係,可是副院長卻是一直都想殺他。上官拓跋想要奪自己盟友的王權,但他跟自己的關係也不差。
瞬間,趙信就凌亂了。
他都不知道現在到底該幫誰好。
如果他真的協助上官拓跋將副院長給殺了,損失了這麼一員大將,拉雅肯定要對自己興師問罪。
不殺?
那這老鱉就要殺他和趙航,還有許雯他們幾個。
趙信可不覺得,就算是拉雅回來,說明了他們倆之間的關係,就能夠放下仇恨,AQ這老鱉絕對是屬於睚眥必報的性格。
「趙哥,這裡面有什麼問題麼?」
注意到趙信神色的趙航凝聲低語,「我看您的臉色好像很難看,是這件事很棘手,還是說……」
「問題大了。」
這互相之間的三角關係想的趙信頭都有些大了,他抬手扶額看著被鎖鏈捆住的副院長,又看了眼渾渾噩噩的上官拓跋。
「趙航,要不咱別多管這閒事兒了,咱直接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