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穿著藍衣的人扛著樹就走上來。
野炊小組:???
造孽啊!
這北域的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他怎麼扛著樹來的啊!
不對!
他一個北域的人怎麼能扛的起來這裡的樹啊?
懵了。
幾個穿著黑衣的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扛著樹來此的人,那些紫衣直接呆若木雞的傻眼。
這下是徹底廢了。
偷了院長的羊,現在又把院長伺候了幾十萬年的樹也給干倒一棵,這兩項罪責,就算他們是共犯怕是也要歇菜。
這不是要他們的命麼?
咚!
就迎著眾人的目光,藍衣青年咣啷一聲就將樹扔到地上。
他輕輕抬了抬手在黑衣人眼前揮了兩下。
「你們還好吧?」
咋愣住了?
剛才在外面的時候聽他們嚷嚷的挺狠的,怎麼突然間就沒聲了?
趙信不禁皺了皺眉。
難道說,是他來的太突然了?
「小雯,姐姐突然感覺有點不舒服,讓姐姐回去躺會行麼?」
冗長的沉默後。
那名穿著黑衣的豐腴女子突然握住了許雯的手,眼中伴著淡淡的哀求。
這都什麼人啊?
有許雯這麼個愣頭青就算了,怎麼又冒出來一個?
還北域的?!
現在穿藍衣服的挑戰者脾氣都這麼差了麼?
一言不合就挑戰血色之地的規則?
得跑路!
連夜跑回去,接個長期外派的任務,說不定還能躲過這一劫。
要不然——
真扛不住啊!
「咳,那個雯兒啊,我突然想到自己有個討伐任務沒做,你看……要不我就跟韻姐一起走了?」長相俊秀的男子也咧嘴一笑。
這期間,許雯什麼都沒有說,就用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們。
「你們要幹嘛?」
許雯皺眉撅著小嘴兒,瓊鼻微微蹙起。
「想跑路,我跟你說沒都沒有!」
「誒,小雯兒……」笑起來跟彌勒佛似的大叔拍了拍許雯的肩膀,「你別這麼說,咱們同甘苦共患難這麼多年。」
「所以,你也準備跑路吧?」許雯幽幽道。
「這……」
大叔被噎的半晌也沒說出話來,輕咳一聲道。
「你怎麼能這麼說,什麼就跑路啊,我吧……我其實吧,是……」
半晌,大叔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趙信就默默的看著他們。
啥情況?
這怎麼看到他就一個個都要走,他應該不是什麼掃把星吧。
他才剛來血色之地。
這些人,應該不認識他的啊?
「那個,請問……」
沉默良久,趙信抿著嘴唇低一聲。
「別說話!」卻不想,剛開口的趙信就看到三個黑衣人齊刷刷的回頭,惡狠狠的等著他,眼睛瞪的比牛眼都大。
趙信被嚇的虎軀一震。
默默的咳了一聲看著那仨凶神惡煞的人。
這,干餐飲的脾氣都這麼差勁的?
話說——
血色之地的餐飲區也太原生態了吧,都在樹林子裡面弄野炊。
「你們幹嘛呀!」
許雯聽到他們的怒斥頓時瞪眼嚷了一聲。
「衝著北域的學弟嚷嚷什麼,再說了他做錯什麼了。本身我就說,就是得干倒一棵樹,要不然撿樹枝那得撿到哪百年去?」
「雯兒!」
「誰都不許走!」
許雯雙手掐腰,也瞪大了眼睛渾身散發出驚人的氣息。
「我看看誰敢離開這,敢動一下,我現在就把這林子都拔了,到時候咱們誰都別想跑,都給我坐下!」
嘶!
默默看著這一幕的趙信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女戰神!
這絕對是個女中豪傑。
瞧瞧這氣勢。
要是在古代時期絕對能當個衝鋒陷陣的女將軍。
另外三個黑衣人也不知是被許雯的氣勢還是威脅給震懾住,都默默的重新在篝火前坐下,臉上伴著訕笑。
「雯姐,幹嘛那麼大火氣嘛。」
俊秀男子笑著寬慰。
「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舒服多了。」豐腴女子也面伴笑容,「我不走了,咱就在這吃烤全羊。」
「韻妹說的對啊!」大叔也跟著應和。
「哼!」
看到這幾人服軟,許雯這才露出滿意的神色哼了一聲。
「切~還想跑,上了我許雯的賊船,就沒有能半路跳穿的!」許雯很是驕傲的皺著鼻子,又側目看向趙信眉眼中伴著一縷笑意,「北域的?」
趙信抬手指了指自己。
「我?!」
「那不是你還能是誰啊!」許雯神色中伴著不耐,「你看看這裡的人穿的衣服,不就你一個北域的人麼?」
原來如此。
趙信心中微微點頭。
不同顏色的衣服,竟然代表的是不同區域。
「啊,北域。」
趙信點頭應了一聲。
「嘖……」不知為何,許雯又有些嫌棄的皺了下眉,「這怎麼呆頭呆腦的,真是……算了算了,看在你替我扛來一棵樹的份上,懶得理你了。去,你也跟著西域的那些人盯梢去吧。」
盯梢?
聽到這番話的趙信皺眉。
「還愣著幹嘛?」
眼看著趙信許久未動,許雯眼珠子瞪的溜圓,朝著趙信不停的煽手。
趙信也默默的看著她?
嘛呢?
讓他走!
他是來這乾飯的,讓他去盯梢。
「等位?」
趙信試探性的低語,在聽到這番話的瞬間許雯整個人都傻了。
她抬頭看了趙信許久。
現在,北域的挑戰者們都已經到這種程度了麼,感覺腦力都點跟不太上啊。難道說,真是資源匱乏導致他們退化了?
「難道不是?」
從許雯的眼神中,趙信感覺出她想要說的應該不是這種意思。
「你在想什麼啊,等位,你當我們這裡是餐館麼?」許雯拔高了聲音喊道,「你到底是哪兒來的啊?」
「呃……」
趙信也愣了好一會,看了一眼地上的篝火。
「我以為你們這是餐館。」
剎那間,鴉雀無聲。
不管是暴躁脾氣的許雯,亦或是其他幾個默默坐在地上的那幾個黑衣人,都直勾勾的盯著趙信。
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說——
你在跟我們開玩笑?
「既然不是,那我就撤了。」趙信現在也算是徹底確認這裡並非是餐館,而是他們幾個人在野炊。
倒不是說剛才趙信是故意的。
其實,他一直以來都是在某些方面反應比較遲鈍,有可能是他並沒有太將心思放在這上面才會如此。
如果是一些比較敏感的事情,他的反應都很敏捷。
而且想的也很全面。
現在他來這其實就是為了干一頓飽飯,可能確實是他誤會了這裡的情況,先入為主才導致了現在的境況。
趙信轉身就往外走。
打攪到了他們的野炊他就已經很抱歉了。
這時候離開是最好的,省的掃了對方的雅興。
「誒!」
還沒等趙信走出兩步,許雯一把拍住他的肩膀。
「不用付給我酬勞,舉手之勞而已。」趙信微微一笑朝著那棵樹努嘴,「這木確實是好木,用來做野炊倒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應該能讓烤肉變得更香。」
就是這樣一句話,讓許雯整個人都懵了。
他?
竟然還以為自己是要給他報酬麼?
趙信抬了抬肩膀微微一笑,就又向叢林外走了出去,卻不想許雯的手又突兀地按在他的肩膀上,而且力道很大。
「你還想走?」
許雯凝眸看著趙信冷嗤一聲。
「你是想回去報信麼?」
「報信?」趙信一臉的費解,「我報信做什麼?」
「拿資源啊。」
許雯臉上噙著嗤笑道。
「你小子倒是很有想法嘛,可惜……有些資源不是你想拿就能拿的到的,現在你就給我好好在這盯梢,你要是敢走,哼哼!」
不善的笑從許雯的臉上蕩漾開來。
趙信:……
這姐妹到底在說什麼啊?
儘管如此,趙信依舊還是保持著尊重的態度。
「你可能是誤會了,打攪到你們的野炊我很抱歉,通風報信這種事兒我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就是想乾飯而已。」
「誤會不誤會,這不重要。」
按著趙信肩膀的許雯滿臉的笑容。
「你只要在這盯梢就行了。」
「強迫我?」話都已經說到這種份上,許雯依舊不依不饒讓趙信的眉眼微微低垂,「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我也說的很清楚了。」
許雯的目光頓時變冷,抓著趙信肩膀的手也越發用力。
「我要你盯梢。」
「呼……」
一縷長長的吐息從趙信的口中傳出,他微微側目看著許雯的雙眼,「我不喜歡你這種霸道性格的人,你應該嘗試著去聽一聽其他人的想法。」
「哈哈哈哈!」
許雯突然間大笑不止,又回頭看向其他幾個黑衣人。
「瞧瞧,現在北域的挑戰者,脾氣還真是越來越大了,竟然都敢來教育我了。誒呀呀,還真是有夠有趣的,但想教育別人也得有相應的實力才行!」
許雯的右手驟然用力。
她狠狠的捏著趙信的肩膀,卻不想意料之中的咔嚓聲根本未曾出現,反而趙信已經沒有任何笑意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
砰!
趙信驟然出拳,許雯也趕忙抬拳對了上去。
噔噔噔!
這一拳直接讓許雯向退出數步,反觀趙信穩如泰山的站在原地。
凡是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大驚失色。
「雯兒!」
幾個黑衣人一臉震驚。
許雯退了。
他們在短暫的驚訝下就又看向趙信。
就算他們知道剛剛許雯沒有動全力,而且對拳時也比較倉促,可是能夠將其震退也是實力不凡。
何時?
北域中竟然出現了這種高手。
他們都不認識。
被震退的許雯也有些驚訝。
她側目回頭,看著雙眸凝望著他的趙信舔了下嘴角。
「呵……」許雯輕笑一聲,微微抬眉,「有點本事啊,你這種實力怎麼可能會在北域。啊,我知道了,你是血色之地剛剛成立的巡查組的人吧。」
「你有被迫害妄想症麼?」
趙信低語。
凡是許雯所說,他就沒有一句能聽懂的。
又報信。
又巡查組!
他就是想消停的干頓飽飯。
「別以為你在這硬撐著,我就不知道!」許雯扭了扭脖子,又將自己外面的黑衣扔到地上,露出內部的黑色緊身衣,「巡查組,我倒是要試試你們巡查組有什麼能耐!」
嗖!
許雯的身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殘影朝趙信突了過去。
砰!!!
一記長拳打出。
許雯這一回可謂是沒有任何留力,卻不想趙信依舊是很輕描淡寫的伸出手掌,將他的拳頭給擋住。
頓時,許雯的眼中就露出震驚之色。
趕忙縱身一躍側踢。
砰!
趙信就好似早就知道她會這樣做,抬著手臂又將那鞭腿給擋了下來。
「你真的應該稍微冷靜一些。」趙信輕嘆著低語,「我來這真是聞著你們這的味兒來的,就是想干頓飯,你幹嘛非要揪著我不放?」
「那你聞的還真夠準的呢!」
許雯凝聲怒斥,收腿後又是頻繁出拳。
砰砰砰!
如雨點般密集的碰撞聲不絕於耳。
那些坐在篝火前的黑衣人從一開始的驚訝,到現在的呆若木雞。
怎麼可能?
北域的挑戰者竟然在跟許雯的實力不相上下。
這……
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最重要的是,一直以來都是許雯在瘋狂進攻,而趙信就是被動防守,並且他的腳步都未曾挪動一下。
眼眉也沒皺一絲。
就好似……
是那麼的輕鬆!
「啊!!!!哈!」
一聲怒喝聲從許雯的口中傳了出來,砰的一拳打了出去。這一拳,她可以說幾乎動用了十二分的力量。
砰!
狂暴力量的宣洩將周圍的樹葉都吹散,而接住這一拳的趙信依舊紋絲未動。
「差不多了吧,你如果再這樣我可就要認真了?」
認真?
這是在說,他還沒有認真麼?
看似很普通的一句話,傷害不大,侮辱性卻是極強。
許雯噌的一下就感覺有些上頭。
侮辱她?
這人分明就是在侮辱她!!!!
「那你倒是認真試試!」
被抓著拳頭許雯怒斥一聲,就在她準備抽拳的那一刻,卻不想自己的拳頭就好似被鉗子給鉗住了一般。
任由她如何拼命的掙扎,都無法再拽的出來。
「你……」
「差不多得了,其實我對你已經很有耐心了。」趙信無奈道,「我很抱歉打擾你們的野炊,可是你也別得理不饒人行不行?我還餓著肚子,得去乾飯,就算是你大人有大量,放了我,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