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價值
「享樂」使徒的權能比想像中的要強大許多，身為四位存在共同的使徒，懷亞特對於怎麼做使徒可謂是頗有心得。
正常情況下，使徒的誕生需要神明的注視以及賜福，而使徒初始階段的強弱則與神明賜福多少有關。
簡而言之，只要一個人足夠幸運，他的神明足夠寵愛他，那麼他即便是第一次做使徒，也有可能直接抵達使徒的終點。
而一個人只要不被神明寵愛，即便他是個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人生之中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精進自己的使徒位格，那麼他也有可能無法抵達終點。
這是每一個使徒都需要掌握的知識，甚至對於研究使徒的學者而言，這也是必備的知識。
但這個知識並不絕對，因為神明的絕對寵愛是一份詛咒，直接成為最高位格的使徒對一個普通人而言，是一種極其痛苦的死法。
每一個接觸超凡的人都知道不要以人的思維去揣測神明，所以神明的寵愛在人類的觀念之中，算不上饋贈也是很正常的。
而以人類的視角來思考，真正的神明寵愛，其實是懷亞特現在這種情況。
在自己能夠承受的範圍只能，儘可能的獲得了更多的神明賜福。
很顯然，「享樂」本尊特地為懷亞特研究過人類，或者說祂願意為懷亞特做這種麻煩事。
好在「享樂」信徒都是幫純粹的神經病，如果讓「聖潔」「混沌」這些極度忠誠的信徒看見了，怕是會直接信仰崩塌。
總而言之，懷亞特自成為「享樂」使徒起，便擁有了角逐頂點的機會。
但就「享樂」使徒的領域，比懷亞特強的人並不多見，相對的的放眼全世界，在精神領域比懷亞特強的人，兩隻手完全數得過來。
懷亞特的洗腦非常順利，事實上他的洗腦過程也粗暴許多。
如果不是懷亞特身負「聖潔」使徒位格和標記，那麼這麼粗暴的手法足以讓受影響的所有人轉變為墮落者。
雖然懷亞特很想讓這些自以為是的傢伙嘗嘗跌入谷底的滋味，但這會讓身後的那個老東西出面阻止，因此還是算了吧。
懷亞特鬆開了手杖，它也順勢憑空消失，影響眾人的樂聲也在瞬間消失不見。
當他們回過神來時，他們都已經忘記了與赫蒂有關的一切。
懷亞特在第一時間對赫蒂身上的標記做了特殊處理，有了標記的保護，赫蒂可以繞過所有檢測。
當然，除非有能夠越過「聖潔」使徒的檢測設備。
事件得以解決，懷亞特扭頭看了眼露台上的教皇，他對此並無意見。
事實上，教皇完全沒想到懷亞特竟然會使用這種辦法。
對於懷亞特使徒身份的猜測，教皇很清楚自己所知的絕對是片面的，事實上每一個渴求懷亞特的勢力，都絕不可能知道他完整的使徒身份。
除非他自願暴露。
在教皇看來，可以確認懷亞特是一名「聖潔」使徒，「進化」使徒的可能性較大。
考慮到懷亞特是第一個突破了限制的使徒，教皇也猜測過他是「秩序」使徒的可能性。
但無論如何，他都沒想過懷亞特竟然會是「享樂」使徒。
「聖潔」雖敵視所有邪神，但在諸位邪神之中，「聖潔」的敵視程度亦有高低。
而其中最受敵視的，便是「享樂」。
很難想像，「聖潔」與「享樂」這互不對付的神明，竟然會對同一個人降下使徒賜福。
在懷亞特的身上，似乎不合常理，才是常理。
教皇隱約對懷亞特生出了一絲恐懼。
當然也只是一絲。
他沒必要對一個天真的孩子生出真正的恐懼。
懷亞特的處理方法雖好，卻也不是毫無瑕疵。
他所洗腦的人之中，有樞機主教，也有聖子聖女。
他們不是泛泛之輩，想要維持滴水不漏的洗腦，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簡單而言，暴露的風險很大。
而這件事一旦敗露，對於教會信徒而言，不僅僅是嚴重的背叛，更是赤裸裸的宣戰。
教皇的視線從懷亞特的身上抽離，轉而看向了各方代表。
可以看出，他們並未受到影響，並非是懷亞特的洗腦失敗，而是他根本就沒有打算洗腦這些人。
但此刻，他們都默契的緘口不言，共同保守著這個秘密。
他們在想什麼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無論如何，他們都做出了選擇。
最擅玩弄規則的梅奧斯王國。
自詡中立的博識學塔。
向來與世無爭的精靈王庭。
陰晴難定的位面邊界軍。
他們完全有可能成為宣戰時的阻礙。
他們不會直接協助懷亞特，而是會拉偏架般的從中調停。
屆時難受的，可就是教會了。
而他們不惜這麼做的原因，也是相當的明顯。
懷亞特，他當眾展示了「享樂」使徒的權能，他的價值再度升高了。
自己高看了懷亞特，這些盟友們自然也會高看懷亞特。
教皇的眉頭始終緊鎖著，久久無法舒展。
他身後的侍從上前一步，俯首道：
「冕下，信徒們已經等著急了，加冕儀式該開始了。」
「……知道了。」
教皇的聲音略感疲憊，侍從在聽出其中意味之後，只是認為教皇的身體情況又糟糕了幾分。
教會這邊沒人知道教皇因為什麼而疲憊，就算知道，也無人能為他分憂。
他又看向了懷亞特，此刻的他像個沒事人一樣，與身旁的赫蒂有說有笑。
「真是令人意外，所長身上的秘密還真多啊。」
「要替我保密。」
「那這個秘密只有我們兩人知道嗎，在四所內。」
「不，海倫也知道，我沒洗腦海倫。」
「有點失望呢。」
「好了，快點回去找海倫吧，你站在這裡太顯眼了，順便幫我安撫一下海倫。」
「好吧，那也請您做好準備，今天晚上海倫不會讓你好過的。」
「是啊，比起接下來要應付的事，還是海倫更讓人害怕。」
赫蒂笑著揮了揮手，便轉身向著四所的隊伍走去。
同一時間，露台之上傳來了教皇的聲音。
他要宣布下一任教皇的人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