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他仍在保護我們
在求助的畫家的幫助之後，妮德與畫家做了許多嘗試。
雖然過程已經波折，但好在沒有再次出現第一次那種詭異的情況，堵在洞口的混合龍再也沒有出現過。
基於這種良好的情況，妮德與畫家對打通前往夢境通道做了許多嘗試，最終有了階段性的進展。
畫家已經可以看到古斯塔夫之夢了。
只是非常可惜，古斯塔夫之夢畢竟是黑龍皇古斯塔夫的夢境，其本身的體量就太過龐大，如今被懷亞特裁剪過後，甚至其表面還被施加了一層堅不可摧的壁壘。
無人知曉這層壁壘為何如此堅固，畢竟懷亞特的使徒身份藏得還算不錯。
這層壁壘難以突破，再加上古斯塔夫之夢十分靠近原初夢境，即便畫家是「混沌」的天災級墮落者，也難免受其影響。
最終畫家提出一個建議。
現在唯一能進入古斯塔夫之夢的辦法，就是尋找一個正在其中的事物作為目標。
畫家就算不做進一步的解釋，海倫也非常清楚她的意思。
這件事看似不可能，就如同打開房間的鑰匙被鎖在了房間裡一樣，在無法暴力破門的情況下，想要進入這個房間基本不可能。
但好在四所還有一把備用鑰匙。
那就是懷亞特在現實之中的身體。
「這麼做太危險了，你們對夢境一無所知！」瓊納斯極力反對畫家的提議，「我一再跟你們強調懷亞特是個危險的東西，貿然窺視他的一切內在與自殺無異！你們竟然想要靠熟睡的他進入古斯塔夫之夢，就不怕他無意識的反撲你們嗎！」
瓊納斯的反對不無道理，事實上對於夢境有所了解的人，都會覺得這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被捲入他人夢境之人，如果無法在第一時間掙脫，那麼就意味著他弱於夢境的主人。
而在這種情況下，入夢者的平衡會被打破，隨著入夢的時間增加，失控的風險就越大。
現在已知穩定平衡的辦法只有兩個。
第一，夢境主人有意為入夢者控制平衡。
第二，現實之中有人為入夢者控制平衡。
然而平衡也只是相對的，與超凡者平時的穩定狀態相比，已經非常接近失控。
貿然的染指入夢者的內在，這有極大的可能破壞這種脆弱的平衡，甚至乾脆一點，直接被對方體內的事物絞碎。
對於懷亞特而言，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這就是瓊納斯阻止這個提案的原因。
聽了瓊納斯的反駁，海倫陷入了遲疑。
她不相信懷亞特會傷害大家，但她很清楚這也只是自己主觀的判斷。
如果現在負責進入古斯塔夫之夢的人是自己，那麼海倫絕不會遲疑，可問題是現在唯一能夠進入夢境的人是妮德。
海倫無法拿他的墮落者冒險，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海倫都不會那麼做。
可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
瓊納斯極力反對，海倫陷入遲疑，畫家從不發表意見。
一時間局面僵持不下，可局勢的走向卻在瞬間發生了改變。
一個反對者出現了。
「瓊納斯爺爺，不會有事的，就讓我去吧。」
「妮德？！」瓊納斯實在沒想到，妮德竟然會如此堅定的反對自己，「你在說什麼？你要想清楚，這可不是童話故事裡的冒險，會送命的！」
「您是擔心所長會傷害我嗎？為什麼您會這樣想，所長他從來沒有傷害過我們啊。」
「他現在自己都沒辦法控制自己，還談什麼傷害不傷害！你有什麼證據！」
「就只是感覺而已。」
瓊納斯實在沒想到反對自己的人會是妮德，他激動的都要從輪椅上站起來了。
難道她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危險性？
也不對，看她的表情不像是這麼一回事，她知道夢境非常危險。
那她為什麼還要站出來反對，就連證據還是虛無縹緲的感覺！
妮德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任性了。
瓊納斯氣憤的怒錘輪椅的扶手，他體內的邪祟活性還因憤怒升高了半點。
他抖出了自己有關夢境的所有學識，企圖通過這種方式勸說妮德放棄這個想法。
可是他失敗了。
「瓊納斯爺爺，您不要生氣了，這樣對身體不好，就算您反對，我也會在晚上偷偷跑出來求畫家姐姐幫我的。」
「畫家！你也不希望妮德出事吧，你……」
「我無所謂。」
乾巴巴的白色文字漂浮在空中，瓊納斯被氣得雙手怒錘扶手，這張用了十多年的輪椅都快被他錘散架了。
發泄了一番之後，他也放棄了。
妮德是攔不住的，瓊納斯非常清楚。
就像他第一次見面就認清了懷亞特不簡單一樣，在他第一次見到妮德時，他就清楚的明白，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女孩，其實內在是深不見底的恐怖。
仔細想想，自己為什麼會常常將她帶在身邊，甚至此刻還要為她的安危生氣呢？
或許是因為……對女兒的虧欠吧。
「你還真是被那個所長帶壞了……」
瓊納斯忽然平靜了下來，他眉眼低垂，但沒過多久他便抬頭，看向妮德的雙眼。
一股神秘的力量驟然降臨，妮德的耳畔忽然響起窸窣嘈雜的聲音。
海倫立刻起身，因為她認得這個場景，這是瓊納斯在占卜。
海倫剛打算阻止，占卜便以瓊納斯的敗北為結束。
瓊納斯對位格高於自己的目標進行占卜，這會對他自身造成反噬。
「瓊納斯爺爺！」
妮德連忙扶住瓊納斯如風中浮萍的身軀，她此刻是徹底慌了神，愧疚感也油然而生。
「我，我不該……不該這樣的……」
妮德陷入了自責，這是她頭一回任性，卻迎來了這種結果。
海倫看著這一幕，也只能哀嘆一聲。
鼓起勇氣進行了一次嘗試，結果卻遭受了巨大的挫折，這種感覺是很不好受的。
「咳咳！」
瓊納斯忽然有了動靜。
「瓊納斯爺爺？」
「呃……這還真是，有趣啊……」
「瓊納斯爺爺，您怎麼樣了？！」
「你說得對，妮德……那個所長，還在保護我們……」
瓊納斯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漬，他原本因為反噬而脆弱無比的身子，忽然又重新充滿了力量。
他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白光。
沉寂已久的標記又有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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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