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三位的注視
古斯塔夫的名號一出,懷亞特便明白了,第二個錨點事件已經來臨。
很明顯,一個龍族的僕人是無法違抗整個龍族的統治者的,所以現在的他沒有其他選擇,只能離開房間,前去面見古斯塔夫。
懷亞特合上了童話書,黑妮德眼中那五彩繽紛的世界也就此關上了大門。
但是懷亞特並沒有將童話書帶走,畢竟他一開始就說過,這是他的禮物。
懷亞特將童話書留給了黑妮德。
「抱歉,今天看來只能到這了,如果你感興趣的話,不妨自己看一看後面的內容。」
「……你還會再來嗎?」
「當然。」
「那我等你。」黑妮德的臉上出現了笑意,「我等你回來給我講故事!」
「呵呵,你確定能忍住不偷看?」
「我…我可以的。」
黑妮德一副心虛的樣子,眼睛還會時不時的去瞟放在腳邊的童話書。
這一點倒是跟外面的妮德挺像的。
對於黑妮德放下了戒備,懷亞特是很高興的,接下來他也能全身心的去應對門外的古斯塔夫了。
懷亞特推開門,在外面等著自己的是一位眉眼低垂的女僕,她應該就是互換自己的那人。
見懷亞特出來後,對方只是讓懷亞特跟上,除此之外便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她一路帶著懷亞特穿過一個又一個不明所以的門扉,不知走過了多少走廊,最終才將懷亞特帶到了一間房間內。
這裡看起來像是一間會客室,古斯塔夫就坐在沙發之中,十分嚴肅的盯著懷亞特。
這一幕讓懷亞特想起了第一片段中覲見古斯塔夫的場面,那副畫面與如今相互重合,不禁令懷亞特嘴角上揚。
真不愧是至高龍皇,一張沙發竟能坐出王座的氣勢,換成自己的話可沒把握坐出所長椅的感覺。
懷亞特迎上古斯塔夫的目光,這令後者有些意外,嚴肅的神情也發生了一點變化。
只是這並不代表古斯塔夫心懷友善,下一秒便有股莫名的威壓悄聲降臨,氣勢龐大的像是要將整個房間壓碎一般。
古斯塔夫的金瞳不知從何時變得不再平靜,其中似乎有形似液體、霧氣的能量在流動著,洶湧澎湃,如漩渦般要吞噬一切。
懷亞特的臉頰划過一滴汗珠,說實話他有些意外,他完全錯判了古斯塔夫的實力。
這也讓懷亞特感到欣喜。
令人印象深刻的感覺,仿佛在仰視著一尊高大的存在。
難以言喻的熟悉感令懷亞特找不出與之相似的經歷。
覲見「進化」本尊時的壓迫感?不,比這要弱得多,但也並非尋常存在可以比擬的。
直面「進化」使徒布魯諾?不,比著要強得多,這不是人類使徒可以碰瓷的感覺。
懷亞特的腦中忽然蹦出了一個瘋狂的結論。
原來你也是雙使徒!
懷亞特的目光忽然變得極具侵略性,古斯塔夫甚至感覺自己在他的眼中變得一絲不苟,里里外外都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懷亞特看到了,古斯塔夫眼底那熊熊燃燒的野心。
這不是安於現狀者會有的眼神,他仍不滿足,他還在渴求。
你在期望第三位偉大存在投下注視嗎?
巧了,我也是!
「你很有趣,沒有人會對我的眼睛露出感興趣的笑容,你叫什麼名字?」
「懷亞特·歐恩。」
「我們在哪兒見過嗎。」
「陛下,你套近乎的方式很老套。」
「……回到正題,你應該知道我找你是為了什麼吧。」
「為了什麼?」
「希望你不是在裝傻,除了你們服侍的那位外,這座迷宮之中的每個人都知道自己的職責。」
服侍的那位?說的是黑妮德嗎。
正好說到點上了,懷亞特很想知道黑妮德為何會被囚禁起來,正好當事人就在眼前,問一問好了。
懷亞特不知何為僭越,此刻的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正在扮演一位歷史人物,於是直接大膽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為什麼她被囚禁?
古斯塔夫的臉很快就拉了下來,隨後他置於扶手上的手指輕點一下,一道連同天花板與地板的氣浪便沖向懷亞特的面門。
一條血線自頭頂而下,隨著血液的迸射而出,很快懷亞特便開了花。
古斯塔夫怡然自得的閉上眼睛,口中喃喃道:
「僭越者,這就是你越界的代價。」
「古斯塔夫,你怎麼也開始說起謎語來了。」
熟悉的聲音,好像剛剛才聽過。
古斯塔夫睜開了眼,看向眼前的男人。
被平均切成左右兩段的身軀並未倒下,甚至切面處還長出了血紅的嫩芽,將兩段身軀互相連接起來,一點一點的重新組合。
「「進化」的爪牙嗎。」
「猜對了,但並沒有完全猜對。」
懷亞特的身軀變得完好無損,就連衣物他也用權限修好了。
光著身子與一個大漢交涉實在有些奇怪,更別說懷亞特接下來就準備開始改變歷史了。
準確來說,是改變歷史的過程,畢竟結果是已定的,無法篡改。
懷亞特浮誇的張開雙臂,那三對熟悉的白色羽翼再度生出,突兀的聖光也從懷亞特頭頂落下。
這次與先前教導妮德飛行不同,懷亞特的腦後還出現了九重的金色圓環。
他儘可能的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位「聖潔」使徒,這都是為了接下來與古斯塔夫的交涉,以及一些關於黑妮德的調查。
「如你所見,古斯塔夫,我跟你一樣都是一位被兩尊存在注視的使徒。」
古斯塔夫的眼中終於出現了驚奇,懷亞特很確定,自己打動了他。
「讓我猜猜,被你秘密囚禁的那位少女,應該是龍族不可告人的禁忌吧?你為什麼只是囚禁她,明明殺掉更輕鬆吧?」
「還是說你根本就殺不掉她?」
古斯塔夫釋然的笑了笑,很明顯懷亞特點出了他的心中所想。
這也令懷亞特鬆了口氣。
黑妮德果真是龍族的禁忌,古斯塔夫想要讓她完全消失,但是沒有任何辦法。
能讓龍族都束手無策的禁忌,想必是某位邪神的造物吧。
那麼對於邪神造物而言,沒有什麼是比「聖潔」造物更加具有威脅性的了。
機會就擺在古斯塔夫的面前,他需要做出選擇。
「懷亞特,一個被「進化」和「聖潔」注視的使徒,真是矛盾的存在。」古斯塔夫好像並不急著做出選擇,而是問了一個另類的問題,「那麼你對於如何贏取第三位存在的注視,有什麼見解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