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交織的未來
在感受到生命的威脅之後，莫爾頓也不敢再賭調查局衝進來救人的可能性了。
他認為眼前這個瘋女人絕對會在調查局衝進來前，將一顆子彈送入自己的顱骨。
反正自己現在已經落網了，之後自己面臨的究竟是終身監禁還是絞刑，其實都無所謂。
最關鍵的是自己必須要將眼下的時光活過去。
犯事的普林斯，自己也被普林斯狠狠背刺了一波，於情於理於公於私自己都應該招供。
說不定還能借王國之手，讓普林斯也嘗嘗真理近在咫尺卻觸不可及的痛苦滋味。
就這樣，莫爾頓招供了。
對於海倫提出的問題，他全都一五一十的道出。
此刻的海倫正坐在辦公室之中，閱讀著莫爾頓的招供材料。
在莫爾頓面前，四所對於夢境的認知可謂是一無所有，因此這份材料之中其實蘊含了部分的無用信息。
海倫正在提取著有用的信息，隨後再拿著這些信息前往深層區，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在招供材料之中，莫爾頓道出了普林斯的計劃。
普林斯自更改研究方向之後，其實就一直試圖在夢境之中尋找真理。
關於普林斯究竟是何時發現古斯塔夫之夢的，莫爾頓也不得而知，他知道普林斯堅信夢中藏有覲見真理的方式。
經過數年的助手生涯，莫爾頓也算明白了為何普林斯如此執著於夢境。
在針對古斯塔夫之夢的研究中，龍族歷史的解讀是必不可少的。
在初期的研究之中，普林斯發現龍族歷史存在太多的局限性。
並非是這些歷史不真實，而是這些歷史太過片面，龍族真正的秘辛根本沒有被記錄在裡面。
於是，普林斯於莫爾頓開始對於夢境的探索。
從整個夢境的體量而言，二人對於龍族秘辛的發掘只是揭開了一層薄薄的面紗。
龍族的覆滅、蒼穹之城的消失、阿德萊德的墮化、古斯塔夫的沉寂，這些古怪的事實都沒有得到解答。
但莫爾頓發現，這一連串的事件都與污染有關。
這些污染並不是來自於地上，而是來自深空。
在有了方向之後，普林斯和莫爾頓的研究也便有了進一步的成果。
他們設計捕捉了一隻混合龍，並且在現實與夢境相交的朦朧邊界之中，建造了一座虛構的實驗室。
他們通過解剖、飼養、觀察等一系列手段，解開了混合龍身上的部分秘密。
這些大小與貓狗一致，卻毫無理智只知撕咬的醜陋怪物，其實是受到污染的新生龍族。
這些龍估計是還在卵中時就受到了污染，這使得他們的發育過程變得面目全非，最終導致了如今畸形的模樣。
很可惜，混合龍的畸變太過嚴重，普林斯費盡力氣也查不出混合龍的父母或是製造者。
目前唯一能夠確認的，就是這些怪物具備極其離譜的肉體強度，如果不是他們跟邪祟是共生關係，那麼即便使用聖光也無法殺死他們。
通過對於混合龍的調查，莫爾頓可以確定，龍族之中有人接受了來自深空的污染，並且打算將其駕馭。
關於他為什麼想要駕馭污染，這個原因怕是只要當事人才知道了。
但是通過對於混合龍的解剖，莫爾頓發現了一個秘密。
混合龍身上的污染與那些禁忌學者造就的孽物來源相同，因此他可以確信，混合龍是「全知」的污染生物，或者是孽物。
發現這個秘密之中，莫爾頓迫不及待的想普林斯求證，最終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普林斯向莫爾頓透露，這就是他為什麼要研究夢境的原因，其實普林斯早就知道龍族覆滅與「全知」息息相關。
所以古斯塔夫的夢中，絕對留下了覲見「全知」的道路。
這就是普林斯計劃的開始，也是莫爾頓所知的全貌。
在這之後，對於夢境的探索陷入了遲滯，因為混合龍的保護使得二人無法進入蒼穹之城。
所以普林斯提出了引發入夢事件，通過吸納更多的入夢者，轉移混合龍的注意力，從而製造機會進入蒼穹之中，尋找覲見真理之路的。
這就是莫爾頓所知的計劃全貌。
至於普林斯為何現在還留在夢境之中，莫爾頓就不知道了，畢竟普林斯沒有將自己完整的計劃告訴任何人。
通過莫爾頓的口供，海倫知道了三點重要信息。
第一，古斯塔夫之夢並未消失，而是被懷亞特裁剪了不必要的部分。
第二，普林斯還有別的圖謀，並且他本人現在還身處夢境之中。
第三，凡事夢境，必有進入方法，懷亞特並非沒有甦醒的機會。
在得知了這些重要信息之後，海倫也便有了下一步的計劃。
按照事先預想的那樣，如果莫爾頓的口供之中有極其重要的信息，那麼海倫便會親自去深層區拜訪瓊納斯。
莫爾頓的口供已經改變、或是進一步揭示了自己的未來，那麼通過瓊納斯的占卜，就能找到進入夢境的辦法或是線索。
海倫沒有片刻的遲疑，徹夜的工作並未使她的注意力渙散，她迅速來到了深層區，找到了瓊納斯。
海倫將自己的想法告知於對方，卻沒想到收穫的竟是瓊納斯的拒絕。
「瓊納斯先生，雖然救援所長並不是您的義務，但是我可以承諾為您減刑，或是……」
「副官，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那你倒是直說啊。」
「我之前與你介紹過，占卜效果的強弱隨目標的位格高低而變，簡而言之就是對於高位格的目標，占卜的效果很弱甚至根本就沒有效果。」
「我只是個普通的文職人員，成為超凡者後也沒再進階過。」
「如果只是占卜你的未來，那的確沒有問題，問題的你的未來並非只屬於你一個人。」瓊納斯眉眼低垂，「人的未來是自己與他人共同交織而成的，你的未來現在涉及到了一個我不敢占卜的人，我想你知道他是誰，我不信你輔佐他這麼久一點察覺也沒有。」
「懷亞特所長……對嗎。」
「很高興你能明白。」
海倫肩膀一沉，已經準備離開。
「感謝您，瓊納斯先生，至少您讓我確信，自己離所長更近了。」
真是個怪人。
瓊納斯如此心想著。
這既是在說海倫，也是在說懷亞特。
看著海倫離去的背影，這位本來一心向死的老者，忽然萌生了些其他的想法。
「副官，我來給你點提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