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
怪異的聲音在陰暗潮濕的地下穴道里洶湧。
好了。
這下除卻流露在外的鋒銳利齒,這呈現於視野中的『生物』,與千乃先前所揣測、臆想出的『海魔』完全符合。
『走開!』
『快走開啊!』
『我不想傷害你,不想傷害你們!』
清晰地念想在漁火的意識中盤桓。
雖然僅是匆匆一瞥,但她還是記住了身前少年的面容。
那是在昏暗無光的年月陰影里,第一個給予了自己一點點溫暖的少年。
哪怕,對方極大可能也只是信手之舉。
但卻也足夠讓她感到珍貴。
『所以,求你,求求你,快走啊!』
只是,事與願違。
視線中的少年依舊不急不緩地一步步拾級而下,臉上平靜如水,完全沒有任何被恫嚇的跡象。
至於千乃,這丫頭則徹底縮在了荒的身後,一隻小手還緊緊攥著後者的衣角。
明明前一秒還在嘟囔著『海魔』肯定要比滿地的蟲子可愛多了,可真的碰見後卻又很誠實地躲了起來。
興許是沒有經歷過地獄谷之行,沒有看到血之池一族殘留的真相,因此也沒有得到『黑化』後的那份堅韌與力量吧。
更何況,她現在又有了久違的依靠。
兩者之間的距離愈發靠近,而那不斷釋放著威懾、不斷發出怪異嘶吼音的『海魔』卻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
仿若身前的少年才是真正的恐怖、真正的不詳。
與此同時,於陰暗的角落裡有事物裹挾著陰風驟然襲來,且速度奇快,僅是一瞬就穿梭過陰暗抵至了少年的身側。
看樣子它目標不是別人,正是其身後那瑟瑟發抖的小丫頭!
「手?」
千乃畢竟是擁有著血龍眼這一特殊的血繼限界,那猛然竄出的事物還是被她的眼睛捕捉到了。
「怪物啊啊啊!!」
一瞬間,刺耳的尖叫聲在陰冷潮濕的岩洞中貫穿。
畢竟,常人的手臂可不會像蚯蚓一樣蜿蜒,像游蛇一樣細長!
這顯然就是怪物的觸手無疑了!!
小傢伙緊貼著身前的少年,絲毫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因為,這已經超脫了正常範疇的敵人,超過了她所能夠接受的程度:陰暗潮濕的環境、身長鱗片與鰭的海魔、無限伸長的手臂,這一切都似噩夢中的產物!
若不是礙於當下的情境,千乃真的想要大聲問問身前的少年,對於這一切真的一點都不害怕、一點都不恐懼嗎!
『鏗。』
就在這時,就在那詭異的手臂瞬間收束,想要擒拿下這兩個不速之客時,有銳耳的鏗鏘之音響起,期間還伴隨著冷冽的寒芒湧現。
『呵,無用的。』
陰暗之地有不屑的喃喃響起。
一絲冷笑也溢於那人嘴角,他的身體可是經過完全改造,別說是凡兵,就算是查克拉武器也無法輕易撕開其韌性十足的身體。
可.......
拔刀、揮斬,這行雲流水地的動作,竟比那詭異手臂收攏圍剿的速度還快上一分!
嫣紅的鮮血揮濺於陰暗的岩壁,濃郁的血腥之味漸漸蔓延。
岩道深處亦隨之傳來了撕心裂肺地咆哮音,且獨剩下的那手臂也不想要再做些什麼,而是飛快地妄圖收回、逃離!
只是,荒會給它機會嗎?
手中的橫刀如短槍一般被投擲出,其刃身上還裹挾著沁藍色的焰浪,這是附著【瀰瀰切丸】特性的象徵。
「啊!!」
悽厲的慘叫自幽幽岩洞底傳上,那出聲者獨剩下的殘臂被死死地釘入嶙峋的岩壁中,汩汩血流緩緩流淌。
這連心之痛,必然是少不了了。
至此,荒才有空安慰起身後的女孩:
「別怕。」
「僅是一幫上不了台面的歪門邪道罷了。」
「走了。」
他繼續向前走去,並在路過那被釘在岩壁中的手臂時,又握著刀柄狠狠地用攪動了一番,直至那手臂主人的嘶吼已經變得沙啞難以聽見,其才緩緩將戰刃拔出。
嗯,理由是:
嚇到了自己的部下。
或者,已經可以說是自己的同伴。
而面對不斷逼近的少年,漁火面露茫然與惶恐地朝著後面退縮著。
恐怖,可怕!
這到底誰才是『海魔』呀?
明明旁人見到自己這副模樣必是慌亂失措。
可眼前人呢?
眼中卻是未曾掀起半點波瀾,甚至還信手斬掉了劍美澄的手臂,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忍者啊!
天知手裡的那些實驗體,大多都是由他們擄來的。
他會殺了自己嗎?
一定會吧。
畢竟,現在她已經完全沒有了人類的模樣,僅是一頭人人憎惡、人人得而誅之的恐怖『海魔』!
「漁火,你還在遲疑什麼?」
「還想不想要我兌現承諾!」
突兀間有陰冷切齒的低吼響起。
聞聲,那不斷退縮『海魔』,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顯然是被那所謂的承諾給桎梏。
步伐止住,其蔓延著醜陋鱗片的面頰上竟然流轉出了一抹人性化的決然。
『嘶吼!』
詭異的吼叫從其喉中擠出,這是最後的示威,最後的警告。
但仍舊無用。
『別怪我!』
見狀,漁火悄然緊攥起了垂於身側的猙獰雙爪,一道筆直的水箭也從其口中洶湧襲出。
且光從力道與速度上來看,一點也不輸於那些霧影忍者所施展的水遁·水亂波之術。
可僅憑這樣的力量根本無法傷害到荒分毫,甚至連觸及都是個問題。
熾熱的焰浪於之足下升騰,並迅速在其身前交彙編織成了一道火網,那徒有威勢的水箭在接觸的剎那便化作了一片霧氣。
漁火瞪大了眼睛,震驚在瞳中流轉,如是神色就像是那驟雨夜裡的雷光團。
不過,這樣的驚愕也僅留存一瞬,她很快想起了那個惡魔的警告!
為了能夠重新變回人類!
為了能夠不再被稱作是怪物!
為了能夠正常........
但還不等她施展出下一個攻擊,那面無表情的少年就已經橫列在了其身前,這樣的情境讓漁火的身體瞬間僵硬,妄圖做出的攻擊亦戛然而止。
她開始等待著命運的降臨。
或許、或許死於這曾在不經意間帶給她一點溫暖的人手上,也是一種解脫。
只是,那幾近的少年卻並沒有揮舞出那還滴著鮮血的戰刃,而是微抬左手抵於虛空。
【言靈·守!】
【鬼纏·百戰血鎧!】
也近乎是在同一時刻,洞穴深處傳來了癲狂的嘲弄:
「去死,都給我去死吧!!」
轟!
劇烈的爆炸瞬間在狹窄的岩洞中炸響。
那個生性陰暗的天知與其手下埋藏下起爆符地點,可不僅僅只是通道的後半段。
真正被掩蓋的殺招,而是在離漁火所立不遠處!
那混蛋兩個傢伙,是想要通過『海魔』的形象吸引住入侵者的注意力,並進而使用起爆符將這棘手的敵人埋葬。
手段是不錯,可惜,這一切都沒有能夠逃脫小蜘蛛的八隻單眼!
一時間,暴虐的能量與崩碎的岩石在周遭肆虐,且不僅如此,耳畔還響起了洶湧水流音。
引燃起爆符後所導致的連鎖反應降臨了!
這就是天知的計劃!
若爆炸還無法將入侵者徹底撕裂、泯沒,那順勢湧入的海水就是湮沒這幫入侵者的最後殺招。
至於實驗室,他已經將最重要的地域封鎖,日後還有重新開啟的機會。
『咳。』
一抹血流從荒的嘴角溢出。
哪怕他在第一時間開啟【言靈·守】並借力【兵俑】,但如此靠近且洶湧的爆炸能量,還是令其受到一絲衝擊,就連維繫著的無形防禦罩,都在不斷閃爍間變得薄弱,只差一絲就會崩碎的樣子。
此間,化作『海魔』的漁火就這麼呆呆地看著身側的少年,看著他為之抵擋著那足以將磐石粉碎的狂暴能量。
好在,這樣的爆炸雖然洶湧,但持續的時間並不長。
真正需要擔心的是,湧入的海水。
以及,想要趁勢逃走的科學怪人,那可是他用於兌換海圖的籌碼。
視野中,一道與漁火當前模樣相差無幾的白衣『怪物』陡然從岩洞深處沖了出來,且在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這擾亂其實驗進度的入侵者後,便頂著水壓從那起爆符轟出的缺口處遊了出去。
而與之身後,是那充斥悲戚且沙啞的祈求聲:
「求求你,求求你天知!」
「帶上我、帶上我吧,今後,我一定是最聽話的實驗體,求你帶上我!」
被廢掉雙臂的劍美澄跌跌撞撞地從幽暗深處衝出,鮮血橫流一地。
但,得到的回應僅有那義無反顧離去的身影。
一瞬間,絕望席捲了他的胸腔,占據了其悲戚的面頰,可悲的祈求也轉變成了最為刺耳的咒罵。
不過,這傢伙又陡然看見處於入侵者庇護下的漁火。
眼中再度掀起一抹希冀。
只是,洶湧進來的海水卻沒有再給他半點發聲的機會,自然之威狠狠地將之拍回了岩洞底部。
『轟!』
耳畔再度傳來了劇烈的爆炸音,期間有碎石從通道口處墜落而下,顯然這也是來自天心的手筆。
那傢伙是想要將所有人都埋葬於這幽暗的海底實驗室中。
「荒,怎麼辦?」
「洞口好像被封住了,我、我不太會游泳。」
海水漸漸湧上,千乃也變得有些慌亂,她始終躲在少年的身後,不太敢接近那身上泛著鱗光的『海魔』。
然而,荒卻在輕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流後,便徑直將躲於身後的小傢伙拎了出來。
並於其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便信手丟給了一旁同樣躊躇、同樣不知所措的『海魔』手中。
「帶上她,跟著我。」
說完,荒信手便撤去了言靈·守,一步錯開了還有些愣神的神隱少女。
「別愣著漁火,特殊的不止是你。」
他又冷聲警醒了一句,便開始借力領主級大妖·【久次良】。
【鬼纏·鯨骨來迎!】
剎那間,有森冷的骸骨纏繞於之身側,就如同一道極簡的甲冑將之庇佑在內,且於之手中的戰刃也逐漸被森冷的利齒攀附。
且這還不算完,一頭巨鯨虛影悄然游弋在其身邊,就如同最忠誠的靈獸護佑著自己的主人,以及主人的同伴。
「走了。」
落下這一語後,荒便率先墜身入已經及膝的海水中,與此同時,其手中的戰刃還在變幻,一道漆黑色的焰浪悄然裹挾刀身,血色紋路也在這黑色焰浪之後銘刻於刀身之上。
【日輪刀·附!】
『特殊的,並不只有自己。』
那一聲名字的呼喚,與這莫名戳入心底字句,令漁火從愣神中清醒了過來。這似乎也是她『神隱』之後,第一次從外人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而不是諸如『怪物』、『不詳』等等難堪的稱呼。
沒有再繼續停留,她抱著那人丟給自己的小丫頭一頭載入了海水中。
嗯,任憑這小丫頭神情驚恐、無聲的落著淚珠。
可惡的荒!!
千乃在心底無限控訴著。
天知道那兩個混蛋在這岩洞中埋藏了多少的起爆符,此刻,半個島嶼都處於餘震當中,那些散落的碎石也就不用提了。
最令人難以防備的是那憑空墜落的巨大礁岩。
『咚。』
有異常沉悶聲音響起。
是攀附著骨刺的橫刀狠狠地斬在了那驟然落下的岩石之上,一瞬間如同蛛網般的縫隙在巨岩表面蔓延。
這,就是借力久次良所帶來的荒蠻巨力!
『咔嚓。』
微妙的聲音在海水中傳遞。
再凝神,那嶙峋的巨岩已經化作碎石四散落下,不過也都盡皆被那頭巨鯨虛影給擋開,沒有波及到漁火、千乃分毫。
『嗵。』
巨鯨虛影一直護佑著三人衝上海面,同時,耳畔也瞬間被那怪異的狂笑聲所充斥。
「桀桀桀,沒用的,在這片海域中,我的小寶貝就是無敵的!」
「正好我還缺幾個忍者作為我的實驗體,你們可真是一份及時的禮物。」
「擒下他們,海坊主!」
循聲而望,一道身裹『鱗甲』,擁有茶綠色頭髮的男子正背著他們狂笑著,那如同破爛一樣穿著在身上的白色大褂,則將之身份點出,正是那個以人體為研究藍本的科學怪人·天知!
而與之對戰的正是擁有特殊台遁血繼限界的風心。
此刻,狂躁的颱風正猛烈地割裂著視野中那頭完全由海水所構造的通靈獸,似乎也正因為這滔天的聲勢令二人沒有在意到,還有人從那被封閉的海底岩洞中逃了出來。
『嘩啦。』
被喚作海坊主的通靈獸,瞬息被銳利的台遁割裂成純粹的海水,紛紛而落。
可天知的眼中並沒有湧現出半點慌亂,反而笑聲欲烈。
下一秒,海面再度掀起洶湧波瀾,那被割裂、分化的詭異通靈獸竟然再度重現!
且體型還要比原先大上一圈!
「哈哈哈,沒有用的,這片海域就是海坊主的生命源,你是不可能殺死它的!」
天知的笑聲愈發癲狂。
這樣的情境在此之前似乎已經發生了數次。
但就在這時,一柄橫刀卻似穿透了空間,瞬間抵至他的後心。
對待敵人,荒從來不會講究什麼一對一的公平對決。
只是,一道透明的水流卻憑空而現,剛好擋在了天知的後背,且這股水流就宛如水牢術一般死死地禁錮住了刀身,並大有逐漸攀附,連襲擊者也一起禁錮吞沒的趨勢。
是那頭被喚作海坊主的通靈獸,分化出來的軀體!
「呵,真當我沒有注意到你們幾個小螻蟻嗎?」
「這片海域,就是我的領域,不要妄想逃過我的眼睛!」
「不過,還真的沒有想到,你們真的能夠從中逃出來。」
他輕轉過身,那赤紅如獸孔的眼瞳中有流露出濃濃的興趣。
對此,荒沒有半點動容。
平靜的眼底有波瀾掀起,他很久沒有見過如此大大咧咧,想要直面宇智波的眼睛傢伙。
嗯,當然對方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可是,就在其準備動用寫輪眼解決這一切的時候,這不知所謂地傢伙卻驟然叫囂了起來:「漁火,你乾的很好,現在就將那丫頭的手筋挑斷,作為獎勵,回去之後我就幫你恢復原貌!」
說著,一柄鋒銳的苦無就被其用力丟了過去,而抱著千乃的神隱少女也下意識地探出手掌將之接過。
恢復原來的容貌!
這是她當下最迫切的執念!
也正是因為這一語,令荒剛欲顯現的寫輪眼又隱沒了下去。
其並不擔心千乃會有事。
畢竟,繼承血龍眼的她,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傷害到的。
如果真正動手,有事的也僅會是漁火。
「颯,快一點!」
「你難道不想恢復原來的容貌了嗎?」
天知毫不留情地催促著。
他似乎很享受這種局面被掌控的狀態。
被警示、被恫嚇的漁火身子微微一顫,緊攥著苦無的手也不由微抬了一些。
至於小千乃,則依舊錶現出一副被驚嚇的模樣,有晶瑩之物從眼角滑落,就是不知是淚還是海水。
『恢復原來的容貌。』
這一句,也讓她洞悉了什麼。
畢竟,其雖然看起來是很幼小模樣,可是與實際年齡極其不相符啊!
「怎麼了?」
「還不動動手是想要我改變主意嗎?」
看著遲遲未動手的提線傀儡,風心的聲音里終於有了一絲怒意!這該的死丫頭,還從未有過忤逆自己意志的時候!
被呵斥的神隱少女猝然抬起了視線。
只見,那雖僅有幾面之緣,卻在其心中留下難以磨滅背影的少年,正逐漸被那團無實質形狀的通靈獸吞噬。
遠處,那人的同伴雖然極力想要救援,但卻絲毫不能夠突破來自海坊主本體的阻攔,其所有的查克拉都似轟在了空氣中,沒能對後者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
一切,都似乎在天知的掌控之中,而這一行外來者根本沒有任何的翻盤機會!
想要活下去,乃至恢復曾經的容貌,重歸正常人的生活,似乎只有一條路:
服從對方的命令!
苦無緩緩抬起,但漁火的手掌卻愈發顫抖。
短暫的須臾光景似隔著數個季度,但冰冷的金屬質感終究還是輕觸在千乃的手腕處,僅需輕輕一點,只需微微用力!
所有的咒罵,所有的排擠,所有的不詳名諱都將離她遠去!
但是,她的耳畔卻又突然想起了那人的聲音、那人的話語:『漁火,特殊的不止是你。』
這是第一個呼喚自己名字的外人;這是一個說承認自己特殊,卻沒有任何排斥的外人;這也是第一個安心將同伴託付給自己的人。
『嘀嗒。』
此間有晶瑩的事物墜落,這一定是淚。
那被其緊握於手中的苦無也隨之墜入了海中。
「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
「我不想,變成真正的海魔!!」
她奮力嘶吼著、咆哮著,宣洩著數年來心中所有的不滿與痛苦。
「沒事哦,荒,荒大人,他會解決一切的。」
突然間,有一隻潔白的手掌輕輕掠過女孩的眼角,為之輕輕擦拭著掉落的淚珠,這一次千乃沒有畏懼對方的樣子,以及那有些咯人的鱗片。
「混蛋,你竟敢忤逆我!」
「呵,還真是翅膀硬了!」
「那你就永遠保持這個樣子吧!!」
天心神情猙獰的咆哮道。
只是,他的耳畔卻突兀響起冰冷的字句。
「在次之前,先管好你自己吧。」
聞聲,天知下意思地回眸,被自己擒下的廢物竟然還敢口出狂言,真的好笑!
可一眼,他就愣住了,眼中湧現出無法抑制地驚恐。
視野中,一對猩紅之瞳正瘋狂輪轉。
「你是,宇智波.......」
驚愕的聲音剛剛吐露,便又瞬間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聲音是:
「你的通靈獸很不錯,我就收下了。」